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春牛,既然是你家的,就拿回去吧,行了,大家伙都散了吧,该做午饭的回去做饭去了。”村长最后心累的摆了一下手,说完看也没看何氏一眼,赶着马车回家去了。
侄儿如今成了这个样子,都是这老婆子害的,这小子以前玩归玩,但有男人的女人他从没碰过。
他再不走,就可能会说脏话了,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秦家老婆子虚伪的嘴脸。
何氏不想米袋子被张春牛拿走,看村长走了,急忙上前去抢。
张家兄弟则是快速上前死死的踩住米袋子不让她抱走,冷冷的瞪向她,“村长让我拿回去,这是我家的。”
“这是我家的,是李三石给我的,你家丢的你跟他要去。”何氏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拿走,不然老二的束修就没了。
“这老太太果然和李三石有苟且。”
“就她这样的,李三石能看上眼?看上姜氏还差不多!”
这人一句话说完,周围的声音瞬间消失,大家伙也都瞬间明白了,不敢置信的看向何氏。
姜艾知道,该自己上场了。
这时,姜艾也像是被刺激到了似的,冲向何氏,一把提起她来,使劲掐着她胳膊摇着她,双眼发红质问,“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竟然还拿我和那种人做交换米,你对的起秦池吗?”
“何氏,你这是想逼死我姜艾吗?我自认我回来两年,一直对你百依百顺,我何时没孝顺过你,你竟然这样作践我?为什么?”
最后一声为什么姜艾是大声怒吼出声的,此时的她面容上都是愤怒和悲戚,她死死的瞪着何氏。
张春牛趁着这时抱起自家的米袋子退后几步对张大春说道:“大哥,我先把我家的米送回去,这里你看着点,不能让秦池媳妇被打了,不然秦池回来我们也没法交代。”
张大春和大春嫂冲着他点点头。
张家两兄弟岁数差的多,张春牛和秦池岁数差不多,以前关系好,经常一起玩。
可惜的是,秦池那么好的人,有这么一个娘,他们也很无语。
人们有得回去做饭的也走了,还留下一些看热闹的,看看这婆婆媳妇最终会吵出一个什么结果。
何氏被姜艾的气势吓愣怔了一会儿,待回神,她使劲要甩开姜艾,却发现甩不开。
何氏当然说不出来为什么,她蛮横了一辈子,就是想要收拾她,以前她被婆婆收拾过几年,如今轮到她做婆婆了,不得收拾一顿这做媳妇的?
“姜氏,好了,看看如今家里这样子,先收拾一下吧,中午了,也该做饭了,吃点饭,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大春婶子上来劝架,把姜艾拉开护在身后,安慰她。
何氏趁机往远退了几步,一叉腰冲着姜艾又开骂了,“做儿媳妇就要有儿媳妇的样子,看看你,还敢质问婆婆,中午了,赶紧去做饭。”
大春婶子背着何氏翻了个白眼。
姜艾深深叹息了一声,“婶子,听到了吗,她欺负我欺负惯了,我再不还手,我这条命都要被欺负没了。这个家我也没法住了,婶子,我想分家搬出去自己单独过。”
大春婶子一听,脸色一变,赶紧低声道:“瞎说什么呢,秦池不在,你一个女人家搬出去怎么活?到那时问题才是真的多。”
到时候一个女人单独住,想到的,想不到的问题就都来了。
姜艾淡淡的道:“总比留在这里被人整日算计磋磨这条命的好。”
其他几个人妇人也上来低声劝姜艾想开些,让她自己小心些,忍耐些时日,等秦池回来,是分家是搬走,也好说话。
姜艾冷笑了一声,“如果再留在这里,恐怕秦池回来,见到的就会是一具尸体了!”
何氏听到姜艾说要分家,眼珠子转着正盘算着呢,看到那么多女人上前安慰姜艾,却没有一个人搭理她,顿时又嫉妒了。
“整日里勾三搭四的,小声说我什么坏话呢?姜氏,还不去做饭,你公爹要饿死了。”何氏又怒吼了一声。
姜艾转头看向老爷子那边,就见此时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搬到门口个板凳坐着,手里拿着拐杖,不时的在自己周围扫一圈。
她抿唇,她也饿了,从昨晚穿越而来到现在还没吃一顿饭,此时说起饿还真的饿的有些厉害。
罢了,分家也不是这一下子就能分的,要请村长和族中长辈的!
姜艾冲着众妇人们点点头,低声说了感谢的话,让她们也赶紧回去做饭吧,她也要做饭了。
婶子们嘱咐她发现不对就去找她们后,陆续都走了。
待院子里没了外人后,姜艾回头冷冷的看了何氏一眼,提起自己的药篓子回屋。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也不必再在她面前装了。
进屋后关上门的那一刻,姜艾脸上的冰冷表情消失了,转而露出一丝淡笑来。
昨晚把李三石扔到村长家猪圈后,她就趁着夜色去了一趟镇上。
这里距离镇上走路半个时辰,一来一回一个时辰,她记忆中,在镇子边上的一个破庙里住着一群穷乞丐,她把自己装扮成男人,和他们谈了个条件。
他过几日给他们教辨别认识草药,以后他们可以靠挖草药为生,可以过正常人的日子,不用再整日挨饿,如果他们挖到的草药卖不出去,她可以收。
而他们今日要来村子里替自己办一件事,收拾吓唬一顿村子里秦瞎子家的老太婆何月梅,只要不把人弄死,他们想怎么吓唬何月梅都行。
这事简单,秦瞎子家他们也知道在哪,这人答应以后可以帮助他们不用再做乞丐,他们自然是愿意的,这事也不难,不就是吓唬人一蹲么!
看着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屋内,姜艾咬咬牙,开始收拾。
何氏是个泼皮无赖老虔婆,她想离开这个家,想顺利分家出去,这个家里就得有说的通道理的人在场才行,她打算下午去镇上一趟,让秦海明日回来一趟,尽快把家分了,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家了。
老爷子虽然从来不生事,但他也是个可怜人,既聋又瞎,做不了这家里的主,也帮不了自己。
她记忆中,原主在这家里住了两年,和老爷子一共没说过几句话。
老爷子偶尔发出的几个单音节她听不懂,她说的话,老爷子听不见,比划更看不见。
收拾完屋内,肚子里更饿了,她有些发抖出冷汗,估计是低血糖,她赶紧洗了手,过去柜子里拿出那个小箱子来,又吃了两块黑糖后,盖好盖子,躺在炕上休息一下。
“你是属耗子的?钻了耗子洞就不想出来了?想要饿死两个老的啊?赶紧去做饭!”姜艾正躺着休息,门外又响起了何氏的咒骂声。
“这个老虔婆,不收拾你,我对不起被欺负死的原主!”姜艾噌的一下坐起来,就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