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无斗法,何言胜与败?老先生的摊子,还是自己处理比较好,我就不去动了。”
江海天虽然知道自己斗不过苍狗道人,但嘴上还是有点硬,并不肯真的服输,打了个哈哈,遮掩过去,刻意不言胜败。
苍狗道人亦是微微一笑:“看不出,你倒也有几分机智,既是方正君子,又不失圆滑机巧之变通,老夫倒是看你越来越顺眼了。”
两人昨日是比拳脚功夫,今日又借看相的由头小小斗法一番,两次交锋,江海天明显都不及苍狗道人。
即使江海天拥有部分《太上秘笈》,限于修行时间太短,依然是不可能与半步金丹级别的存在相比的。
但他今日与苍狗道人交手后,隐约间对于神气的变化,掌握得更精深一些,不输阴丹境界的高手。
江海天的心中,现在对苍狗道人亦生出几分佩服之意。
可惜,他毕竟更相信阿蛮的话,而且他也知道眼前的老者是为了《太上秘笈》而来,所以他对苍狗道人的观感,虽然不像昨天那么厌恶,却也很难有什么真正好感。
然而,苍狗道人接下来的一番话,倒是打破了江海天心中固有的观念。
“江小友,老夫今日现身,的确是为你而来,却不是为了打架或者是斗法,而是为了一桩关系到天下存亡的大事、要事。”苍狗道人悠悠说道。
江海天故作不解:“晚辈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哪里有资格涉足什么天下大事,老先生恐怕是弄错了吧。”
苍狗道人眼中慧光流淌,充满着几分沧桑智慧,他的外表看上去只有五旬出头,年纪则逼近七旬,眼中的智慧则仿佛有几百岁之多,当真如同人仙一般。
他接着开口道:“小友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乃是北教隐修长老,最近下山来,就是为了小友手中的《太上秘笈》,此物绝非单独的个人所能承受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江海天则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晚辈自然是晓得的,但是老先生既然贵为北教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怎可巧取豪夺,谋求我一个后生晚辈侥幸得来的东西,此等做法岂是修真之士所为?”
江海天知道,自己打架肯定是打不过对方,斗法也斗不赢,对方身后站着整个北教的庞然大物,绝非自己一己之力所能抗衡,可若是说要自己把秘笈拱手相让,那亦是绝对做不到的。
苍狗道人哈哈一笑,道:“小友误会了,老夫绝非巧取豪夺之辈。你之前遇上的菩萨蛮,她倒是用的美人计,去‘巧取’你的秘笈。可能你到目前为止都蒙在鼓里,你手机中留存的秘笈早就被她复制走了。”
“什么?!”
江海天大惊失色,他原以为自己对秘笈看护得非常小心,却不料还是中了别人的算计,他并不愚蠢,听苍狗道人当面点破这一层后,立刻想到自己的手机前两日落在外套中被阿蛮带走的事情,当下瞬间恍然大悟。
江海天醒悟过后,把近日的一切种种都回顾一遍,许多蛛丝马迹都印入心间。
“我竟如此愚蠢!那么多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出来!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愚不可及。”江海天露出懊悔之色,但是他心中却对阿蛮硬是生不出半点恼怒,哪怕到了此时,他还是不愿苛责阿蛮,只会怪自己粗心大意。
苍狗道人瞧见江海天的懊悔的模样后,出言宽慰:“你也不必苛责自己,那菩提阁的妖女,手段精妙,神通广大,极擅长魅惑之术。你正值青少之年,血气方刚,自然会被她蛊惑。别说是你,换做老夫年轻个二三十岁,未能勘破色相时,恐怕也会被她迷惑。”
苍狗道人安慰了几句后,接着说:“江小友,实不相瞒,老夫的确是为了秘笈而来,但我北教乃是天下正教魁首,与菩提阁那等邪魔外道绝非一路货色。我北教的原计划,是希望等到你陷入妖女陷阱之中遇到实质性危险时,再由老夫出手解救,与你结一个善缘。然后,那时候,你一来恍然大悟,明白妖女本色,二来也会真正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三来经我点醒后,你若愿跟随我修行,老夫亦可收你为徒,充当北教的接引之人,你入门后,辈位与掌门至拙相同,绝不至于亏待你。”
苍狗道人昨日与江海天交手后,深感此子潜力巨大,起了爱才之心,的确是想真正收服江海天。
本来,目前北教已经顺利取得了菩萨蛮手中的U盘,而且白云道人重伤怒金刚,打压了菩提阁的嚣张气焰,算是完成了大计划,苍狗道人已可抽身离去,不用理会江海天,但他与江海天接触过后,觉得应该把此子引入修真正途,方可大功告成,成就一段佳话。
在苍狗道人这类修行高人看来,江海天如此年轻就修到先天之境,可见其资质不凡,而且能够顺利拥有部分《太上秘笈》,说明他道缘、福德深厚,气运超乎常人,不管怎么看,江海天都是天生的修道种子,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接引入北教之中,由苍狗道人亲自调教,不出十年,或许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天下间又可多出一名绝世高手,纵然与北辰道人和叶孤舟相比,亦不遑多让。
“君子待人以诚,老夫不敢说自己是什么至诚君子,却也绝非什么招摇撞骗之徒。老夫所言,句句属实。北教之前的确对你有所图谋,但只算是因势利导,借局布局,对你并无坏心。”苍狗道人面露诚恳之色,他现在把一切全盘托出,坦言相告,自我感觉光明磊落。
而江海天见到苍狗道人抛过来的橄榄枝,却并不动心。
“什么,还要我拜你为师?虽然你目前的确比我厉害那么一点点,但我修习《太上秘笈》,可能要不了三年就能超过你了。不过,辈位和北教的掌教相同,听起来倒是有点诱惑力。”江海天在内心不停盘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