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乾手中的血色长枪猛然一挑,携带着滚滚血浪朝着摘星楼传人的头颅狠狠刺下,要将其彻底镇杀,就在枪尖喷出八荒真炁,即将穿透摘星楼传人头颅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从摘星楼传人的人体宇宙中喷涌而出。
只见一页散发着古老气息的法旨,宛如闪电般从他体内飞出,以惊人的速度撞向了枪尖,随着一声巨响,法旨与血色长枪剧烈碰撞,产生的真炁余波冲击的大地颤抖了几分,盘乾连带着血色长枪一同被法旨震退,倒飞了极远才停下。
一个威严的声音从法旨中响起:“无怨无仇,为何要杀我摘星楼的传人?”这个声音充满了来自上位者的压制力,让盘乾的浑身杀意都弱了几分。
听到这个声音,摘星楼传人震惊不已,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法旨,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师尊竟然会如此艰险的时刻出手相助,自语道:“师尊您是何时将这页法旨留存在我的人体宇宙之内的?”他深知自己的师尊实力深不可测,有了他的庇护,自己必然能够保住性命。
而盘乾则保持着沉默,但他内心却对这页法旨充满了警惕,法旨的威力绝非寻常,释放出远远超越五行境的力量,同那天圆地方盘构建的传送门一般,竟然能够突破结界的限制、无视结界的束缚,也许结界本身就存在一些漏洞,使得这些某些入尘境界的强者或者法宝可以无视结界的镇压。
法旨忽然震动了一下,接着便见一道真炁利剑凭空生成,对着盘乾狠狠斩去,这道剑气虽然威力惊人,但其中蕴含的力量并不算高深,更像是法旨在试探盘乾的实力。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盘乾面不改色,他手中的血色长枪猛然抡动起来,朝着那道真炁利剑重重劈下,真炁利剑瞬间被击溃成无数碎片,消散在空中。
法旨并没有就此罢休,又向着盘乾迸射出一片绚烂多彩的光幕,这片光幕看上去朦胧而梦幻,却隐藏着极度晦涩的杀意,令人不寒而栗。
安问安见状,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施展神通,让济世圣莲迅速悬浮到盘乾的面前,济世圣莲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如同一股清泉流淌而过,将那片充满杀意的光幕直接吞噬殆尽。
法旨感知到了济世圣莲的存在,发出一阵轻微的神识波动:“你就是济世圣莲的持有者?老夫倒是失敬了……圣莲对于世间有着比之苍天空更加高远、比之大地更为厚重的伟大功绩,所以你走吧,我不会伤你。”
安问安说道:“盘乾是与我一路同行到此地的伙伴,你若想杀,就先过了我这一关!”
法旨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开口道:“你要护着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他是我一路同行的伙伴!”安问安平静的说道:“他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如果是其他的五行境修士敢对自己说出如此不敬的话语,那法旨的主人必定会嗤之以鼻,而后直接将其抹杀,可是如今济世圣莲相伴在眼前的少女身旁,绝对不能以常理度之,谁也不知道济世圣莲什么时候会突然苏醒,所以现在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况且,济世圣莲一旦现世,就说明世间就要有大动乱到来,而济世圣莲的选定之人,会拯救世间苍生,所以也绝对没有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去谋害济世圣莲相伴在身的人。
法旨的主人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但还是强行忍住心中的怒意,神识冰冷的说道:“此事到此为止!袁苍,跟我走!”
盘乾仍旧面无表情,他清楚自己根本不是法旨主人的对手。尽管内心充满了击杀袁苍的念头,但他毕竟不是鲁莽之人,与对方硬拼无疑是以卵击石,于是他沉默不语的站在原地,眼中闪烁出凶狠的光芒。
“是。”摘星楼传人袁苍愤愤不平的瞪了盘乾一眼,法旨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天空,袁苍在法旨的庇护下,化作一道流光向着远方飞去。
“师尊,我败了,愧对你的教导。”袁苍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眼神依旧灼灼如炬,没有流露出丝毫颓废的情绪,言语之中更是不乏不屈的战意,法旨的主人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在不知何处的摘星楼中,透过法旨对袁苍说道:“他走的是无上大法盛五行的道途,如今修行到四转,其大道根基已然有傲视天下同辈的势头,你输的并不冤。”
“竟然是这样!”袁苍震惊不已,传说中的无上大法盛五行,没想到真的存在,而自己竟然与修炼此道的人进行了生死搏杀!
