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曦不受控制的打开暗格,拿出绳子缠墨鸿云脖颈上。
看着墨鸿云一副任君摆布的样子,叹了口气,把他抱在怀里。
“你若不想穿衣服,我给你取暖,别再一次次打碎脊梁了,我看着也会心疼。”
墨鸿云鼻子瞬间酸了,身为帝王,他怎么可能不委屈?他只是审时度势习惯了,觉得如果能讨星曦欢心,他可以弯下腰去迎合。
他抬起头,把眼泪逼退,笑了笑,“星曦比衣服暖。”
沈星曦闭上双眸,脸埋在他颈间。
【这又是何苦,我从来不是好的伴侣。】
墨鸿云把沈星曦的手放自己胸肌上,“我更喜欢这样抱着,感觉到疼痛最好,星曦,我真的很喜欢,我也不是寻常人。”
他在说,她是最适合他的。
沈星曦吻了吻他的后颈,又咬了一口,“行,你忙你的,我玩我的,只是得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以后出门让满天也易容,还有你身边的人,如果有公事先办公事,你是帝王,身上的责任很重,我不希望你因我耽误。”
墨鸿云点了点头,“听你的。”
——
时间眨眼到了各府夫人们上课时间。
清晨,各种带有府邸标识的马车来到学院门前,把学院大门围的水泄不通。
沈星曦早就料到这种情况,用真实身份下了马车,直接吩咐:“夫人们跟本宫步行进入,丫鬟们不得进入授课堂。”
皇后娘娘发话,自是没人敢不应,马车内的夫人被丫鬟扶下马车,跟在沈星曦身后。
很快,授课堂坐满了人,沈星曦见秩序还不错,去换了严嬷嬷的装扮。
她重新进入授课堂时,夫人们正在说着小话,见到严嬷嬷也没有反应。
沈星曦走到最前面,拍了一下桌子,“肃静!”
内力让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使夫人们安静了一瞬。
贵太妃笑呵呵走了进来,“严先生,你也有被无视的一日啊!想当初本宫可是早早就坐在授课殿等你了。”
还想说话的夫人们彻底安静,没人敢越过贵太妃行事。
沈星曦对着贵太妃勾了勾唇,在黑板上写下“易位而思”四个字。
“各位夫人们,这堂课我们讲易位而思,我知道你们许多人都对这个课程抵触,觉得还有许多事等着你们,那这堂课我们就先抱怨一下。
有人想说说自己埋怨过的事情吗?”
洛夫人率先站起来,她与洛大小姐一样,都受了丞相的授意。
“严嬷嬷,我尊你一声严先生,是因为你给娘娘们上过课,可是你把我们这么多人召集起来,难道不怕我们出了意外?”
沈星曦面不改色地回答:“安全问题洛夫人应该问京城兵马司,上课问题你应该问皇上,我只是负责授课的先生。”
洛夫人:“从没听过有哪位先生讲异位而思,严先生是觉得我们不认识这四个字?”
“洛夫人,你如果懂异位而思的含义,就应该尊重我,最起码听完我的课再下结论,而不是直接出言反对,我的课不希望听到与课堂无关的内容。”
星火:“皇后娘娘有旨,凡是扰乱课堂纪律者警告一次,第二次后面站着,喂哑药。”
洛夫人闭上了嘴,她可不想在后面站着,太丢脸了。
她狠狠盯着石板上的字,倒是要听听能讲出什么东西来!
沈星曦扫了所有人一眼,缓缓开口,“既然大家都不好意思抱怨,那就我来说吧。”
“咱们从嫁人开始说,我想绝大多数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你们觉得要嫁给一个不认识的夫君,跟他生活一辈子这件事正常吗?
生活的酸甜苦辣都是你们自己承受,父母不能顶替你们,但是你们需要因为他们的选择过一辈子。
而这选择很有可能是为了家族利益,或者彩礼,无视你们的境遇,这合理吗?
夫人们,咱们女子绝大多数从出生就不如男子受重视,家里遇难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换利益的,就这样还要求我们为家里着想,灌输我们没有家里就不受夫君待见的思想,不可悲吗?
再说嫁人后,绝大多数人都得经历给夫君纳妾这件事,不纳妾就是嫉妒,还有得孝敬公婆,面对公婆刁难无条件服从。
我们在鬼门关走一遭,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若不是女儿,都有可能被说没用,就好像之前的十个月是个笑话,遭了那么多罪,就得了一句没用。”
她声音越来越悲凉,“明明男子是女子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产房却是不吉利的,明明女子来月事代表能生育,来月事时却会遭到嫌弃。
夫人们,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女子为了繁衍后代牺牲,回归家庭,为这世间诞下生命,却不能跟自己姓,也不受重视,更没有被好好对待吗?
女子也可以为国贡献,也可以挑水砍柴,也可以手持长枪浴血奋战,为了生命延续冒着巨大风险,却很难得到尊重与公平,甚至有人生下的儿子对母亲说过:‘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句话吧?
凭什么啊?你们告诉我凭什么?”
无人回答她的话,许多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们也不知道凭什么,只能说这都是命啊!
沈星曦抿了抿唇,压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悲凉地笑了笑,“我来告诉你们为什么,因为他们男子团结,他们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他们想纳妾,想有子嗣,还想流连花丛,所以繁衍后代都得生男子,却没人提到过没有女子他们男人能生出什么?
他们想让女子听他们的,以养女子为由,不让女子出门,让女子怀孕,不能四处走动。
因为拿人嘴短女子必会默默忍让,最后因为没见识过外面的天地,被抨击什么也不懂,久而久之女子也觉得自己什么也不懂,只能依附与服从男子。
夫人们,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世间的规则对男子格外有利吗?难道女儿身上没有父母血脉吗?为何就不能继承家业?
难道姓氏不是人为定的吗?女儿的孩子怎么就不能跟自己姓了?
夫人们,你们能回答我的问题吗?”
洛夫人叹了口气,她真没想到这节课竟说的是女子境遇,身为严先生口中悲哀的女子一员,她再也升不起捣乱的心思。
见无人说话,没忍住道了一句:“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都是命啊!”
说完眼中带着希冀的看着严先生,想知道严先生是否有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