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煊一时之间真猜不出来。
文姒姒对府上做事的人严厉,但对她院子里和屋子里的下人素来宽容,尤其是打小就跟着她的几个,平时相处更是温和,以至于这些丫鬟对文姒姒特别护短,只要是给文姒姒做事,从来都尽心尽力。
其实宫里宫外大多数做主子的都是这样,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会娇惯亲近一些。
平时文姒姒待人大方,不喜欢的衣裳首饰经常赏赐他们。
刘煊不想猜这个,又不想扫文姒姒的兴,随口道:“簪子?镯子?还是衣服鞋子?”
文姒姒只看着他笑:“都不是。”
刘煊手搂在她的腰上,在她脖颈上亲了两下,顺势去解她的衣衫:“放着正经事不做,本王才不想猜这个。”
文姒姒气得捏他手臂:“猜不到不能碰我。”
刘煊素来霸道,才不听她这个,闻言轻笑一声:“她们关我什么事?”
文姒姒把他的手放在了自己小腹处:“今天太医说我有孕了。”
刘煊脑海有一瞬间空白,不怎么能相信这个消息。
实际上文姒姒怀上身孕也正常,前段时间刘煊见她身子好了不少,晚上的时候便把人翻来覆去的折腾。当时两人如胶似漆,两个年轻人都没生过孩子,没想过怀孕的事儿。
眼下突然听到这个好消息,刘煊手放在文姒姒的肚子上:“怎么一点都不显怀呢?”
文姒姒无奈的笑笑:“现在月份还小呢,一时半刻怎么可能会显怀?殿下想哪里去了?”
刘煊把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倒也是。”
文姒姒道:“现在月份还小,我怕出什么三长两短,让太医将这件事情隐藏了下来,等以后显怀了再说。”
刘煊懒洋洋的抚摸着她的小腹:“好。”
宫里谋害孩子的手段特别多,刘煊总担心文姒姒出事,恨不得将人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的身边,月份小的时候确实容易被人害掉。
原本他想着是等扫清所有障碍之后再让文姒姒怀上,那时候两个人都会安心许多,不用担心出什么事儿。
既然现在有了,等显怀了再告诉众人,到底安全一些。
更年轻一些的时候,刘煊没有想过自己当父亲的事情,当时他对这个多多少少有些不屑,毕竟他连王妃都没有怎么想过。
然而现在定下来了,他觉得现在也不错,每日回到家里,自己王妃都会笑盈盈的等着自己,无论多晚对方都想等自己一起回来再休息。
刘煊亲着她的脖颈:“既然怀孕了,便好好养胎,本王让人给你做的东西,都老老实实吃掉。”
文姒姒眉头皱了皱,刚想说一句“都不好喝”,随即想起来,之前那么久都没有怀孕,自从刘煊悉心帮她调养身子之后,才怀上了身孕。
她从小生下来体质就有一点点弱,为此还受了不少苦头,不管生下来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都希望小孩儿长得壮实一点,刘煊这个身份,他的小孩儿美丑倒是不重要,能活下来才重要,当然——文姒姒也不觉得刘煊这长相,她会生个丑孩子。
她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刘煊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听清了没有?怎么一点点反应都没有?”
文姒姒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听到了。”
刘煊轻笑一声,手下动作稍微重了重:“你心里还不服气?”
文姒姒赶紧躲开,她惯来是见势头不好就对刘煊低头的,不然每次被他折腾得都很受不住:“服气,怎么可能不服气?”
刘煊依旧像往常一样给她宽衣解带,文姒姒想起了一件事情,红着脸去推他的手:“太医说了,前几个月不适合同房。”
这对小孩儿也不好,万一没拿捏住分寸,小孩儿没了怎么办?况且刘煊床上确实挺厉害。
刘煊挑了挑眉:“你以为本王不知道?”
文姒姒想了一下,刚刚要开口说话,刘煊捂住了她的嘴:“你该不会又想给我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侍妾吧?你敢把人弄来,本王通通杀掉。”
文姒姒:“……”
她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从前就在这件事情上触过刘煊的霉头,她同样的事情肯定不会犯第二遍。
况且,文姒姒已经知道了刘煊的心意,刘煊就是生她的气,故意想惹她吃醋,也不会碰别人或者往家里带什么人。他的喜欢一直都很明显,她亦不想同旁人一起瓜分自己的丈夫。
文姒姒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亲:“但这件事情,还可以用别的法子替代。”
刚成婚的时候她不通晓人事,面对刘煊也有些羞怯。
眼下过去了那么长时间,被刘煊带着看了那么多东西,她也渐渐晓得了怎么一回事。
然而平时刘煊总是很霸道的居于上风,从来不让文姒姒主动去伺候他,更不让她给他做什么事情。
刘煊还是有些怀疑,毕竟他清楚文姒姒脑子转得飞快,一见情势不对,瞬间会把想说的咽回去或者说一些别的。
“刚刚你真的想说这个?”刘煊捏了捏文姒姒软绵绵的小手,“不是想换人伺候我?”
文姒姒真的要被他气笑了:“我天生犯贱么?我就这么喜欢让别人碰我的夫君?”
这回刘煊有点满足了:“再说一遍。”
文姒姒孩子还没有生,没来得及哄上孩子,已经要哄大人了,无奈的将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
“不是这个。”刘煊道,“最后两个字。”
文姒姒只好喊了他一声“夫君”。
虽然床上什么称呼都被他逼着喊过,但清醒的时候被他诱着称呼夫君,文姒姒耳根有些泛红。
刘煊低头亲了下去:“好,本王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花样。”
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就算有了孩子,你也只能最喜欢我,不能最喜欢孩子。”
无论什么时候,他肯定都是把王妃放在首要的,自然希望文姒姒也是这样。
文姒姒笑笑:“殿下,您幼不幼稚啊。”
不过她也清楚,刘煊在外面始终都是冰山一样,别人都害怕他,只有在家里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