“虚空灵晶会让此地发生大动乱,你寻得一些机缘后,就速速离去吧。”法旨的主人提醒道,袁苍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再久留,必须尽快离开这个危险之地。
法旨的主人还提及道:“赤炼源气已经于赤炼海凝聚了数百万载,五年内就会化作天地奇珍莅临世间,待到你离开此地,可速速赶往赤炼山,那里有你的同门,届时还望你们可以齐心协力于赤炼海中夺得赤炼源气。”
盘乾见到法旨裹挟着袁苍消失不见后,深深看了一眼远处的蓝紫色天空,然后转头对着身旁的安问安说道:“多谢你逼退法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说完,他便盘坐在地上,自身化作一个巨大的漩涡,迅速吞噬着天地之间的真炁,以补充自身的消耗。
他趁着大战刚刚结束,肉身还保持着亢奋的状态,当机立断的从人体宇宙中取出虚空果,直接送入了嘴中咀嚼吞咽,以便吸收它所蕴含的天地至理。
“不用谢我,这被一众入尘大能用天人遗物联手布下的结界并不完美。”安问安轻声说道,她手中的圣莲此时正缓缓的缩小,最后被她轻轻地托在了手上,如果再遇到什么危险,她可以随时祭出,立身在盘乾的身旁,也算是为他护法。
“表面上是天人大阵,但实际上只是趋近那个境界罢了,所以才会有这种特殊的超越五行境的东西出现。”盘乾一边恢复着自己的实力,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比如妖莲被他击杀时,突然出现的带着入尘气息的天圆地方盘构建的传送通道,还有摘星楼传人的师尊所留的法旨,都能无视结界对境界以及威能的压制,这让他们意识到,那些背后有大势力的天骄,或许都有足以扭转死局的大杀器。
“我们暂时不必与人大战,以免再有超越五行境的存在威胁到我们。”安问安提出建议,她担心盘乾一路大开杀戒,会引来更多强大的敌人,给自己带来危险,盘乾听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保持低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盘乾催动真炁,将虚空果的精气神裹挟起来,使其流转于自己的血肉之间,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则透入了人体宇宙之中。
天地至理塑造了人体宇宙中的许多潜能大星,为盘乾的大道根基奠定了更多的底蕴,虚空果的精气以及天地至理,都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虚空之力,它们所经过的地方,无论是盘乾的肉身还是人体宇宙,都有一些不详的物质被虚空之力吞噬,这些不详之物就像是盘乾修行路上的杂质,而虚空之力则帮助他清除了这些障碍。
盘乾感受到体内的变化,不禁感叹道:“没想到虚空果竟然有如此妙用。”它不仅为他提供了强大的力量,还帮助他扫清了一些他从未察觉到的隐患,使他的修行之路会更加顺利。
一两个时辰后,盘乾站了起来,经过了此番大战以及虚空果的洗礼,他的境界变得更加稳固,实力变得更加强大,安问安见到盘乾醒来,说道:“我们向着虚空灵晶的方向赶去吧。”她曾接触过盘乾体内的虚空灵晶,可以清晰的察觉到结界内虚空灵晶的气息。
盘乾正欲与安问安一同离去,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奇异的力量从五行道轮中央传来,那颗虚空灵晶微微颤动着,在向他传递某种信息,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蓝紫色光芒,透过这来自虚空灵晶的光芒,他竟然看到了一些原本无法察觉的事物。
在他的视野中,一粒粒透明的蓝紫色碎粒如星辰般漂浮在天地之间,这些碎粒散发着微弱的虚空之力,像是宇宙中的尘埃般富有奥秘,盘乾心中一动,伸出手掌,轻轻挥动间一道真炁从他的掌心荡漾而出,将那些蓝紫色的碎粒卷入其中。
盘乾将这些碎粒拉到自己的手中,仔细观察着它们的模样,无论他如何凝视,都无法看出这些碎粒有何特别之处,于是运用炁火,将那些碎粒投入其中,随着炁火的燃烧,碎粒逐渐融化,最终化作一缕缕精气飘散开来,在这个过程中盘乾察觉到了一丝虚空之力的波动。
“难道这些就是虚空灵晶的残渣吗?”盘乾自言自语道。虽然他无法确定这些碎粒的确切性质,但他猜测可能是虚空灵晶的一部分,就像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人体宇宙中的那枚虚空灵晶传出了与这些碎粒一样的气息波动,同时透过盘乾的手掌,把他手中尚未蒸发干净的碎粒吞噬了个干净。
盘乾有种虚空灵晶大了一丝的错觉,于是多次举起双手在前方缓缓挥动,看上去就像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从而眼前出现了幻觉一般。
安问安注意到了盘乾的古怪举动,她的眼神中虽然流露出一丝疑惑,但并没有多问什么,而是自语道:“不理解,但尊重,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说罢就转身向着虚空灵晶的气息传来的方向走去,盘乾见状,也不再耽搁时间,而是一边不停的缓缓挥手,一边快步跟上安问安的步伐。
两人并肩而行,而后速度变得极快,眨眼间便已经远离了原地,继续追寻着虚空灵晶的踪迹,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大地之中,而就在盘乾与安问安离去的地方,一道人影却从天地中显化出了身形,这道人影一直与天地同融为一体,此刻才缓缓现身而出。
此人一身黑衣,整个人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脸部也被真炁凝聚的面具所覆盖,看不清真实面容,他浑身没有散发出丝毫气息,宛如一个凡人一般弱小,但只要有人细细探查,定然可以察觉到他那深不可测实力。
这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盯着盘乾离去的方向,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如果不是你拥有和我同样能够看到那些碎粒的宝物,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你已经得到了虚空灵晶……哼,没想到虚空灵晶竟然不止一枚……”他的声音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同时有火焰从他的肉身上逐渐燃烧。
随着浑身火焰的升腾,他脸上的面具自主消散,露出了一张年轻而英俊的脸庞,只是这张脸的额头上,有着一个清晰可见的与生俱来的人形火红色印记,随着他的杀意迸发,印记微微闪烁,有赤金色道纹闪烁其中,透过他的瞳孔,可以看到无边足以焚烧天地的恐怖神焱,此人赫然正是赤帝祝融之传人,火元!
在盘乾和安问安的神识感知之下,这片空间之中,到处都是狂暴的真炁横扫天地,这意味着在这个结界之内,到处都有人在连天大战,甚至还能听到元神破碎的独特声音,显然已经有天骄战死当场!
此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大法映照天际,即使隔着很远也能够看得非常清楚,甚至被其威压所覆盖,必须持续运转修为来抵御。
盘乾二人收敛了身上所有的气息,极度低调的朝着虚空灵晶的降临之地前行,期间曾有天骄散发出敌意,将目光投向盘乾,但感受到他如渊一般的实力以及眼中的杀意之后,立刻就被惊退了,未曾与之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