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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二,晴。

宜搬家,祭祖,出游,添新,分封,立储,观礼,杀人!

在太安城中游玩十日,离阳的立储分封大典总算是如期到来。

时至正午,暖阳如煦。

当今离阳皇帝,站在前殿祭礼高台之上,目光炯炯的望着下方的文武百官,儒学万子,江湖百宗......

今日这场大典,算是聚集了整个离阳江湖朝堂最顶尖的力量。

他朝着身旁,自己的皇后赵稚微微转头,对其温柔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皇帝姓赵,却立了一个姓赵的女子为皇后,这本在皇室宗制上是不允许的,可老皇帝却完全不顾宗制礼度,毅然决然要将赵稚立为皇后。

说来,这位从小便算不得有多出色的离阳皇帝,倒也是个知恩图报之人。

当年,老皇帝还只是个不被人看重的普通皇子时,便与赵稚相敬如宾。

在赵稚的帮扶,以及元本溪的辅佐下,他也如愿登临了九五之位。

其实,他能坐上皇帝宝座,绝大多数是因为过元本溪,与赵稚,属实没有多大关系,但老皇帝是个重情义之人。

当年还是皇子时,赵稚的帮扶与鼓励,给了他的心灵不小鼓舞,这才让他自己能坚持到元本溪的出现。

至于赵稚那般不留余力的鼓励帮扶自己究竟是为,老皇帝也不在乎了。

其实,老皇帝早就清楚,自己的这位皇后,那时候心中有的那人是徐骁。

不过,这么多年过去,赵稚一直贤惠能干,后宫大小事宜都处理得极好,对那死瘸子的感情,似乎也从爱慕变成了憎恨。

当年的白衣案,更是主动拖住了吴素。

得妻如此,他还有何话可说。

至于当年答应过她的话,老皇帝也一直都记得。

不就是废长立幼吗?

有何不可?

所谓的宗制,反正都已经违反过一次,再来一次,又能如何。

作为离阳最高权力的拥有者,如果还无法按自己的心意做事,那坐在这个位置又有何意义。

何况......立四皇帝赵箓为太子,那一位也是点头了的。

即便天下都反对,那又如何,只要那一位点了头,老皇帝便更加无惧无畏。

老皇帝一生有六位皇子,其实是七位,因为那一位私生皇子,他从不认可。

六皇子赵纯今年也才十岁,至于其余四位,因为年龄问题,都将在今日全都被封出太安城中,回到各自的封地。

祭台前,六位皇子默默站成两队。

大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一队。

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一队。

大皇子赵武,被封辽王,授镇北将军,是所有封分封出去的皇子中,唯一一位有权掌兵权的皇子。

二皇子赵文被封文王,因为继承了其母妃的文静性格,也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平生喜好诗词文赋。

三皇子赵雄被封汉王,封地蓟州。

蓟州作为边境之城,有抵御外敌之责。

而赵雄也算得上这几个皇子中,最让老皇帝省心的。

因此,让他去镇守蓟州之地,也算是最为合适的人选。

四皇子赵箓,即将被册立为太子,镇守东宫,是未来的天子,自是无需分封。

五皇子赵鸿被封越王。

赵鸿母妃没有什么背景,只是普普通通的贵家女子,也算得上是母凭子贵吧。

............

今日的大典,大抵就是离阳近二十年来的文治武功的最高体现。

册典大礼,离阳皇帝大赦天下,今日更是对朝堂文武百官彻底放了限制。

许多品级不够的文官这才得已再亲见天子圣容。

而武将,则更加威风。

几位曾在春秋大战中立下不俗功勋的将军,皆是佩刀带剑立在殿前。

武将这边耀眼的有三人,分别为:广陵王陈芝豹,兵部尚书顾剑棠,以及代父赴行的北凉世子,徐凤年。

做了十八年兵部尚书的顾剑棠,今日将他那柄曾威震诸国的南华刀给请了出来。

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在顾剑棠之前,从离阳各藩封之地赶来的六王,洋洋洒洒的站成一排。

