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
乔意礼的表情很单一,除了惊吓还是惊吓。
她从沙发上跳下来,往后退了好几步,和男人拉开一个她所认为的安全距离。
“以为你死了,看看还有心跳没。”
A307在沙发上坐下,布料平面上凹下一角。
似乎不认为这是一件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他不经意的轻瞥了一眼。
“我要是死了,那也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
乔意礼有些心有余悸的抚了抚胸口,心跳有些快,单纯是因为被吓的。
不仅被刚刚那个梦吓了一跳,后边这位的贴脸杀更是重量级。
A307没回话,不动声色的看着少女,神色莫测。
看她那的样子,似乎不知道自己那颗心脏的特别之处。
乔意礼并不打算和A307多待,反正就算说再多,这个家伙也不会放她出去。
还不如省下些口舌,养精蓄锐,说不定哪天就有空子能让她溜出去。
“去哪?”
小臂突然被抓住,乔意礼不得不停下脚步。
“回卧室。”
她挣了挣那只被抓住的手臂,半晌无果只好放弃。
“今天不问问题了?”
A307盯着她的后脑勺,徐徐说道。
“你不是讨厌我说话么,我在保持安静。”
乔意礼看着楼上透着光亮的露台,光线很微弱。
鸟雀三两只飞到宽大的屋檐下躲雨,外边原来下了雨。
原来这间别墅的隔音效果这么好的吗?
雨声被削弱了不少,小到她都没有察觉到。
“生气了?就因为我碰了你一下?”
不得不说,A307很擅长捕捉人类脸上的微表情。
“这么小气。”
乔意礼听到他笑着说,眉眼染上些躁意。
但凡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处境换一下,看他还笑不笑得出来。
无耻的家伙。
“那麻烦您不要抓着小气的人的手,传染给您就不好了。”
听出少女语气中的阴阳怪气,A307有种在看掌下猎物对着自己龇牙咧嘴的错觉。
“你不是很想知道那家伙的消息吗?”
A307决定抛出肥美惑人的诱饵。
乔意礼心中一动,但总觉得对方不怀好意。
之前说好了只要她乖乖安静,就可以问他一个问题。
虽然说是他可以只回答他愿意答的。
但大多数情况下,她问的十个问题有九个这家伙都不予理睬。
嘴巴严的跟堵墙一样,什么话都套不出来。
乔意礼转过身,她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垂眸看A307。
“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的谎话来骗我。”
A307回想了一下将女孩从超市里骗到别墅里的过程,难得摆出一副认真诚实的表情。
“的确挺好骗的。”
乔意礼唇线抿直,懒得和他再掰扯。
“你的小情人被抓住关了起来,照目前来看,被打的有点惨。”
正在上楼的脚步一顿,乔意礼握着楼梯扶手的指节一紧。
“谁干的?”
少女跑下楼,皱眉看向那个懒散倚在楼梯口的男人。
“这是我今天要问的问题。”
“你胸口那个像鱼一样的印记是什么来的?”
A307没有回答,而是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不是叫我问问题吗?回答我啊!”
乔意礼总是被他的阴晴不定绕的团团转,她有些气急,音量也拔高了点。
两人脸上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
伴随着轰隆一声,窗外有雷电在天空一闪而过。
冰冷苍白的色调衬得那本就没有什么温度的眸子更凉几分。
A307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乔意礼被他锋利的视线锁定。
“我最近这段时间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一只青筋虬起的手掐住了她的后腰。
后腰上被撞到的淤伤尚未好全,A307恶劣的按着那处伤往下压。
“以至于让你忘了自己的处境?”
狩猎者可以放任猎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呲牙咧嘴,看猎物垂死挣扎是一种乐趣。
但是如果猎物真的不知死活想要反咬的话——
后果很严重。
“好疼!”
“你放开我!”
神经病,变态,囚禁狂魔!
那只手像铁钳一样雷打不动的死掐着她的腰,手上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A307就是故意的,专往她受伤的地方按。
本来旧伤未愈,现在估计又要添上新伤了。
疼死了。
“那个印记是什么,说。”
男人压在她耳边逼问,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
乔意礼疼得直哆嗦,但是却不肯低头。
“谁抓走他了?”
“说不说。”
后腰上的力度倏然加大,乔意礼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按断了。
好疼,眼角不受控的溢出生理性泪水。
透明的液体夺眶而出,沿着脸颊划出一条条濡湿的痕迹。
“我不说。”
“你弄死我算了。”
“反正你横竖都不守信用。”
乔意礼眨了眨眼,倔犟的仰头直面他阴鸷的目光。
那张脸明明和她的迈迈一模一样,但是却无法从这人上边找到一点他的身影。
被囚禁,被伤害,被威胁。
这些都不是她最害怕的。
许驰安被抓走了,许驰安被折磨着。
她却只能被围困在这四方牢笼里无能为力。
这个脾气古怪的怪物每天还变着法子欺负她。
A307扣着她肩膀的手背被几滴冰凉的液体打湿,他咬了咬牙,神色莫名变得有些僵硬。
“哭什么。”
“吵死了。”
A307抬手捂住少女的嘴,呜咽断续的哭声被打住,另一手粗砺的擦去她眼角的泪。
乔意礼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男人的手心。
A307皱了皱眉,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
“咔嚓”的清脆一声。
乔意礼感到脸上一阵剧痛,下巴脱臼了。
这可比腰上的疼痛激烈多了,女孩脸上的泪珠更大颗了,一滴一滴往下坠。
A307扯着人走,步子迈得大,走的快,乔意礼被迫小跑。
人被摔回沙发的时候,小腿撞上了下方的横木,乔意礼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身上就没有不疼的地方,下巴疼,腰疼,腿疼,哪哪都疼。
A307沉默了很久,看着她不停的流泪,像一个化了的水人。
心情变得无比烦躁。
外边的天空在哭泣,里边也有个雨娃娃在流泪。
两人就这样无声僵持了很久。
乔意礼哭累了,也没发出声音,只是眼睛一直止不住的溢出泪。
眼睛红的像只兔子,肿得像金鱼眼。
A307起身,乔意礼动也没动,无视他的一举一动。
“季昀之。”
“满意了?”
男人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咔嚓”落入耳中。
“再哭你就一辈子别想合上你的嘴了。”
A307不善的威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