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很热,很难受。
她紧紧地抱着陆霄骁,用着牙齿狠狠地咬在他肩上,似哭,又似在委屈。
“我以为……”
“你今天不会来。”
她咬的用力,很疼。
但陆霄骁并未推开她,而是耐着性子解释,“做完任务就赶回来了,生气了?”
南初摇头,“没生气,怕你生气,小董是丁文奎安排的,给我挡酒的……”
“我知道,应酬而已。”陆霄骁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瓜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客房未开灯,窗帘未拉。
只有朦胧的月光照射进来,南初趴在他的身上问,“你就不怕我出轨吗?”
陆霄骁宽厚的大手下移,有意无意地掐了掐她脆弱的脖颈,“那别让我发现。”
“否则我关你一辈子。”说完便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将那被人碰过的衣服撕了。
扔在地上。
薄唇附上那冰冷永远捂不热的肌肤,沾上他的气息,她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被下药了,还是动情了,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不愿分开。
门外。
站着一个人。
他双手握紧拳头,脖颈倾斜低着头,虽然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
可心脏如千万蚂蚁爬过,又痒又疼,千疮百孔,许以安开始怀疑起来。
这种不要脸的荡妇,和多少男人上都不会知羞吧,而陆霄骁今晚的反应。
也是窝囊。
看着自己妻子靠在别的男人怀里却不生气,那许以安很期待,他要是看见南初和别的男人睡一起。
会不会和他一样,很痛。
等南初睡醒之时,已天亮,陆霄骁已经不在了,昨晚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
好似,他没来过。
身上疼的厉害,她扶额,走进了卫生间,身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就如暴风雨摧残后的痕迹。
这叫不生气?口是心非。
昨天的衣服已经被扔进了垃圾桶里,不能穿了,南初骂了一句败家爷们。
清洗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衣服应该陆霄骁亲自回家给她送来的,他知道,她不喜欢穿别人的衣服。
而她衣服都是定制款,待开门走出客房,却见董来财像个门神一样在外站着。
她问,“你怎么在这?”
董来财抬眼,正巧看见她脖颈上的红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明白那是什么。
心里,有些庆幸。
也有些说不上的失望,“丁经理让我在门外等着你,防止有些人心怀不轨。”
心怀不轨说的是许以安,南初点了点头,“今天不是周末,不上班吗?”
“丁经理给我请假了,领导同意了,说今晚还有应酬。”董来财解释道。
南初记得,孙泽荣昨晚说过与丁文奎一见如故,今晚继续,她来到餐厅。
胃里不舒服,只点了一份清粥小菜,见他还穿着昨日那件廉价的衬衣,发皱,还有酒味。
想着白日没有什么事情,便随口提了一句,“等会,你和我去商场走一趟吧。”
“好。”董来财应道。
南初很少逛街,毕竟她生在特殊的年代,那时候买东西都是进供销社。
要钱,要票。
不像现在,放眼望去满大街都是商店,有服装店、首饰店……琳琅满目根本看不过来。
这些东西,刘金花和张军都能以批发价搞来,而且是正品,国外牌子。
也不是她崇洋媚外,是国内在发展阶段,目前来看,确实很多商品不如国外。
但国内发展很快,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光是电视剧就更新换代很多次,从黑白到彩色。
从小屏到大屏。
电器商店里摆了不少,像洗衣机、冰箱都走进了千家万户,成为家庭不可缺的东西。
南初走进一家男士衣服店,国内牌子,质量也算不错,便随意挑选了几款让董来财去试。
董来财身材很不错,就是人好看不挑衣服,就是垃圾穿在身上也好看。
南初也没费什么心思,就给了买了几套衣服,有常服,也有西装衬衣。
西装买的并不贴身,所以是专门的裁缝量尺寸定做,不是牌子也不是外国货也不是大师。
价格算得上很便宜,定做了两套只要几百块而已,但对于董来财而言,却是几个月工资。
八九十年代口号,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带动大部分地区,然后达到共同富裕。
共同富裕,有点难。
但贫富差距,拉的挺大。
衣服买好了,南初又挑选了男士的领带、手表,让董来财一夜之间来了一个大转变。
有点像……
精英人士。
南初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中午了,肚子有些饿,便问他,想吃什么?
董来财看着肯德基店,欲言又止,那单纯毫不藏心事的样子,特别像她儿子。
她笑了笑,但带着他去了肯德基店,知道他第一次来,便没问他吃什么。
点了一些汉堡薯条炸鸡可乐,和善的说着,“不用这么局促,当我是你的老板就行。”
“嗯。”董来财点头。
南初吃着薯条,将炸鸡汉堡递给了董来财,“房子的事,我已打电话让人送钥匙来。
“市中心大宅院十平方,城郊的楼房四十平方,你想要哪一套可以选?”
“我……”董来财想拒绝。
昨晚陆霄骁突然出现,他显然看见了,南初知道他想什么,“你不用想太多。”
“你长的不错,我只是需要你在应酬时出现帮我挡酒、不让心怀不轨的人靠近就行。”
“你应付不了还有保镖,可能会让人误会你是我的小情,所以房子只是补偿。”
“其他心思,别有。”
“当然,你要是辞职,来我公司干更好,你想留在单位,这边也会给你们领导打招呼。”
董来财明白,“南经理,我想留在单位,房子市中心大杂院离上班地方近,可省车费和时间。”
“行。”南初点头。
她吃了两根薯条,没啥胃口。
正巧看见许以安站在窗外,不知跟踪他们多久,就在这时,南初电话响了。
是姜涛,“南初姐,妥了,许以全在那些赌鬼诱惑下,借高利贷赌博,欠了几十万。”
“你看……”
南初嘴角上扬,“安排催债的去许以安厂子和家属院催债,闹得人尽皆知。”
“再让人跟踪许以安,和他接触过的人都不要放过,注意,不要被发现了。”
说完,她眸光一冷。
坐在一旁的孙泽荣,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心中生起的那点妄想不敢再有。
他知。
他只是一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