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煊知晓许念巧是故意的,他能看出许念巧要害的人是文姒姒。
但他一个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和一个女人计较并不好。
“无事。”刘煊冷冷的道,“本王没有想到,太子妃居然会这样失态。”
现在皇帝还没有过来,如果皇帝来了,那许念巧就是殿前失仪。
太子刘赫听到了动静赶紧过来。
左右宫人告诉太子详情,他很快便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刘赫赶紧过来:“大哥,你没有事情吧?太子妃无仪,我代她向大哥道歉。”
旁边的许念巧目瞪口呆。
刘赫可是太子,她是太子妃,她泼刘煊一身水又怎么了?
堂堂太子,怎么能给一个王爷赔罪道歉?
因为刘赫曾经调戏文姒姒,刘煊怎么看刘赫都不顺眼。
他语气冰冷:“这盏茶是泼在本王身上,赔罪就免了。如果泼在本王的王妃身上,这件事情肯定不能这么算了。”
他语气里的威胁显而易见。
许念巧能够听出来,刘煊是在威胁自己,让自己以后不要再对文姒姒做些什么。
一旁的文姒姒听到刘煊这句话,心里也有些许暖意。
前世她在人前被其他妯娌各种算计侮辱的时候,身为丈夫的太子不仅不会给她解围,还会落井下石责怪她这个太子妃做得不好。
当时没有人帮文姒姒解围,她一个人孤立无援。后来刘煊帮过她,反而被太子质问他是以什么立场帮她,说刘煊没有资格过问太子府家事。
现在终于在人前被保护,文姒姒在感激刘煊的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还有些想哭的冲动。
太子赶紧道:“大嫂没有事就好,如果大嫂有事,我回去肯定会惩罚太子妃。”
胡皇后永远见不得太子这边好,她添油加火道:“太子妃本来应该成为皇家媳妇的典范,却一而再的犯错,太子,你现在就该好好处置。”
许念巧还没有回过神,就被罚了半年的俸禄。
文姒姒掏出自己的帕子,给刘煊吸了吸他衣服上沾的水。
“殿下穿这么薄,里面全湿透了。”文姒姒有些心疼,“幸好殿里暖和,不过,趁着皇上还没有过来,您赶紧把衣服换了才好。”
任若道:“王妃,这里哪有咱们殿下能穿的衣服呢?如果回王府一趟,来回时间肯定很紧。”
刘煊不在意这些。
他是在边关打过仗的,与其他身体羸弱的京城公子不同,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完全不会在意这点小事。
只是衣服被水泼了,殿里还很温暖,不舒服只是一阵子,等晚宴结束回家换了就好,完全不用放在心上。
文姒姒想了想,朱妃的住处离紫宸殿不远,三皇子和朱妃关系这么好,说不定朱妃的住处会有三皇子的衣服。
三皇子虽比刘煊矮那么一点儿,但衣服大都做得宽大,肯定能穿。
湿衣服穿在身上终究不舒服。
之后还有一两个时辰,文姒姒不想让刘煊这么不舒服下去。
文姒姒起身到了朱妃的跟前,笑眯眯的道:“妾身给朱妃娘娘请安,娘娘比前些时日气色更好了,看着貌如少女,和三皇妃坐在一处,简直像姐妹一般。”
朱妃本就是以美色获宠的,最爱听人夸她漂亮,她听了文姒姒的话,笑得两眼弯弯:“好嘴甜的丫头,以后你进宫玩,记得来本宫的住处多坐坐。”
文姒姒和她寒暄了一番,这才问了她宫里有没有三皇子的衣服,她想给自家王爷换身干爽的。
朱妃颇为喜欢文姒姒,听了这话赶紧吩咐宫女去自己宫里拿:“恰好本宫让宫里手巧的给老三做了几身新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让老三试试。小福,你赶紧去把那身销金麒麟纹的拿来让大爷换上,这身做得稍微大一些。”
三皇子素来贫嘴,他笑嘻嘻的道:“大嫂,你让大哥穿我的衣服,给我什么好处?听说有人孝敬了大哥汗血宝马,大嫂送我一匹吧。”
文姒姒一笑:“三爷好无赖,自家哥哥穿您一身衣服,居然向嫂子讨好处。朱妃娘娘,您还不管管你们三皇子?”
朱妃对自己这个儿子那是又恨又爱,恨他这张嘴成天在外头惹事,可是几天看不到,她心里还挺想念。
她戳了戳三皇子的额头:“人家穿你一件衣服,你居然觊觎人家的宝马,脸皮怎么这么厚?”
文姒姒又笑着道:“我胆子小,不敢私下里做我们王爷的主。三爷真喜欢,不如自己去大爷面前说一说,我们大爷不是小气的人,肯定愿意把马借你骑几天。”
三皇子想了一下,还是算了。
他和刘煊关系不是很好,他说话的时候,刘煊总是不理他,他一个人叭叭的在那里说话挺尴尬的。
宫女很快就把衣服取来了,里外衣裳一整套都有,文姒姒得了衣裳,赶紧到了刘煊跟前,要他去偏殿把衣裳换了。
刘煊知道文姒姒和董氏是表姐妹,两人看着关系不错。
他以为文姒姒过去,是觉得这里无趣,要和董氏说几句话。
没想到她居然弄来了一身干净衣裳。
文姒姒抬手又摸了摸刘煊身上湿的那片地方。
毕竟是冬天,这么一盏茶水泼上去,一时半刻真干不了。
“今天人多,殿下自个儿带着太监去换吧,这是三皇子的衣裳,他还没有穿过。”文姒姒低声道,“任若,你陪着王爷去吧。”
任若应了一声。
等到了偏殿,任若一边给刘煊更衣一边道:“王妃真心疼您,一点小事都时时记挂在心上。”
要不就说女人心细?
换做是任若,刘煊说他穿湿衣服没事,任若肯定就当成真没事了。
但人哪有喜欢穿湿衣服的?
这身衣裳穿上去恰好合身,任若给刘煊整好衣带:“殿下,咱们回去吧。”
刘煊远远便看到文姒姒坐在那里。
今日人那么多,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总是一眼就能看到她在哪里。
心口蓦然传来异样的感觉,些许疼痛和些许悸动,刘煊活了这么多年,却只有在遇到文姒姒之后,才产生这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