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长乐被这俩人气得小脸通红,气哼哼的跺了跺脚。
而后在两人的注视下,莲步轻移着走近,突然,双手毫无征兆的探向兕子的咯吱窝,试图把狼狈为奸的俩人分开,好逐个击破。
但在李斯文的小心提防、缜密保护下,长乐几次都无功而返。
最后无可奈何的长乐,只能拿出长姐的架势,叉腰训斥着妹妹:“兕子你还不快从你姐夫怀里出来,嬷嬷难道没教过你,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嘛!”
出乎两人意料,兕子有些扭捏的揪着袖口,歪头看向李斯文,清纯大眼中流露出几丝羞涩:
“兕子喜欢姐夫,所以没关系...”
此话一出,不仅是长乐面容瞬间呆滞,就连满脸挂笑的李斯文同样被吓了个半死。
乖乖,虽然自己提过几嘴,像什么‘小姨子有半个屁股是姐夫的’之类的言论,但这明显是当玩笑说的,但瞧今天这意思,小兕子明显是当真了...
这话若是让李二陛下那个女儿奴听见了...李斯文咂了咂嘴,觉得自己怕是活不过第二天。
左右扫视发现没人注意到这边,悄悄松了口气,而后起身,将小兕子小心放在一旁的软垫上。
神色郑重的问道:“小兕子,姐夫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兕子有些疑惑的看了看,突然变了脸色的姐姐和姐夫,心中有些害怕,怯怯的说道:“喜欢就是...兕子想姐夫能一直这样宠我,不会离开我,不会变心去宠其他人!”
李斯文皱了皱眉,虽然这话能理解成男女情爱,但兕子口口声声带着‘姐夫’字眼,不应该呀。
于是试探问道:“那姐夫宠爱姐姐,兕子会不高兴么?”
兕子扭头看了看姐姐,迟疑片刻后摇了摇头:“不一样的,姐夫是姐姐的夫君,但姐夫是兕子的姐夫!”
打量着兕子依旧单纯懵懂的眼神,李斯文突然松了口气。
虽然小公主这话有点难以理解,但只要把自己这个‘姐夫’想象成一个物体、或是一个玩具,意思便很明显了。
兕子嘴里的‘喜欢’并不是什么出于男女欢爱的喜欢,而是单纯的占有欲。
——她希望姐夫这个称呼能永远属于自己,让自己这个姐夫永远宠着她,陪她玩耍,而不是想和姐姐抢男人。
念及至此,李斯文突然想到什么,歪头凑近长乐轻声耳语:“兕子在汤峪的时候,是不是唯独对武如意爱搭不理的?”
长乐回忆了昨天在内院的经过,不太肯定的说道:
“爱搭不理的没留神,不过...兕子每次坐下,好像都刻意和小如意离得远远的,就算小如意过来邀请,兕子的态度也算不上太好。”
李斯文叹了声,果然,兕子这种心态就是一种独占欲。
其实就和之前,婉娘姐、孙紫苏与长乐暗中比较一样,那场无硝烟的争锋,就是因为正室的身份只能属于一人。
只可惜,当初比拼的时间点太早,那时的单婉娘还没拿回赎身文书,心中显得自卑,不愿主动争取。
而仅凭孙紫苏那憨货,自然斗不过长乐这个天生的宫斗小能手。
三女间只几次针锋相对,长乐便成功的拿下了两人认可,而后像个斗胜的公鸡般,跑到自己身边炫耀。
但因为当初着急赶去乌鞘岭,等回家后见到长乐,李斯文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场何等精彩的大戏。
当时心情实在遗憾,直到现在想起还有些遗憾。
至于长乐嘴中,兕子只针对武如意的敌意,也是出于对‘小姨子’这个身份的独占欲。
在想明白了这点后,李斯文如释重负的长长舒了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还没到‘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地步。
倒也不是不喜欢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
只是兕子年岁实在太小,他这个正常人心里只有对孩子的怜爱,没有半分男女情爱,或者说,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不会对一个花骨朵产生欲望。
所以在刚才误会了兕子对自己情窦初开之时,他才会显得有些慌乱。
想通了这一点后,李斯文先是对着正柳眉紧蹙的长乐摇了摇头,安慰一声:
“别担心,兕子嘴里的喜欢可不是真的喜欢。”
“喜欢某这个姐夫,也不单单是某这个人,不单单是姐夫这个身份,她喜欢的只是那个愿意陪她胡闹,为她治病的姐夫。”
“因为是姐夫,所以可以亲近信任;因为某是第一个愿意陪兕子胡闹的人。两点加起来,兕子才对某有了依赖的情感。”
“而出于这种独占欲,小兕子才会对可能和她争抢‘姐夫’的如意产生敌意。”
“但你们这些姐姐们,并不会威胁到‘姐夫与小姨子’两者关系,所以兕子反倒不会有什么情绪。”
长乐低头回忆一番,发现果真如此,眉头稍缓。
要是单纯的出于对李斯文的依赖,这还勉强算得上正常;但要是男女情爱...她就要考虑一二,是不是该将兕子禁足了。
“那...这种独占欲能治好么?”
李斯文有些好笑的点了点头:“这只是孩子成长期间的正常现象,不是什么大病,别担心。”
因为对这种儿童心理并不了解,所以长乐也不敢随意发表意见,只是出于姐姐对妹妹的关心,又小声多问了一句:
“那兕子的这种独占欲...你估摸着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