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说动了易忠海,召开会议。
会议的主体其实只有一个,就是维持院子里的现状。
院子里只有少数人家没有临建,如易忠海、傻柱,以前的刘海忠等等,包括曾家。
其他人家的临建就有点夸张了,占用了太多院里的公共面积,甚至侵占了邻居的地盘。
例如阎埠贵家老大的临建,还有阎埠贵的临建。
如果曾旺财家再搭建临建,那院子就没办法看了。
所以这些人打算开会,一起和曾旺财说说,别建了,反正你们家也不差钱,不差地方住。
曾旺财不知道这些,也不想知道这些,思想不一样,图谋的东西自然也不一样。
“爸,饿了,买包子吃吧?”路过巷子口那家国营饭店的时候,老大喊着要吃早饭。
“咱们不在这儿吃,今儿爸爸带你们体验一下四九城的特色。”曾旺财摸了摸儿子的头顶,“豆汁儿,焦圈,卤煮......鸽子市上有一家倍儿正宗。”
“噢噢噢,喝豆汁儿咯。”早就听说过四九城这些特色的老大高兴坏了。
老二却迟疑说道:“爸,我让妈买给我们吃,妈不让,妈说我们吃不惯,浪费。”
“呵呵.....”曾旺财尴尬一笑。
老实说,焦圈和卤煮还好说,豆汁儿他也吃不惯。
不过这么多年没吃了,带着儿子体验一把,让儿子了解一下老家的文化也是有必要的。
父子三人没有开车,也没有坐车,就跟本地人一样,腿着往轧钢厂那边走。
鸽子市这种地方,四九城不止一处有,曾旺财记得轧钢厂后面就有一个规模不大的鸽子市,靠着轧钢厂的职工宿舍区域。
只不过,这种地方就名字还叫鸽子市,功能早就不是了。
而且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鸽子市的变化估计更大。
曾旺财打算逛完了鸽子市,再去王府井打年货,他空间里面虽然什么都有,但就是没有年代。
他觉得带孩子体验一下打年货,体验年味,体验放鞭炮,非常有必要。
“哇,爸爸,这里好热闹啊。”双胞胎兄弟跟着曾旺财走进鸽子市,被这里的人气喜着了。
“热闹好,你们喜欢就好!”曾旺财看着比以前希拉不知道多少的巷子说道。
鸽子市还是鸽子市,但已经日薄西山了。
往常年间,为了生活敢铤而走险的人已经少多了,鸽子市也不敢来。
今儿市场有这个热闹景象,也是天晴了的缘故。
“爸,那是什么?”老大看到了一人扛着棍子站在房檐地下,棍子的一头扎着草,草上插着红艳艳的果子串。
糖葫芦!
一来就看到了糖葫芦,运气不错。
“大爷,糖葫芦怎么卖?”曾旺财上前问道。
“二毛一串,一块钱六串。”卖糖葫芦的大爷双手拢在袖口破烂的袖子里答道。
看他这样子,生活肯定不咋地,不然也不会大着胆子做糖葫芦来卖。
二毛钱一串,对曾旺财来说,太便宜了。
他记得十多年前,糖葫芦只要三分还是五分钱一串,现在十多年过去了,价格翻了四五倍,但普通人的工资却没有动静。
“来四串吧!”曾旺财掏出一块钱递过去。
“诶诶诶......”大爷高兴坏了,开张了。
他一摸兜,掏出来一破报纸纸包一层层的打开,里面是黄色的一分,绿色的二分票子,一张一毛的都没有。
大爷数了又数,所有钱加起来才一毛六,不够二毛。
“小伙子,你要不再拿两串?”大爷尴尬又带着期望的说道,“不行拿三串也行,我这儿不够钱找你,你要是不愿意要,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破开。”
可怜,堂堂一个首富,看着一大爷为了几分钱为难。
“算了!”曾旺财抽出四串糖葫芦,“甭找了,下回再来遇到你你再给吧,多了我们吃不了,走了大爷。”
大爷知道遇到好心人了,拿着钱给曾旺财鞠了一躬,说了谢谢。
差点他妈的没把曾旺财给弄的鼻头发酸,明明都是最能吃苦最勤劳的人,为什么日子过得就是好不起来?
“爸,糖葫芦酸酸甜甜的,真好吃!”
“爸,咱们再买一点吧,给妹妹带回去吃。”
“算你们有点良心,还知道惦记妹妹。”曾旺财回头看了眼大爷,摇头道,“再说吧,一会儿还有卖的。”
大爷这样的人太多了,一个个的帮,没用。
可能是因为年边上,又因为刚刚天晴,区里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市场上人越来越多,有点像庙会的意思了。
曾旺财带着儿子一路走一路看,遇到喜欢的糖人什么的小玩意,全部都买。
一条街没有走完,俩小子手里口袋里,全是小玩意儿。
“爸,饭馆,饿了!”老大眼尖,看到前面不远处一家铺子冒着热气。
“你俩真要喝豆汁儿?”曾旺财笑着问道。
“喝,必须喝!”
“成,走吧!”
父子三人走进饭馆,找个一桌子坐下,曾旺财招呼道:“三碗豆汁儿,六个焦圈,再来三份卤煮......”
在他们隔壁两个桌,有三个人坐着吃饭。
其中一人听见曾旺财的招呼声,侧头一看,认出来了曾旺财,震惊对其他俩人说道:“五哥,七哥,你们俩看,曾旺财。”
“谁?”另外两人回头。
这三人说起来还是曾旺财的老熟人,正是当初曾旺财去鸽子市卖酒的五爷、七哥和曹大同三人。
说起这三个人,曾经风光一时,尤其是五爷,掌管一整个鸽子市,家中有屋又有田。
不过三人现在栽了,混的差的一批,五爷被纺织厂开了,没了工作,老七和曹大同本来就没有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昔日的小弟星散而去,他们仨一起,勉强能混饱肚子。
昨儿他们仨弄到了一点小钱,今儿便迫不及待的来吃一顿卤煮,解解馋。
“还真是他!”风光不再的五爷认清楚了曾旺财后说道,“早年间听说他跑出去了,这是回来了?看样子混的不错,你们瞧他们穿的。”
“穿的我都不羡慕,我就馋他那时候的酒。”老七吸了口口水道,“这么多年没有喝到那么好的酒了。”
他是一天三餐离不开酒,现在喝不起了,改喝散篓子,这不,早上豆汁儿没要,要了二两散篓子。
“我过去打一招呼......”曹大同回想曾旺财往日挺客气仗义的,起身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