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霄骁提前让下面的人查了南初火车到站的时间,下午四点三十五分,还能赶上吃晚饭。
他不放心,便开车来接。
天气闷热,他穿着军绿色的衬衣坐在驾驶座上,领口微微敞开,袖子挽起来露出满是青筋的手臂。
手臂随意地放在车窗上,双眼一直盯着火车站的出口处,却久久没有看到脑海里想了很久的身影。
他抬起手腕,冷冷的眸子看了一下手表,四点五十六分,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车子晚点了。
正欲下车,进站。
却看见南初走了出来,出门在外她不爱穿裙子,因为遇到坏人之类的不方便打人。
所以她喜欢穿真丝衬衣,搭配着阔腿裤,长长的头发盘在脑后,脚上搭配着女式皮鞋。
少了一点女人味,给人第一印象是干净利落,气质佳,气场强,有点女强人的感觉。
女人做生意,本就吃亏。
要是打扮的柔柔弱弱的岂不是让合作商误以为在勾引他,还容易被合作商老婆误会成小三。
而她这身打扮,正好。
要是普通男人站在她身边,瞬间显得逊色,别人一看就不是一对,更像女老板和男员工。
正准备开车门下去,却见一个不普通的男人上前,拉住了南初的手,他眸光闪过一丝危险气息。
宋祈年和南初分开,有七年九个月之久,他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可她却消失在茫茫人海。
不管如何打探寻找,都不曾知道她的下落,如今好不容易遇到,自然不愿意就这么放手。
其他女人靠近他,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唯独她不一样,干净的就像一朵白莲花。
只是站在那里,便让人忍不住想要怜爱,直到分开后,直到再也遇不到这么纯粹的姑娘。
他后悔了,开始自责,自己当初也是瞎了眼,猪油蒙了心,这么好的姑娘不珍惜。
被一帮上不得台面的狐朋狗友害的背井离乡,连母亲也坐了牢,儿子让别人抚养。
可以说,南初是他白月光。
他强行拉住了她的手,高大的身影阻止了她离开的步伐,他一脸认真地重复道。
“南初,我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可以把我这些年打拼来的家产分你一半。”
在如今这个社会,百万富翁少得可怜,他是其中一个,所以他很自信,南初肯定会答应嫁给他。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只要手里有票子,别说一个女人,就算一百个他也能找到。
可惜,他只爱南初。
在火辣辣的太阳光照射下,他看她的目光无比的深情,就像一个爱了万年的痴情人。
如果南初不曾和宋祈年共事过,如果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肯定为了他的深情而动容。
可惜……
她现在二十八了。
宋祈年是一个重面子、大男主主义的传统男人,只要看中什么便能坚持干到底。
要是利益和女人之间做选择,他二者都想要,但必须只能选其一,他会选择利益。
所以,他口中所说。
给她一半家产,实则是全部资产都压在服装厂,根本无法套现,就算嫁给他也分不到任何好处。
真会算计……
南初所有资产加起来刚上亿,虽然流动资金并不多,都是固定资产,还在增值中,投资也未回本。
但是宋祈年那百万资产,她真的看不上,还不够她捐希望工程,加上她今年买股票,几个月就赚了百万。
也不知道他哪有脸,好意思拿着百万跑来她面前显摆,她恶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几百万而已,谁稀罕。”
“你还是拿去卖墓地吧,对了,我已嫁人,你要是再敢骚扰我,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报警了。”
她想走,宋祈年不准。
他不依不饶道,“南初,你当初被拐卖,又未婚先孕,还生下了不知名的野种。”
“你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就算你长的不错,你也最多找到一个普通工人。”
“我工厂的普通工人,我每个月给他们开几十块,这点工资除了够生活外根本不够开销。”
“不如,你离婚,嫁给我,我保证让你下半辈子住别墅,穿好衣服,吃香的喝辣的……”
南初正想刺他两句的时候,突然被人拉了一把,顿时后背撞在了火热的胸膛之上。
那胸膛热的似烈火一般,想要将她烧死,又硬的似山间锋利的石头,撞得她后背生疼。
还来不及回头看是谁,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赚了两个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是陆霄骁。
宋祈年生意人,善于察言观色,见面前的男人神色不明,气场强大,不像普通人。
犹豫一下问道,“你是?”
陆霄骁皮笑肉不笑,“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对了,南初,我的妻子,你没资格惦记。”
见他是南初的老公,那就好办。
宋祈年从裤兜里掏出一包好烟,从中抽出一根递过来,“兄弟,怎样,做个交易。”
“当初要不是鬼迷心窍、识人不清被狐朋狗友坑了,差点就和南初结婚,只要你把人让给我。”
“我给你二十万。”
此话一出,南初恶心。
在宋祈年眼里,女人就是一件可以花钱买的物品,不过是赚了几个臭钱就膨胀于如此?
她眸中闪过狠厉,转瞬即逝宋祈年根本没有发现,陆霄骁轻笑一声,“二十万……就想买我妻子?”
戏谑之色,不加掩饰。
随着改革开放的浪潮,很多人一夜暴富,但也有很多人不幸下岗,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二十万,普通人不会拒绝。
而陆霄骁看上去虽然不缺钱,可谁会和钱过不去,“兄弟,你不要着急拒绝。”
“这可是二十万块现金,你打工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不到,错过这次机会就没下次了。”
陆霄骁没有拒绝,而是站在原地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咂了一下嘴,“我妻子前任比较多,不知道你是哪位?”
“宋祈年。”
这人,陆霄骁知道。
要不然这狗东西,南初也不会平白无故的早产,还差点死了,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心里。
还没来得及找他麻烦,他却自己送上了门,还想花钱撬墙角,真以为钱是万能。
“宋祈年,好名字,这个名字我记住了,你要是再敢骚扰我的妻子,我让你走不出京都。”
说完,他拉着南初离开。
力气之大,似要将她骨头捏碎,直到将她送进副驾驶坐好,弯腰给她系安全带时。
俯在她耳边,似亲吻。
但实则警告,“南初,好啊,借着去买股票,和旧情人私会,你要是不给我交代清楚。”
“以后就别出来做生意了,就老老实实待在大院做贤妻良母,你老公,我,养的起你。”
“用不着别人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