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喜欢小孩喜欢得不行,晚上的时候都想让它在自己旁边睡。
刘煊有些无奈:“它那么小,你稍微翻个身,就把它压咽气了。”
文姒姒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当父亲的有这么说话的么?
刘煊见状,连忙补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它出生前,王妃口口声声说最喜欢的人是本王,它才出生一天,王妃就变了心意。”
文姒姒也觉得让小世子睡在自己身边似乎不大行,早就给它做好了小床和摇篮,晚上还是让嬷嬷奶妈陪着更稳妥些。
嬷嬷们也松了一口气。
王妃完全没有带小孩的经验,她们这些下面的人也担心王妃执意要小世子和她一起睡。
其实文姒姒刚刚生完孩子,还不适合与刘煊睡在一起,但下面这些人都害怕刘煊,没有一个人敢说的。
文姒姒倒是清楚,她才生过孩子,刘煊这几个月不会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和她在一起惯了,依旧要睡在一处。
文姒姒让人把小世子抱了下去。
刘煊确实困了,把文姒姒抱在怀里,就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她怀孕的时间太长,现在孩子生下来了,他依旧有些小心,担心不小心碰到或者压到她。
文姒姒白天睡得时间已经够长了,现在倒是没有什么睡意。
她抬眸看向刘煊,他眉心依旧微微皱着,文姒姒抬手抚摸上了他的眉头,轻轻揉了一下。
刘煊半睡半醒中知晓自己王妃在触碰自己,他握住了文姒姒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亲了一下。
皇帝已经打算封刘煊为太子了,已经让礼部在准备仪式和赶制朝服。
宋王一派官员自然强烈反对,口口声声都是刘煊血统不纯,不能当太子。
都到了这个时候,皇帝才不管这些官员同不同意,但西边突然传来了噩耗。
西川邵家私下里调兵助黎鞍大公主和二皇子争夺皇位,结果三千军马全部折耗其中,大公主和二皇子被杀,宋王妃的父亲与兄长被黎鞍皇帝囚禁。
黎鞍皇帝并不愿意得罪齐朝皇帝,他们都知晓齐朝晋王能征善战,晋王在世期间,周边这些小国绝对不愿意和齐朝动武。
西川邵家在齐朝地位不低,黎鞍囚禁了他们家的人,因为怕齐朝有借口起兵,并不敢像对待大公主和二皇子那样贸然杀掉,而是主动向齐朝示好,表示把邵家的人主动归还。
当初黎鞍大公主和二皇子向刘煊求助不成,转头便找上了宋王。
宋王清楚,他在兵权方面比不过刘煊,万一到时候因为皇位和刘煊打起来,他这边肯定会处于下风,若是帮助黎鞍二皇子夺得皇位,将来有了西边兵力支持,他说不定就能和刘煊硬碰硬了。
万万没想到,功亏一篑。
邵氏前些天就得到了消息,她实在找不到任何办法,想求晋王帮忙隐藏过去,晋王这边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压根不愿意理会她。
这个消息一出,皇帝自然大怒,当即将宋王和宋王妃囚禁了起来,让人把邵氏一族人押回京城。
押回京城当然不是释放,而是满门抄斩。
私通他国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邵氏一族毕竟是齐朝人,即便处置,也要押回京城处置。
至于宋王——皇帝知晓他不是个安分的人,邵家多年来没有这么大的动作,这次与黎鞍私通,怕是宋王想要借兵权压制刘煊。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儿子,皇帝不舍得把他给杀掉,剥夺了六皇子的王位,一家子都贬成了庶人,全囚禁起来,关押在刘赫的隔壁。
此事一出,那些站队宋王的大臣顿时慌了阵脚。
宋王和宋王妃私通外敌,这样的罪名扣下来牵扯众多。
大臣们跟随宋王都是为了将来的荣华富贵,压根不想就此把自己全家给搭进去。
六皇子被关押起来后,他的外戚势力全部折断,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愿意为他求情的人。
之前十二皇子和六皇子关系还不错,听到消息赶紧和六皇子撇清了关系。
胡皇后也是倒了大霉,她认了六皇子做自己的儿子,半点好处没有沾到,反而受到了六皇子的连累。
皇帝这阵子本就不满胡皇后,六皇子与外私通,他总怀疑胡皇后知晓这件事情。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了下去便很难根除。
他也不想将来刘煊上位,胡皇后在旁边指指点点,以太后的名义干涉朝政。
胡皇后素来权欲旺盛,借着这一次机会,皇帝以教导无方废除了胡皇后的后位,将皇后之位空置,自此不再立后。
刘煊如今在朝中势力根深蒂固,又无有力的对手拦路,自然是当之无愧的太子人选。
被封太子之后,文姒姒自然就成了太子妃。
前世今生都为太子妃,但两世的感觉却天差地别。
恰逢皇太孙满月礼,因为宋王被囚禁一事,满月礼没有大办,只在府上热热闹闹的请了一些亲戚。
晚上人散去之后,文姒姒和刘煊在月下看着院子里的风景。
又是一年暮春,晚上风里带着几分轻柔的暖意,梨花瓣随着微风吹过院墙,飘卷着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文姒姒的鬓角。
刘煊抬手给她把这片花瓣拿去。
其实他有些日子也会想,倘若他没有娶文姒姒,现在会是如何。
大概会很寂寥很寂寥。
人生有无同伴,其中天差地别,如饮水一般只能自知冷暖。
前两年他会为这样的想法感到些许的不满或者生气,但现在渐渐的安稳下来,那些不安的感觉逐渐消失。
文姒姒垂眸一笑,抬手晃了晃摇篮里的皇太孙。
阿宠原本睡得正香,现在慢慢睁开了眼睛,从一出生这孩子便很乖巧,现在被摇醒之后也没有哭,而是盯着自己母妃的脸在笑。
其实文姒姒也是。
前些年的所有痛楚和遗憾都慢慢的淡了,现在更多的是满足和幸福。
那些过往的是是非非,全部都随风消失。
文姒姒握住了刘煊的手。
只盼以后岁岁年年,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