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娱乐场所的出现,又拉开了见不得光的产业,舞女、陪酒女等悄然诞生。
这些人要么是为了钱,要么是被家里人卖到这里,要么是被熟人哄骗下海,要么是走投无路。
各有各的路,谁说的清。
但只要进来,就没一个能干干净净的走出去,无利不起早,你不做别人也会做。
除了会投胎,出生就在罗马的天之骄子外,大多数普通人的人生都不容易。
灯红酒绿,群魔乱舞。
被压抑很久的灵魂,在这一刻得到了解放,他们自由的,是疯狂的,是坠落的……
进入这里的人,都会情不自禁的迷恋上这里,许以丽自小性子大大咧咧之人。
是利己主义,不怕生。
很快和一帮陌生的年轻男女嬉闹在一起,喝酒跳舞,熟练的好似天生就该待在这里。
许以全局促的站在角落,被几个女人包围着,他目光透过人群看向南初,向她求救。
至于他们的两个堂哥,早就被女人带着去了卫生间,至于做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南初突然不喜欢这个地方,起身离开了,向老师请了长假,便留在家里专心学习。
这段日子,消息不断。
许家人像疯了一般找她,闹到了京大,保卫科的、讨债的、公安的都到场。
根据调查,欠债不还钱、还去歌舞厅玩,人证物证都在,所谓前儿媳妇干女儿傻傻分不清、牛头不对马嘴。
最终以影响治安等多项罪名将人带走,关进局子里好几天,人老实了才放出来。
那两个堂哥见势头不对,当天就爬火车跑了,独留许家人留在京都打工赚钱还债。
丁文奎听陆霄骁的话,向各行各业打过招呼,这几人找工作可以录用,让其饿不死就行。
吃了上顿没下顿,每日不知疲惫的忙于生活,显然也没有空来找南初的麻烦。
不杀生,饶其命,苟活着,活在黑暗中,回忆曾经,赎这辈子犯下的罪,是上位者对这些蝼蚁最大的慈悲。
至于怕他们翻身?这种事情谁又说的清楚,总不能因为害怕而杀人灭口吧。
后续许家人过得怎样,南初没有再过多关注了,反正催债的天天上门找他们谈心。
许父许母年纪大了,住在狗窝里,每天吃不好也睡不好,年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疼,可如今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只能拖着,日日夜夜的叫唤着不舒服。
许以丽来找过丁文奎,想来歌舞厅当一名舞女,可是人长的太丑了,被拒了。
许以全是家里的儿子,养家糊口的责任落在他身上,他混迹在底层搬砖,被兄弟带着赌博。
讨债每次上门,连一毛钱都不给他们留,他们不是没想过跑,可每次跑都会遭到一顿毒打。
年底了。
陆霄骁要回来了。
加上南初生日也快到了,丁文奎便打电话来大胆提议,说到时候歌舞厅关门休息一天。
腾出地给她办生日宴,请当红的歌手和乐队过来热闹热闹,让自己兄弟姐妹都高兴高兴。
南初说,他这是钱多了。
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小小的生日而已,几个朋友聚聚就行,搞这么大岂不是贻笑大方。
有那多余的钱,不如给她。
别人暴富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好不快活,她暴富后依旧很低调,太高调不是什么好事情。
高调了,麻烦也多。
就连运输公司,如今都挂名到了张军的头上,对外,大家只知道是由刘金花负责管理。
如果真有人查背后老板,也查不出和南初有关,就算想以此来算计,也没有用。
丁文奎仔细想也是这个理,做人太高调了,岂不是给嫂子树敌,但是也不能太低调。
歌手和乐队肯定要,嘉宾就邀请双方熟人,当然,可以带自己的女伴男伴来。
南初生日这天,天气极其不正常,寒风凛冽,就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生疼。
心绪不宁的她,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出门的时候,她止步于门口。
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她很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不是靠躲就能避开。
该面对的始终还是要面对,大家也是好心,才自掏腰包,给她办这场生日宴。
为了感谢同学曾经邀请她参加生日宴,她这次生日也给其他同学发了请帖,这是礼节。
丁文奎开车,来接她。
颜听雪也在,陆为战以年纪大是长辈便没有来参加,送了她一份生日礼物。
是一只定制钢笔,上面有她名字字母缩写,老派而没有新意,让其想到了未婚夫。
他曾经也送过她一支钢笔,只是被妹妹摔坏了,他们的祝福都是,祝她学业有成。
这么看来,陆为战和沈贺然其实是同一类人,他们无情无爱,他们欣赏美好的事物。
他们一个追求保家卫国,而另外一个追求的是知识的尽头,至于妻子合适就行。
陆家二老也送了礼物,用玉雕琢的一尊送子观音和一副收藏价值很高的枯木怪石图。
拿着送子观音,南初心里沉甸甸的,这是二老希望她给陆霄骁开枝散叶。
可她并未告知,她现在不能生育的事情,陆霄骁和陆为战的意思先瞒着,老人家受不得刺激。
到了歌舞厅,人真不少。
喜欢唱歌跳舞的已经嗨皮了起来,不喜欢的直接去了包间,打麻将、聊天、喝茶去了。
南初坐在大厅,和大家聊天,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陆霄骁从部队赶回来,所以要晚一些。
封闭式训练,不能和外界的人有所联系,包括家人也不行,他们很久没有打过电话。
她想他,很想很想他,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能够第一时间看到他的出现。
她的生日愿望,就是希望和他在一起过生日,期盼着,等待着,内心焦灼不安。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窗外的天空暗了下来,星光闪烁,霓虹灯亮了起来。
距离相见的时间越来越近,那颗心也活跃起来,像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直到那个熟悉、日夜思念的身影出现,南初正想起身迎上去,可看见他身旁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女人长得很可爱、很漂亮,身上衣服得体,戴着她曾经熟悉的红色毛线围巾。
那抹红,衬的那张脸又白又嫩,眉眼弯弯,显得整个人娇俏调皮,很有灵气。
他们走在一起,看着对方满是笑意的眼神,说个不停,时不时还会发出笑声。
像……
无话不说的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