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赵兮画沐浴后就走到了房间,她扫了一眼站在阳台前一动也不动的顾伦,看来这人是真的生气了。
“萍水,你去帮春风上药。”
“是,姐姐放心,我已经准备好了药,阿强也在前院叫了家里的吴医生诊治。”
萍水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幸亏姐姐和春风的伤都不重,就是阿强的伤重些,除了一些皮外伤,腰间的肋骨也断了,估计得要休养一段时间。
萍水带着屋里所有的佣人退了出去,房间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赵兮画站在顾伦的身后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心里在想着房子的事也该告诉顾伦了。
她之前在京都给自己买了一套别墅,那里的人也都是自己的人,这些都是隐瞒着顾伦的,她自始至终都认为顾家不是她最后的归宿,她需要自己谋划一个立足之地,就像是运城的回春堂一样给自己找一个家。
本来这些事不想告诉顾伦的,到没想到今天运气不好闹出来这么大的事,要想顾伦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了。
赵兮画低声说道:“顾伦,今天的事……”
“你不用说,”顾伦冲着赵兮画摆了摆手,制止了赵兮画要说的话。然后转身将赵兮画拉着坐在了檀木长椅上。
赵兮画看着顾伦的表情也不敢将自己的手拉出来,只是硬着头皮被顾伦牵手坐在了他的身边。
顾伦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瓶膏药,从里面挖出晶莹剔透还隐隐散发出香味了膏药涂抹在赵兮画的受伤的手腕上。凉丝丝的,很舒服,赵兮画紧张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阿伦,运城赵家人今天来信了,几天后就要来京都,”赵兮画顿了顿:“一家人都要来。”
顾伦帮赵兮画上药的动作没有停顿,只是淡淡说道:“文华街最东面的巷子里有一处别墅,三层楼还有一个套院,后面的花园也有,院子里有一片梅林也可以赏景,赵家人来了就可以安排在那里。”
顾伦的手指轻轻按着赵兮画的手腕,动作轻缓的帮她活血化瘀。他虎口处因为经常拿兵器起了一层薄茧,咯着赵兮画的手有着不一样的触感。
“还有你父亲到了京都候职,他在运城的政绩还可以,这一次升京官应该没问题,在财政部任职还是可以的。”
赵兮画不动声色的将脸上那些复杂之色给隐去,对这个父亲她是恨着的,毕竟亲生父亲的死、母亲的死,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也和他有着密切的关联。
可毕竟是他将自己的亲妈冒死从监狱里救出来的,还给了她赵家四小姐的身份,也是他将自己养大的,既然顾伦因为是自己的父亲愿意帮这个忙,她也不再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感动。
顾伦帮赵兮画上好药松开了她的手道:“至于你那个大哥,不怕你笑话,他就是个钻营纨绔之徒,毫无真才实学,却又好高骛远,关键是……”
顾伦抬眼看向赵兮画:“当初孙啸本该娶你的,却被他和他母亲算计,这一点我还要感谢他,不然现在我也娶不到你了。”
赵兮画不知道他怎么又提这事,和孙啸的恩怨她早已经放下,现在又提起来让她有些窘迫。
顾伦看着赵兮画继续说道:“那赵辰阳为自己的亲妹妹谋划倒说得过去,可是他不该将你关在山上的破庙里关了一夜,毁了你名声,这我可不能忍。”
“赵辰阳还写信给我了,他想在军备司有军职。”
赵兮画一听有些惊呆了,只知道赵辰阳素来脸大没想到大成这个样子,军备司可是京都的官二代才有的机会,只要进了军备司以后光宗耀祖也都是时间的问题。
而且军备司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赵辰阳要能力没能力,只是靠着几个妹妹钻营上位,也实在是够丢人现眼的了。
赵兮画简直替赵辰阳脸红。
“赵辰阳那样的人进了军备司就是闯祸的料,他要闯祸连累的就是赵家也有可能是你,我觉得他应该去参加开年的公职考试,如果考上了就下放到地方去做官,如果考不上我就出面给他安然排一个闲散的官职,平安一生也省得给你添乱。”
赵兮画点了点头,觉得顾伦的安排很合适,自己这个大哥是个什么东西她很清楚,不闯祸不乱花钱就是对赵家最大的贡献了。
她看着顾伦说道:“谢谢你。”
顾伦抬起揉了揉赵兮画的头发:“我们就没必要说谢了,不过你要和赵家人说清楚,来京都好好的就当他们是亲戚,如果胡来……尤其是对你胡来,伤了你的心,不管是伤人还是伤心,让他们把脖子洗干净一些,一定要转告,知道吗?”
赵兮画有些哭笑不得,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顾伦说完就站了起来,走出了卧房去了书房,没一会儿就拿了张白纸进来,白纸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什么,好像是一份记录物品的单子。
顾伦将单子递给了赵兮画,赵兮画接过去一看脸上却有些诧异,这不是什么一般的单子,上面记的都是一些人的姓名,每个姓名的后面都标注着一些武功技能的文字。
“阿伦,这……”赵兮画有些不懂了。
顾伦淡淡扫了一眼赵兮画道:“阿强的事我不会去查的。”
赵兮画的脸色一变,阿强和自己买的那套房子都是自己的私产,是给自己留的后路,本来不想给顾伦交代清楚的,没想到还是被顾伦发现了。
许久赵兮画看着顾伦道:“谢谢。”
顾伦冷哼了一声:“世家大族的女人哪个没有自己的私产,只是你倒好,一辆车一个不会武功的心腹,就以为在京都能畅通无阻了?今天算你运气好,遇到了凌家那小子,如果没有人帮你,你想过后果了吗?”
赵兮画知道今天的让顾伦有些措手不及,如果真出了事,她自己受辱不说,顾伦的脸面也保不住,即使顾伦再怎么补救也无济于事了,想想还真的让她有些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