其中,手持梅子酒的广陵王陈芝豹尤为出彩。

至于北凉方面,徐凤年的江湖游,因为没能游满三年,自然也没遇到南宫仆射,即便仍旧练了刀,但却没挂白狐脸的双刀。

此时的徐凤年,腰间挂着的是徐骁特意交给他的一柄北凉军刀。

离阳老皇帝,此时高站祭台顶位,一眼望去,文武百官,天下群英,儒生荟萃,一种天下英雄豪杰尽入皇家的豪气,油然而生。

与上头‘天下河山尽归赵’的豪迈老皇帝不同,

下方的文武百官,因为站了小半天,已经开始有些躁动了。

站成一排的六王则更是直接就三两走动了起来。

如今大典还未开始,皇太子也不曾出现,上头的老皇帝更不曾开始发表一些无病呻吟的烂话。

徐凤年作为北凉王世子,与青州靖安王世子一样,都是代父而来。

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六人队伍的两端。

在徐凤年身旁,站着的是胶东王赵睢。

不过徐凤年却并没有第一个与他搭话,而是直接绕过了赵睢,来到了位于中间位置的广陵王陈芝豹身旁。

徐凤年与陈芝豹两人,打小就不对付。

即便这些年有吴素和姜婻在中间调和,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多少实质性的缓和。

当初陈芝豹会毅然选择退出北凉,就任广陵王,除了有姜婻的原因外,还有一大半则是因为吴素。

陈芝豹何其聪明,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在北凉军中一天,他徐凤年想要安安稳稳的接掌北凉,便绝不可能。

为了报答吴素的恩情,他选择了退出。

他这一退,便是一辈子!

可是今天,陈芝豹放下了心中对徐凤年的成见,选择了与他合作。

是,陈芝豹也承认,走了一趟江湖的徐凤年确实成长了不少。

但这并就不代表他陈芝豹就彻底接纳了徐凤年。

只是这一次......

两人有同一个目标。

哦,不对,应该说三个人有相同的目标,

而他们两,只是顺带着捎上他徐凤年,仅此而已。

“何时动手?”

徐凤年缓步来到陈芝豹面前,也不在意身旁还有其他人,直接开口。

“随时,只要你敢砍出第一刀,我手中梅子酒,绝不会比你刀慢半分。”

对于徐凤年这般光明正大的行为,陈芝豹也无所谓。

反正今日过后,他这位广陵王也就做到头了。

此刻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就不在乎是否会被旁人举报了。

徐凤年眉头微蹙:“没有个谋划?”

“杀只阉狗而已,要何谋划?”陈芝豹没有压低自己戏谑的声音,“你谋划了十数载,最后谋划出了什么?北凉纨绔?离阳第一大纨绔?”

被陈芝豹一句话呛住的徐凤年,被说得面红耳赤。

这些年韬光养晦,谋划许久,最终确实只得了个纨绔世子的名头。

至于其他......

被离阳老皇帝看中要选做驸马这事如果也算的话,那就谋划得了两个名头。

咳~咳~

被两人夹在中间的赵睢,尴尬的轻咳了一声。

“二位,本王还在呢,广陵王与北凉世子,您二位都是出自北凉,在这种场合,如此不避讳的谋算此等事情,是否......”

赵睢老脸一红,左右看了看徐凤年和陈芝豹,满脸无语,心中更是疯狂呐喊着,年轻人不稳重。

“胶东王觉得我该如何?”

陈芝豹手中梅子酒微微轻旋了半寸,枪尖在地上轻点了两下。

“赵伯伯觉得侄儿应当如何?”

顺着陈芝豹的话,徐凤年也轻呢了一声。

“啊......这......两位能否...能否...能否容我走远些。”赵睢着便要朝着远处走去。

“赵伯伯,徐骁说让侄儿给您带个话,他说这些年,他对您都挺愧疚的。”就在赵睢准备开溜时,徐凤年突然开口。

“嗯?!”赵睢一愣,洒然笑道,“都过去了,有何愧疚的,这一晃眼你们都长这么大了。”

这位老王叔语气随和洒然,可话语中无处不在抱怨方才陈芝豹与徐凤年这两位小辈的无礼。

在他心中,眼前的陈芝豹也好,徐凤年也罢,都跟那个徐瘸子一样,狂妄骄横。

“当年那件事,内情我并不清楚,但这些年徐骁竟然忍了下来,想来应是你那位娘亲吴素的功劳,此事......谨慎为好。”胶东王赵睢望了眼不远处腰胯长刀的顾剑棠,“此次大典,连那头疯狗都被允许带了刀,肯定是要防着西楚那位突然冒头的拥有帝王之的姜婻来闹事的,毕竟那可是连北莽女帝都敢砍的主,只是不知道王仙芝被杀后,整座离阳江湖,还有谁能拦得住他?”

“姜婻?”

似乎是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徐凤年下意识轻呢了一声。

自当日姜婻带着徐凤年两个姐姐离开北凉王府后,他似乎已经快两个月不曾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他......会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