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
“嘭~!”
阿萝拉惊呼着一把抱住眼前之人,戴着眼镜的娇憨脸上满是喜悦与一丝尚未退去的后怕。
“嗯,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不!这么危险的事情,都怪我不阻止你!”
“我有把握的,好了,先披上这件大氅吧,这是我几年以前做好的,还没有穿过,大小应该适合你。”
当李恩轻柔的将大氅的领子给阿萝拉系上时,她这才发现自己衣服如今的状态。
阿萝拉两只手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脸上悄然浮现一层红晕。
“谢...谢谢。”
“不客气。”
“嗯哼~!”
身后响起一声低沉有力,如同大地震颤般的咳嗽声。
阿萝拉浑身一颤,下意识转过头,正好看到吃完盘中樱桃,俯身靠近的奥恩。
“呜哇~!炉...炉...”
由于时间流速不同,早已在混乱的精神领域耗尽魔力的兔子小姐,惊呼一声后喃喃着一翻白眼,整个人软软的倒了下去。
“嘭~!”
李恩一把搂住阿萝拉,轻轻给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橘红卷发。
抬起头,奥恩正沉默的看着李恩。
尽管祂没有说一句话,但通过祂的眼神,李恩已然明白这位‘炉火之神’的意思。
“她只是有些累了,见到您又太激动,这才晕了过去。”
“嗯。”
轻轻将盘子放在李恩面前,奥恩从地上起身。
“呼~!”
覆盖着一层黑曜石般的手掌焖燃而起,漆黑的手掌瞬间覆盖上如同岩浆般流动的物质。
抬起手掌在半空中轻轻一划,空间如同融化的玻璃一般消融出一道巨大的口子。
“呼啦~!”
带着火星的灼热气流瞬间喷涌而出,冷却的漆黑大地瞬间开始软化。
如此灼热的气息,却在接近李恩与阿萝拉时,瞬间冷却下来。
打开了通往‘锻炉大厅’通道的奥恩,沉默着回头看了李恩一眼,而后迈动步伐走了进去。
见状李恩微微一笑,抱着昏迷的阿萝拉跟上奥恩的步伐。
...
‘锻炉大厅’全部由漆黑厚重类似黑曜石一般的粗犷岩石构成,岩浆构成的瀑布从大厅两侧的山崖上安静的缓缓流淌。
两条即使以奥恩的体型来说都算是粗壮的漆黑冷硬锁链,从门口一直向大厅内部延伸过去。
在道路的尽头,一座比阿瓦罗萨城的城墙还要高大厚重的巨型铁砧,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除了铁砧之上那仅仅锻造到一半、还隐隐发红的粗胚,整个大厅看不到任何一件锻造好的器具。
明明整体就是一个巨大锻炉的大厅温度不可能不高,但走在漆黑道路上的李恩却丝毫感觉不到炽热,温度不冷不热,完美适宜人类活动的温度。
显然,前方那位‘炉火之神’虽然沉默寡言,但早已给李恩与阿萝拉施以加护。
一路走到铁砧面前,奥恩直接拿起眼前的粗胚。
“噗通~!”
粗胚被奥恩随意的丢到铁砧前方那一望无垠的岩浆湖中,几个呼吸间消融沉入其中。
见到这一幕,李恩隐隐明白了为何这位在传说中同样是‘锻造之神’的奥恩,所居住的‘神域’里却没有任何锻造完成的器具了。
唯一钟爱‘锤子’的祂,多半将这无尽岁月中锻造的器具又重新丢进那片熔岩之湖了。
“呜~!”
阿萝拉眉头微微皱起,缓缓睁开了眼眸。
先是看看李恩,而后转动视线观察四周,在看到前方那如山岳般的身影后,立刻将目光收回。
悄悄凑到李恩耳边,低声开口。
“李...李恩...”
“嗯,别紧张阿萝拉,祂就是‘炉火之神’奥恩先生。”
“我...呼~!好的...我...我不紧张。”
阿萝拉依靠着李恩,缓缓深呼吸了几次,温热的带着淡淡香气的气息轻轻吹拂在李恩脖颈处。
“去吧阿萝拉,实现你的心愿,向奥恩先生了解你那位麋鹿朋友的来历。”
“呼~!”
“好...好的。”
阿萝拉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而后再次缓缓转头看向远处那山岳般的身影。
“呜~!”
看到奥恩不知何时转过身,正沉默的看着自己与李恩的阿萝拉浑身一僵,双手下意识的抓住了李恩的手臂。
“加油,阿萝拉。”
“好~!”
阿萝拉低声回答,语调微微发颤。
“伟大的‘炉火之神’,我有一位迷失许久的兽灵朋友,我遍寻了弗雷尔卓德都没有找到拯救祂的方法,直到有位兽灵行者告知我,让我向伟大而古老的神明们寻求答案。
伟大而仁慈的奥恩,请问您是否能告知我呢?”
迎着阿萝拉期盼的目光,奥恩深邃的目光凝视着这位瓦斯塔亚,而后稍稍转动目光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李恩,抬起手轻轻一划。
“呼~!”
‘锻炉大厅’的门扉再次打开,只是这次通往的却是精神领域。
“呼哧~!”
巨大的麋鹿兽灵打了个响鼻,从门扉中缓缓走了出来。
蒙昧的眼眸注视着奥恩那伟岸的身影,眼眸深处闪过一丝亲近。
相较于初见李恩时的狂暴异常,此刻的麋鹿兽灵却是安静而温顺。
“哒哒哒~!”
麋鹿兽灵迈动步伐来到奥恩身旁,‘炉火之神’看着眼前的兽灵,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它的额头。
温暖的炉火顺着麋鹿兽灵的额头蔓延至它全身,兽灵缓缓卧下,闭上眼眸安静的沉沉睡去。
见到眼前这一幕,阿萝拉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而李恩见奥恩沉默着看向自己二人,伸出手牵着阿萝拉来到对方身前。
奥恩缓缓坐在二人面前,比麋鹿兽灵还要庞大伟岸的身形没有发出丝毫响声。
“哈艾丝翠尔。”
凝视了沉睡的麋鹿兽灵一眼,奥恩沉声念出一个古老的名字。
迎着阿萝拉疑惑的目光,奥恩继续讲述起来。
“祂是我的同胞,原被唤作赫斯卓克,在对人类来说十分久远的过去,曾与我许多同胞一般,行走在这片苔原冻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