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世宣说道:“夫人,你方才没有听到世子的话吗?他们已经和离了,现在这里是世子的院子,我作为世子的大哥,过来他的院子,有什么不合礼仪的?”
杜氏气极,在詹世宣手上她就从来没有讨到好过!
当刚刚詹世宣想要出手帮陆怡,陆怡一抬手,詹世宣就听话的停了下来。
杜氏想起自从陆怡嫁进来之后,詹世宣的几次维护,难道,当日杜嬷嬷口中的野男人,是詹世宣?
杜氏将这件事压在心底。
正要开口说话。大青他们回来了。
一起来的还有詹硕。
六全扶着詹硕。詹世宣马上过去搀扶,说道:“父亲,您身体有恙,怎么还到处走?”
詹硕脸色严峻,对詹世宣说道:“这话应该为父问你,你身体有恙,为何到处走?”
每个人都以为詹硕这句话很平常,只有詹世宣知道,詹硕这句话是在提醒他,他应该在福国寺,而不是在这里。
詹世宣说道:“父亲,等世子和世子夫人的事情完结,儿子和您谈谈心,就回去养病。”
詹硕说道:“此事已经了结,你们都回去吧。”
大青看了一眼詹世宣,马上就来到陆怡身边。
小声的说道:“夫人,奴婢没有办好差事,我们在去官府的路上被国公爷派的人拦住,带了回来,和离书被国公爷拿去了。”
陆怡对詹硕不是很了解,前无论哪一世,她都和詹硕没有什么接触。
她不明白詹硕为何要阻止他们和离。
她问道:“国公爷,强扭的瓜只会是苦的,现在我们二人都要和离,您何必拦着呢?”
詹硕已经收到明正大师的信。
知道了詹世宣喜欢陆怡。
他与明正大师和邬神医不同,他抚养了詹世宣二十二年,付出的感情和心血比他们都要多。
他希望有一天詹世宣能夺回正统。
所以,陆怡这样的女人,怎么能配的上詹世宣呢?
陆怡可以被休,可以困于詹世均的后宅,甚至可以死去,但就是不能和詹世宣在一起。
更加不能扰乱詹世宣的未来。
好在他接到信息及时,派人去拦截了大青和八重。
詹硕不回答陆怡的话,而是看向詹世均,说道:“世均,你是镇国公府世子,肩负着整个国公府的未来,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且你们的婚事是皇上赐婚,才两个月你们就和离,是要我整个国公府陪着你们死吗!”
詹硕故意将话说的严重些。
杜氏眼见自己最初的目的就要达成,现在却被詹硕插了一手,她怎么甘心呢?
于是说道:“老爷,你言重了,皇上那里,我明日会进宫说明缘由,皇上一向大度,想来是不会生气的。”
詹硕目光如炬,看着杜氏,说道:“无知妇人!”
杜氏被詹硕的脸色吓到,不敢再说话。
最后詹硕才看向陆怡,说道:“陆怡,你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这点不会改变,除非你死,就算死了,也是该以詹世均的嫡妻下葬在我詹家祖坟,多余的心思,你最好收起来!”
多余的心思,当然就是指陆怡引诱詹世宣的事。
一个时辰前,陆怡可以大声的反驳詹硕,可现在,她的确是动了和詹世宣一起的心思。
詹世宣和詹世均脸色都变了。
詹世宣说道:“父亲?”
詹硕抬手,制止詹世宣的话,说道:“我累了,杜氏,阿宣,你们扶我回去,至于世均,从今晚开始,你搬进来住下,夫妻感情是培养出来的,只要你们好好的相处,等有了孩子,感情自然就深厚。”
詹硕这话说的很无情,好似他对詹世均没有什么父子情,一定要委屈自己的儿子和不喜欢的女人过一生。
而其实,他收到明正大师的信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杀了陆怡。
但詹世宣还在京城,他不想破坏和詹世宣这么多年的父子情。
更不想在詹世宣要去北疆的关头,伤了詹世宣的心。故而,现在说的话,也是因为有詹世宣在场。
他心里打算,等詹世宣出了京城,他就会让陆怡暴毙。
在场的每个人都不知道詹硕的内心想法。
连杜氏都不知道,只以为他是因为皇上。
陆怡说道:“国公爷,如果您非要这样做的话,那我就,”
“就如何?”
詹硕的语气凉薄又威严,他看着詹世宣,
却是对陆怡说道:“陆怡,你要清楚,你父亲只是一个五品光禄寺少卿,无论你想做什么,都想一想自己的家人。”
詹硕喊的是陆怡,话却是说给詹世宣听的。
从头到尾,詹硕都没有把陆怡放在眼里,陆怡一家,也都不在他的眼里。
詹世宣做了詹硕这么多年的儿子,当然知道詹硕说出来的话就会做到。
而陆怡,后退一步,她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