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边说着就开始一点点检查起来,并说道:“现在姐姐身份变了肯定会惹得很多人羡慕嫉妒,赵家那些人一个个阴险狠毒,去宗祠祭拜是大事,咱们得小心些。”
赵兮画满意的看着认真检查衣服的萍水,看着她连衣服都如此小心谨慎,对这一次回赵家更加有了信心。
她赵兮画身边的人可不是草包,她依然会带着她在赵家冲出荆棘重重的困境,活出自己的样子来。
她如今再也不是那个任人欺凌一无所有的四小姐了,她有自己的回春堂,有钱花,还有萍水的老乡阿强暗中帮她操作,明面上还有林叔帮她筹谋,身边的人都是一心一意为他做事的人,她有什么理由害怕?
“不用检查了,肯定没有问题。”赵兮画笑着说,礼服既然是赵延亲自送过来的,有谁敢在衣服上做手脚?
萍水反应了过来,便帮赵兮画把礼服穿了起来。礼服颜色是暗红色的,四周还滚着黑色的蕾丝花边,虽然颜色有些老气但不失尊贵气派。
而且这衣服还是很衬她的肤色,窗外的阳光映射了进来,那暗红与如玉莹白的肤色形成了对比,更让赵兮画整个人显露出不同寻常的气质。
赵延看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赵兮画,脸色大变,脑海中瞬间跳出那样一个记忆犹新的画面。
曾经也是那个女人站在京都最热闹的庆红楼的楼梯上,身穿一袭红色拖地长裙风姿妖娆的沿着白玉台阶缓缓而下,满眼都是睥睨世间万物的傲气与风情,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心里真的有些心慌,这个丫头怎么变化这么大?他一点都不想这个丫头再踏进赵家的门,可现在这丫头的后台太大了,他一点都不敢得罪。
好在有孙家大少爷收留,只要进了族谱,一个月之后顺利的话就能让她离开赵家,就算她是个惹祸精就让她祸害孙家去吧,只要他有了交代就好。
“伯父,画儿已经准备好了。”穿着礼服的赵兮画朝着赵延行了个鞠躬礼,那一言一行简直是仪态万千,让门外围观的人们都看傻了眼。
那传说中品行不堪的女人,言行举止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和之前赵家传出来的风言风语简直是大相径庭,都说这谣言不可信,果不其然,人们都私下猜测着那些难听的话不会就是赵家人自己造谣的吧?
赵延哪里受得了那些运城人的指指点点,连忙要带着赵兮画上了车,“画儿,你跟着我们先去赵家祠堂祭拜下祖宗再回家。”
赵兮画点了点头,只是一上车,就看到了大太太那张冷若冰霜的黑脸。
耳边还传来大太太小声嘀咕的声音:“呵,赵兮画你别太得意,一个天煞命格的孤女这辈子都翻不了天。”
赵兮画不以为然,轻蔑一笑道:“伯母,我就不用您费心了,只是我觉得伯母应该操心的是大姐的婚事才好,毕竟邓家肯定是没希望了,又加上之前还得罪了秦家表姐的也是大姐,这些才麻烦呢。”
“你……”几句话将大太太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家祠堂在赵家主屋后山的高处,是整个赵家家族的宗祠,四周都是清脆的松柏,十几级的台阶顺着宗祠的门口顺延而上,整体环境显得庄严肃穆。
赵兮画跟在赵延身边进了祠堂,难得一见这样声势浩大的过继仪式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仪式就结束了,赵兮画就得回到赵家的主屋住了。
就这样赵延带着赵兮画和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赵家了,一路上赵延的背上止不住的一阵阵出汗,他觉得带着那丫头这样招摇过市简直就是他赵家的耻辱。
可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必须得这样做。
赵兮画跟着赵延来到了赵家门口,面前站着的是一群黑压压的赵家人。
她抬眼看了一圈,憎恶、贪婪、羡慕、嫉妒什么样的眼神都有,她只是淡淡一笑。
“恭喜四妹妹,”强颜欢笑的赵子琴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率先开了口。
“恭喜四妹妹。”赵迟书的脸上依然是得体的微笑,不过能看出是真的高兴,因为全家人都恨死了这个妹妹,她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四姐姐累了吧?回家了有空就去我房间坐坐,我那里最近淘了些好茶叶,专门就给四姐姐留着呢。”赵灵芸脸上露出娇憨的笑容,好像和赵兮画的关系亲密无间的样子。
赵子琴脸色一变,不禁有些齿寒,这五房也太会见风使舵了吧?这赵兮画才回来就上赶子巴结得这么难看。
看自己的亲哥哥赵辰阳在京都被赵家公子排挤到那些上流圈子之外,风向就开始变了。
可谁让那赵兮画命好,即使被狼狈的赶出了赵家,哪知道这么快就风水轮流转,居然成了赵家的嫡千金,还要嫁进孙家做未来的孙家主母。
赵子琴是真的嫉妒得发狂,她见过孙家大少爷,哪里有一点病入膏肓的样子,就是个风度翩翩身份尊贵的贵公子。
本来还想着通过秦潇潇那个女人能进入京都的贵族公子圈,好为自己攀上一个好姻缘,没想到……
可偏偏眼前的女人一夜之间摇身变成了凤凰,她真的不甘心。
赵兮画一时之间被众星捧月般的围在了中间,各房太太都轮流送上了恭贺她过继成功的礼物,只不过她对谁都是淡淡的笑容,礼物也都随手交给了萍水收着。
唯独看到了赵迟书她的脸色才变了,笑容也真诚了。
赵迟书也依然是往常的淡然从容,没有一丝的谄媚和巴结,只有发自内心的真正开心。
“三姐,有空我请你喝茶。”赵兮画紧紧握住了赵迟书的手腕,那入手冰凉,赵兮画马上就明白她那三婶肯定没有把她配给三姐姐的药膳给三姐姐吃。
不过她也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改天她一定要跟三婶好好谈谈,不能让她亲手毁掉了自己的独生女儿,到时候再后悔莫及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