赵兮画却是眼神镇定的看着顾雅玉道:“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被困住,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打败?你们仇恨了他那么久,应该是了解他的。他既然能说出这些话来,那在这宫廷里也是安插着自己的眼线,要知道天门营的情报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是很清楚的,以后你们如果不烦我,那些证据我就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去,如果你们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大家都一起死,我赵兮画——死得起。”
“你,你这个疯子!”顾雅玉咬着牙恨不得扑上去将赵兮画的喉咙咬断,可被一边的华夫人一把给拽住。
华夫人冷冷看着赵兮画道:“你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那今天的事你就给我烂在肚子里,最好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不然顾家出了事你也得死,顾伦也别想活。”
“所以……”赵兮画看着眼前两个已经失态的女人道:“大家才要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最近我身体也是很难受,需要去郊外静养几天,小夫人有事也别急着见我,更何况阿伦胜负未定,你们对他要有些信心才好,不然也太伤人心了。好了,如果小夫人没事,那我就告辞了。”
看着赵兮画离开,顾雅玉简直要疯了一样,难道她的秘密真的被察觉了还是赵兮画在诈她们母女?
一边的华夫人将全身颤抖的顾雅玉扶着道:“雅玉,先别慌,这女人素来刁钻阴险,说不定手上根本就没什么证据,你别怕。”
顾雅玉瘫倒在软椅上脸色阴沉道:“算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个人再不能留着了。”
赵兮画从顾雅玉的屋子里走出来后,却走到了一个湖边,湖边的柳条来回摇摆着,预示着春暖花开的时候就不远了。
赵兮画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耳边不停地回响着顾雅玉说的话,顾伦的二十万大军被困在寮城……
她感觉头疼得厉害,心也一阵阵的抽紧,顾伦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她现在恨不得身体里能生出来翅膀一下子就能飞到顾伦的身边,就算是陪着他血洒疆场那也是甘之如饴。
她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对顾伦这么的用心,原来自己早就不经意间就喜欢上了那个人,喜欢到了骨子里。
“少奶奶也在这里赏景吗?”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赵兮画背后传来。
赵兮画转身一看居然是凌紫夜站在了她身后,她能出现在这里,赵兮画并不觉得奇怪,这场战争总统墨渊肯定会想到一个问题。
如果九王子和顾伦输了,那么这个国家就没有能牵制凌家的人,而他还要在凌家的手中活命,所以就算是王太后取消了凌家的圈禁,甚至将凌紫夜接进了总统府,他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不过凌紫夜对赵兮画却没有太多的恨意,她只是默默地坐到了池子边的石头上,“赵兮画,能坐下说说话吗?”凌紫夜的声音里有些闷闷的难受。
赵兮画侧身就坐到了旁边,本来水火不容的两个人却是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像是关系很好的姐妹一样。
还是凌紫夜没忍住苦笑道:“赵兮画,说实话,有时候我很讨厌你,有时候又很敬佩你,你还救过我母亲,身上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还有你那可笑的骄傲,你说说你一个从乡下来的女人,到底有什么资格骄傲?有什么?”
赵兮画回道:“我倒是也对你有这样的感觉,你不就是比别人会生在凌家吗,就能轻易得到宠爱于一身,你哪里比别的女孩努力过?但是我也很敬佩你,本来你有飞扬跋扈的资本却活得那么真实,甚至还有些单纯,你不善于害人,不善于钻营,你本就不该生活在那样复杂的世家大族里。”
凌紫夜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评价她,她吸了口气看着赵兮画道:“你错了,我比不上你,因为你有顾伦,而……而……他不喜欢我。”
赵兮画有些同情的看着满脸愁绪的凌紫夜,她知道凌紫夜喜欢的人是九王子,可是九王子和凌家注定是你死我活的局,可她偏偏就爱上了那个最不能爱的男人。
凌紫夜眼角的一滴泪落了下来,“昨天三王子来我家提亲了,一个月后我就是三王子的第一夫人。”
赵兮画瞪大了眼睛,可随后又想到了这个结果,三王子要登位必然要和凌家联手,他给凌家最好的承诺就是娶凌紫夜为妻,这是一桩显而易见的利益合作,不过牺牲的却是眼前的这个单纯的女孩。
赵兮画没说话,可凌紫夜却像抓住了能听懂她心声的人,自顾自的言语道:“第一次见到九殿下,也是这样的季节,在这个冰冷的湖边,他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我的心一下子就为他跳动了。
“第二次见他,在王太后的那里,他与其他求宠的王子们都不一样,也是奇怪,总共就没见过他几次,却是那么的喜欢。”
凌紫夜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可赵兮画却有说不出的惋惜,她说的每一句都是浓浓的单相思。
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赵兮画只能站起身对凌紫夜说道:“紫夜小姐,我该回去了,毕竟我这身份也不适宜在这里久留,我就不陪你了,你多保重。”
凌紫夜也站了起来,赵兮画转身刚想离开湖边,就听到身后凌紫夜带着哭腔的声音道:“听说他们被困在了寮城,会活着吧?”
赵兮画心里一抽笑了出来:“你放心,九殿下和顾伦都会活着的。”
“谢谢你!”凌紫夜道,
赵兮画还是忍不住看着凌紫夜,心里有些不忍心道:“紫夜,三王子的婚事千万不要答应下来,你可以想办法拖着,比如生病……”
凌紫夜脸色一变,赵兮画却是不再多说半句,她转身闭了闭眼,上一世九王子上位前,先办了一件事,三王子缉拿抄斩,三王子的新婚妻子投水自尽,二八年华,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