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虽然做了几年生意,但与其打交道的大多数都是普通人,这些人都是靠着借贷。
顺着国家改革春风,当个体户、承包土地大赚一笔,在体制内打交道者根本不缺对象。
南家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家,将其养的娇惯,她根本看不起穷的、丑的、身份地位低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二十六了,还没有把自己嫁出去,南初没忘,她上次看上的是陆霄骁。
显然,她那时就已经知道京都陆家的存在,可惜,南初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沈贺然虽然差了一些,可依旧是大学老师,长得好看,家里不缺钱,是她现在最好的选择。
可南初的再次出现,破坏了这水到渠成的亲事,她这才剑走偏锋,以死来威胁。
被提点一下,南初瞬间豁然开朗什么都想明白了,可是她现在缺有钱有颜有身份之人。
郭雅兰见她明白,乐了。
她所在的圈子这类人可不少,在外人模狗样,吃喝嫖赌样样沾,“如果对象有钱有颜还有权呢?”
“有人选?”南初真的心动了,就算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想给自己的好妹妹找到一个好婆家。
郭雅兰嗯哼一声,“当然有,我这里有不少这样的名单,各行各业,有医生、有干部、有厂长……”
“但。”
“得等价交换。”
“包我化妆品可不够。”
像他们这种人,身份地位在这,从来不缺友情、爱情,只要招招手,便有人送上门,唾手可得。
要不是南初背后是陆家,她也不会主动跑上来交好提点,从小他们父母都教过他们。
人与人的圈子,都是利益长久,明码标价,谁没事吃多了,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还容易惹上一身腥。
就算做慈善,也不亏本慈善,带着目的帮人帮己,这才是双赢互惠互利的局面。
南初已不是那个一无所有、靠着男人才能苟活的可怜女人,她如今有谈条件的资本。
既然对方抛出橄榄枝,她自然不会像以前那般无能,傻傻的哭着跪下求对方帮忙,“你想要什么?”
但为了防止对方狮子大张口,便又补充了一句,“杀人放火、违法违纪的事不干。”
作为陆家的外甥媳妇,受到陆家的庇护,自然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在不伤害陆家的情况下。
他们是一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存在,除非是天大的事,小事她都会选择自己解决,不给人落把柄。
郭雅兰乐了,戒备心真重。
但她理解,经过八三年严打,她爸经常捏她耳朵让她低调点,不然他的官帽都保不住。
她说,“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大大良民,我还想多过几年好日子,我爸还坐在那个位置,我可不敢乱来。”
交朋友,就得敞开心扉。
郭雅兰也坦白道,“不瞒你,我爸查过你,说你开了一家和运输公司,全国各地都有点。”
南初挑眉,不意外。
听着她继续说着,“我和我朋友想做些小生意,赚点零花钱用用,但没有渠道,到时候需要与你合作。”
“就这……”南初笑笑。
说到做生意,她严肃起来,“合作可以,但生意归生意,明码标价我可不会和你客气。”
“毕竟我还要赚钱养下面的员工,其中房租、货款、人情……这些都需要大笔开销。”
“你放心,按照市场价格来,我爸说了,亲兄弟都桃明算账,人情和生意分开,我懂。”
“你只要给我货源运输,人脉关系关卡我都会想法子打通,这些都不需要你来操心。”
合作对象,是郭雅兰。
暗中操控的是她爸,这么好的合作伙伴,南初自然不会拒绝,“好,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和你谈合作的事情。”
听完这话郭雅兰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和我谈,安排的人靠谱吗?能做最终决定吗?”
很显然,她想和南初谈。
但南初拒绝了,“术业有专攻,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这样才能事半功倍。”
“当老板,不是全能,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要不然花高价请员工来干什么。”
“你放心,安排的人靠谱,你们敲定详细的合作方案,确定没问题,我会在合同上签字。”
郭雅兰也是第一次做这事,背后是她爸指点,可以说一知半解,不懂其中的流程。
既然南初说没问题,那肯定没有什么问题,“那行,约个时间谈,我带人来没问题吧。”
“行,看你时间安排,到时候去饭点定一桌,边吃边说。”南初公事公办走流程。
她现在最该操心的事情还是自己好妹妹的终生大事,“人选名单,什么时候给?”
既然好妹妹觉得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了她的姻缘,自然得好好为谋划谋划。
郭雅兰暂时给了三个人选。
第一个,医生,成熟稳重,三十出头,离异,妻子出国,有一子一女,家规森严。
第二个,副厂长,温柔疼人,目前二十七岁,目前二十七岁,其父母都是双职工。
第三个,万元户,年轻有为,二十三岁,跑遍大江南北,门第高,有钱有权。
乍一听,个个都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对象,但从郭雅兰不怀好意的眼神可以看出,没这么简单。
但有些话不适合说透,要是传出去容易得罪人,到时候被人暗中使绊子可就麻烦了。
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从门外传来,显然有人回来了,郭雅兰和南初两个人有默契的闭了嘴。
有同学进来,看见南初还坐在教室里,仗着正义的口号讨伐,“南初,你妹妹都被你逼着跳楼了。”
“你怎么还在这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坐着,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无情、没有人性。”
南初站起身,看着她问,“那你想我怎样?跟着她一起跳下去?那我如你如愿!”
“如果我是逼死我妹妹的凶手,那你就是逼死我的凶手。”说完拉开窗户,当着所有人的面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