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人下马,陈宫看着其中的文人说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阁下,应该是颍川书院的郭嘉。”
话音落下,陈宫又看向了站在另一边的背剑中年人:“这位,虽然我没有见过,机缘巧合之下,曾经看过他的一幅画像,再加上他的岁数和装扮,这位应该是宫里的那位帝师,剑圣王越。”
听了陈宫的分析,郭嘉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禁鼓起了掌:“好啊,不愧是公子看上的人,的确是个人才。公台先生,果然厉害,不知你可否猜出他的身份?”
陈宫看向郭嘉所指之人,此人高大魁梧,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身上自然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有那隐约中的上位感,证明这是个军中悍将,而且绝对是身居高位。
“这位,应该是幽州十大将军之一,至于身份么...”陈宫上下打量了一下,接着说道:“赵云师出名门、关羽傲气十足,张飞豹头环眼,不是这三人。
另外郭兄刚才提到了公子,那这位应该就是典韦、许褚、胡车儿三人中的一位。五年前,平定黄巾之乱时,他们三个跟过赵云的侄子。
黄忠老当益壮,公孙瓒常年征战边境,太史慈来自青州,都不太符合。
陈宫虽然只是区区县令,但也能感觉到,这位将军的草莽气很重,其中还有一丝贵气,除了身居高位之外,或许和世家有些关系,其他的就猜不出来了。
另外这位将军背后应该是一把刀,可惜陈宫不通武艺,否则根据这方面,应该可以确定他的具体身份。”
郭嘉听完,嘿嘿笑了起来:“仲康,看来你们这幽州十大将军,在大汉还是很出名的,连一个小小县令,都知道你们的情况。”
许褚也不是一个谦虚的人,得意的竖起了大拇指:“那是自然,幽州十大武将的名声,可是我们一刀一枪打出来的。我们十个人,每年大大小小的战斗,至少数百场。周围的外族,全都打的不敢随意招惹咱们,出点名也正常。
不过公台先生应该只是谦虚,毕竟我和典韦胡车儿之间的长相差距还是很大的,用的兵器也都不同,典韦是镔铁双戟,胡车儿是长柄狼牙棒,只有我用的是一柄单刀。
公台先生,言归正传,我们此行,就是为你而来。实不相瞒,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陈宫心道果然如此,但表情又变成了疑惑:“恭候多时?你们知道我会来此地?”
郭嘉装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点了点头:“那是自然,不瞒公台兄,我们一行人已经来到洛阳快一个月了。
十常侍与何进的争斗,再到董卓率兵入洛阳,丁原死,袁绍逃,最后就是曹操刺董失败被通缉,一切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而公台兄,你与曹孟德之间,有一段缘分。吕伯奢一家之死,就是你陈宫命运的转折点。同则成就一番主臣佳话,异则分道扬镳。现在看来,公台兄是选择了后者。”
陈宫先是一愣,随后自嘲的一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陈宫虽然只是一介县令,有跟随曹操这个朝廷钦犯干一番事业的勇气,自然也有悬崖勒马的决心。
曹操刺董,自然是令人敬佩。但他因为多疑,致使吕伯奢一家惨死,宁可负天下人,也不让天下人负他。而我陈宫,也只是天下人之一。
经过此事,这才明白曹操和我,终究不是一路人。
就算勉强凑在一起,最后恐怕只能落得一个吕伯奢的下场,所以我走了。”
啪啪啪。
许褚和郭嘉不愧是跟赵霖混出来的,听到这里,知道该烘托一下气氛,立马鼓起掌来。
许褚看着陈宫,越看越顺眼:“好啊,很好,非常好,俺许褚就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记得公子曾经说过,曹操的确是一个人物,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
没想到天下刚刚大乱,曹操就已经有了枭雄的苗头,看人真准。”
就在许褚感慨的时候,郭嘉挥手打断了他:“仲康,你别在这瞎扯啦,说正事吧。公台先生,我们奉公子之命,在这里等了你快十天,就是想要招揽你入我幽州军,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陈宫并不意外,这群人显然在这里专门等他,除了他陈宫这个人,别的也没啥可图的。
“幽州赵云,虽是平民出身,但借助平定黄巾之乱,成为幽州刺史。五年时间,治下百姓安居乐业。建造的天武城,更是被称为大汉第一坚城。枪神童渊的关门弟子,应该没这么大本事,想必是你们那位公子的功劳吧?”
郭嘉并不意外陈宫会说出这番话,据赵霖所说,陈宫以后可是跟他同一级别的谋士。
幽州这几年的所作所为,都是有目共睹的,大汉并不缺有心的聪明人,只要打听到幽州的各种消息,再结合赵云的崛起历程,很快就能发现赵云背后绝对有高人指点。
而这个高人,能让赵关张这样的猛将,心甘情愿的听令,最大可能就是有血脉联系的自己人。
而这些人中,只有赵云的侄子,在幽州的名声越来越响。
虽然结果有些离谱,但这应该就是事实。
这时候王越也打起了助攻:“公台先生,我想你一定在疑惑,我剑圣王越为什么会加入幽州。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别人不知道的,陛下生前下令,赐婚万年公主刘滢,而驸马人选,就是那位公子。
所以说,幽州赵家和曹操不一样,哪怕是起兵造反,充其量也就是起兵勤王,拨乱反正。
而且幽州的行事风格,大汉有目共睹,起于微末,以善战闻名天下,庇护一方净土。
相信幽州不会让你失望的,公台先生,是时候作出决定了。”
陈宫现在确实有些懵了,这个幽州,比他了解的还要神秘,赵云背后的那个侄子,不简单啊。
陈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笑着反问:“若是我不答应,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