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擎耀心中充满了好奇,脑海里不断盘旋着一个疑问:他们口中所说的“小五”究竟会是谁呢?
然而此时此刻,周围紧张的氛围和复杂的状况却令他无法开口询问。
他只能将这份疑惑深埋心底,默默地祈祷着今晚李如海能够顺利地渡过危险期。
想到李如海奋不顾身地前来救驾,夜擎耀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重重地赏赐他。
可是转念一想,什么奖励似乎都不太合适。
李如海已经是大太监了,职位再高还能高到哪里去?
至于美人什么的更是无用。
思来想去,夜擎耀觉得给予他至高无上的荣耀便是让他能够安享晚年。
届时,可以赐予他一座宽敞舒适的宅子,确保他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不过,所有的这些安排都需要等到李如海恢复意识之后,再征求一下他本人的意愿。
倘若他仍然愿意留在自己身旁侍奉左右,那自然也是可以的。
另一边,花昕亲自仔细地检查了李如海的伤势,直到确认他并无大碍之后,她那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毕竟李如海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夜擎耀的大功臣啊!
若是因为这次救人而不幸丢掉了性命,那可真是太令人惋惜了。
值得庆幸的是,经过一番查看,发现箭头并未射中要害部位,只是伤及到了腹部,而且也没有对重要器官造成损伤,之所以看起来如此严重,主要还是由于失血过多所致。
“倾宴,辛苦你了。”
花昕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目光落在了那双沾满鲜血的手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与欣慰。站在一旁的宋观倾同样注视着花昕,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仿佛都从对方的眼眸深处捕捉到了那一抹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
“花花,你不该来,太危险了!”宋观倾没有想到最后花昕还是来了。
“三哥哥不在,我得确保父皇平安无事。万一今晚真的乱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花昕想想都头大。
了空大师于四年前圆寂,如今的主持是他的师弟净源大师。
净源大师毫不犹豫地将自己那清幽宁静的禅房让了出来,而他自己则搬到了弟子们居住的房间之中。
在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治之后,当确定李如海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夜擎耀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此时,他也终于有心思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众人一一阐明。
原来,事发当晚,夜空中高悬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柔和的月光洒落在大地之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夜擎耀一时之间来了兴致,便吩咐小栗子准备了上好的茶叶,打算在后山的庭院中一边悠然自得地品茶,一边欣赏那迷人的月色,并借此机会与净源大师畅所欲言,交流彼此对于人生、佛法以及世间万物的感悟。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这看似平静祥和的夜晚,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却悄然降临。
正当夜擎耀与净源大师相谈正欢之时,突然间,从黑暗中猛地窜出了一伙身着黑衣的神秘人,他们个个手持锋利的长剑,如鬼魅一般向着夜擎耀直直冲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是提剑猛刺。
当时,夜擎耀的身旁仅有大太监李如海和小栗子陪伴左右。
而净源大师这边呢,也只有他的徒弟明慧。
好在这明慧身怀武艺,见状立刻挺身而出,奋力抵挡那些黑衣人的攻击。
只可惜,他终究是孤身一人,面对如此众多且训练有素的刺客,尽管拼尽全力抵挡了一阵,但终归还是寡不敌众,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所处之地乃是后山的内院,平日里这里本就鲜有人迹,即使此刻有人察觉到此处发生的变故,想要前来支援,恐怕也要花费不少时间。
而那伙黑衣人显然也是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们一心只想速战速决。
眼见首轮刺杀未能得手,这群心狠手辣之人竟然毫不迟疑地取出弓箭,朝着夜擎耀等人射了过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如海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夜擎耀。
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深深地射入了李如海的身躯之中。
夜擎耀也趁机释放了信号,最终,血龙卫出手,不仅反杀了那一伙刺客,还抓到了两个活口。至于谁派来的刺客,就得等血龙卫审问才能得知了。
只不过,关于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小栗子却是毫不知情。
原来,在混乱之中,正是在明慧的竭力掩护之下,小栗子才得以趁乱逃脱下山求救。
花昕听后,不禁后怕,如果夜擎耀真的出了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得不承认,血龙卫的确有其过人之处和厉害手段,竟然当真从那两名刺客的嘴里撬出了背后主谋的身份。
然而,当得知这幕后之人竟是夜擎耀的长子夜澜晖时,夜擎耀的心瞬间如坠冰窖,寒冷彻骨。
要知道,夜澜晖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极为谨慎小心,自以为将一切安排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但正所谓百密终有一疏,他终究还是没能逃脱被揭露的命运。
夜擎耀回宫后,并未急着戳穿这件事。
相反,他巧妙地利用这次机会,暗中指使太医诊断夜澜晖身患重病,并下令让其好生养病。
如此一来,原本热闹非凡的大皇子府顿时变得门庭冷落,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作为大皇子妃的曹瑾兰,则对宫中突如其来的变故感到茫然失措。
好好的日子里,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宫里的人,而且人数众多,给人的感觉仿佛就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可是,面对这样诡异的情况,曹瑾兰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只能怀着满心的忐忑,尽心尽力地侍奉着生病中的夜澜晖。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等到夜澜晖退烧清醒过来。
这时,他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自己这场病来得实在太过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