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儿太冲了。
杨所长伸手抵在她的脑门上,严肃道:“站着,好好说话。”
“哦!”
时想想顿足,指着绑匪哭诉道:“那天,我回去的路上,就是他们用绳子把我绊倒,我从车子上飞出去撞在地上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他们正在分赃,准备杀人灭口!”
围观的人闻言,唏嘘不已。
“光天白日就绑架人!”
“我滴个乖乖诶,不能是特务吧!”
时想想耳尖一动,手指指着绑匪:“他们肯定是特务!”
绑匪气急败坏的怒吼道:“放你*的狗屁,你才是特务!”
“你们看,他们急了!”时想想趁势逮住他们的小尾巴:“他们要不是特务,怎么会花两万块钱买我的命?”
“两万块!”
众人唏嘘差点咬了舌头。
啥命这么金贵?
竟然值两万块!
要说这几个男的不是特务,谁来了都说不过去。
“特务!肯定是特务!抓起来枪毙!”
“对,抓起来枪毙!”
周围义愤填膺的声音声势浩大,公安看着都头皮发麻。
几个绑匪吓得惨白了一张脸,绑架,杀人未遂,顶多把笆篱子蹲烂。
这要是被扣上特务的帽子,他们全家这辈子都完了。
“是周兴国花钱买你的命,谁让你抢了他的财路!抢了周老板的地!”绑匪激动的爆出幕后主使。
杨所长耐人寻味的看了时想想一眼。
这就把幕后主使逼出来了?
倒是省了他们不少麻烦!!
杨所长当即叫人将绑匪抓起来审讯。
时想想深藏功与名,做完笔录,去小食堂蹭了一顿午饭。
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从食堂出来,准备去跟她干爸打一声招呼就走。
“你跟我来一下!”杨所长叫住她。
时想想抹掉嘴角的油渍,乖乖的跟着他进去。
杨所长吸了吸鼻子。
猪肉炖粉条,还有油炸茄盒的味道。
他忙着审案,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东西。
她不仅吃了早饭,连午饭都吃饱了。
时想想见她干爸一个劲儿的皱鼻子,不太确定的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饿了吧?吃点?”
“不用!”杨所长伸手推开。
“没人!”
没人!
杨所长飞快的看了眼四周,立马从时想想手中将巧克力接过去,剥了壳扔进足嘴里嚼了几下:“算你有良心!”
“都给你!”时想想从斜挎包里抓了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塞进她干爸的口袋里:“饿了就吃点,才四十出头,别饿出个好歹,让我爷难受。”
杨所长嚼巧克力的动作一顿,看了眼身旁的小丫头。
“对了,干爸!”时想想剥了一颗糖放进自己嘴里,好奇的问:“你找我啥事?”
“那几个绑匪指认,说你抢了两万块钱的赃款,还把他们卖到黑砖厂!”
“咳咳!”
时想想被嘴里的糖呛得够呛,急忙道:“什么两万块钱?我要是有两万块钱,我还指认他们做什么!”
“这不是带你去跟黑砖厂的老板对质吗?”杨所长见她跳脚的模样,笑道:“没事你就可以走了。”
“哼,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时想想撇撇嘴,一点不带虚的,双手环抱在胸前,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道:“要是他们分一万块钱给我, 我愿意作伪证!”
杨所长嘴角抽抽,一巴掌呼在她的后脑勺上:“做什么白日梦,赶紧进去。”
“疼!”时想想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跟着杨所长走进审讯室。
黑砖厂的老板看见杨所长领着一个小丫头进来,扫了一眼,就收回视。
“你看一下,是不是她把人卖给你的!”公安同志例行公事的开口询问。
黑砖厂老板抬眼看了眼时想想,摇头:“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真不认识!”黑砖厂老板肯定的否认:“卖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比她高一截!”
时想想:没错,她垫鞋垫了!
起码高了五公分!
“而且,那老太太的眼神一看就是狠角色,杀过人的!”黑砖厂老板打量了时想想一眼,一脸嫌弃:“绝对不是她!”
杨所长回头看时想想。
时想想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坦然的对上她杨所长打量的眼神,噘嘴:“都说了跟我没关系!”
杨所长将信将疑的收回视线。
小丫头再厉害!
也跟杀人扯不上关系!
是他多虑了?
时想想配合他们调查完,才骑着自行车从派出所离开。
她来到招待所找她黄叔。
“时同志,我师兄刚刚去气象局了!”黄德庸的同窗道。
“我叔去气象局做什么?”时想想疑惑的问。
“我们早上勘察土壤的时候发现地里的土质和植被有些缺水,跟当地的老乡了解才知道今年比往年都要干燥一些,师兄去气象局了解一下今年的气象,我们才好合理的安排种植物。”何同志解释道。
时想想挠了挠头:种地还有这么多讲究?
还好把她黄叔请过来了。
不然,她得亏死。
下午两点左右,黄德庸满头大汗回来,饭都顾不上吃:“走,去地里。”
“叔,先吃饭!”
时想想他们刚从饭店回来,特意给黄德庸打包了饭菜带回来。
“路上吃!”黄德庸接过饭盒,叹了口气:“想想,情况不容乐观啊!”
“叔,你上车!”
幸好钱老四把拖拉机留这里,时想想拿着手柄启动拖拉机招呼他们上车。
一行人拿了专业设备爬上拖拉机。
黄德庸打开饭盒:“气象局的同志说上半年有干旱的迹象,而且那些土地较为贫瘠,农作物种下去需要大量的水,肥料,人工费就是一笔不菲的钱……”
何同志闻言,立马清楚其中的厉害:“气温高,存活率低,就意味着收成不好……”
时想想从他们的话里听出来了。
这农作物下地就赔钱。
她眼珠子一转:“叔,那咱们今年就开荒,养地,来年再种!”
车上的几个同志震惊的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养地!”
“不行,不行,养地亏得更多!”
别的不说,光是承包土地的租金就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咱老祖宗不是说了吗?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把地养肥了,比啥都重要!”时想想摆摆手。
这不是还免费送了两年吗?
养地一年。
她还赚一年!
黄德庸他们不知道啊,还被时想想这份豁达的胸襟折服,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浓浓的敬佩。
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胸襟。
以后前途无量。
黄德庸在车上吃完饭,来到山上,就带着人继续勘察土质。
时想想在山上溜达了一圈,倒是在昨天下的套子上捡了好几只野兔。
她扯了一把草,拧成绳子,将野兔的腿拴起来。
一个肩膀上驮着三只野兔,手里还拎着一只野鸡。
欢欢喜喜的准备回去。
忽然从草丛里窜出来两小孩儿,一人抱住她一条腿。
还没她大腿高的小孩儿趴在她腿上,扬起的脑袋都撞不到她膝盖:“姐姐,给我吃一口兔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