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友之今日下值后打算去公主府探望一下母亲。
前不久母亲和他说身体不适,偶感风寒,担心过了病气给他,让他近日不要去府上看她了。
如今过了大半个月了,再不去瞧瞧也说不过去。
如此想着就去了洪记食斋买了言氏最爱吃的蛋黄酥和桃花酥。
言友之在大街上走着,身边正好过去了一辆马车,马车里坐着花昕,花昕也不曾料到两人就这么错过了呢!
玄武大街,大羊头胡同。
花昕按照文墨打听来的地址,一路走,走到了胡同的深处,在一间破旧的木门口站定。
“应该就是这里吧?”担心吓着人,花昕敲了敲门。
等了一阵子,发现没有人来开门。
“平时这个时候翰林院应该下值了啊!嘶……该不会是在加班吧?”
花昕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就看见隔壁门突然打开了。
“你找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探出头来问。
“我找住在这里的言大人。”花昕回答道。
“言大人啊!他今日应该是去公主府看望他娘了。”老人说道。
“这么巧?”花昕不由得笑了起来,早知道她就在府里等着他来了。
“姑娘,你叫什么呀?等言大人回来了,我和他说一声。”老人热情地问道。
“不用了,谢谢您了,我先回去了。”
既然言友之去了府里,她就快些回去好了。
“文墨,马车你赶回去,我先回去了。”
花昕这么一说,知道文墨一定能听见,然后运用轻功,一下子就消失了。
老人家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怎么一眨眼那么大的一个姑娘就不见了呢?
莫不是年纪大了,眼花了?
也不对啊,他明明和她说话了呀!
想不明白的老人只能悻悻地回屋去了。
花昕一路施展轻功,如飞鸟般轻盈地穿越房舍和街巷,很快便抵达了言氏的住所。
一进入院子,她便看见了琉璃站在那里,于是迫不及待地询问道:“是不是友之在里面?”
“大小姐,是的,言大人刚来不久。”琉璃恭敬地回答道。
由于言友之如今已经担任官职,因此公主府中的人们对他自然都以“言大人”相称。
花昕心中涌起一阵喜悦,毕竟她已经许久没有见到他了。
她快步走进屋内,一眼便望见言友之正端坐在言氏的床榻旁,与母亲轻声交谈着。
然而,当他们察觉到花昕的到来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她。
“奶娘,我来给您把个脉吧!友之,好久不见了啊!”花昕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亲切地说道。
言友之看着花昕,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温柔,同时也夹杂着些许惊喜。
“大小姐……我、我这就起身,把位置让给您。”言友之急忙站起身来,试图将座位让给花昕。
然而,或许是因为过于急切,他的左脚不小心绊到了右脚,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以一种极其尴尬的姿势向前摔倒。
就在言友之以为自己即将和大地来一次亲密接触的时候,花昕直接抱住了他。
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言友之甚至能感受到花昕柔软的身躯。
他的心跳加速,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而花昕则嘴角微微上扬,调侃地说道:“嗯,比以前热情不少,看来是真的想我了。”
当着言氏的面,花昕如此大胆地开着玩笑,让言友之有些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言氏此刻是什么表情,但花昕却看得清清楚楚。
言氏努力憋着笑意,开口道:“友之,一直抱着大小姐像什么话?”
听到这话,言友之才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举动确实有些不妥。
言友之分明想马上抽身的,但是花昕的身上软软的,香香的,他一时间沉浸其中,舍不得松开了。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跳也愈发剧烈。
然而,他还是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
花昕看着他那副窘迫的模样,心中暗觉好笑,不过她并没有继续逗弄他。
“无妨,你且在一旁等等,我先给奶娘把脉。”
花昕的语气平静,似乎并未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
事关言氏的身体,花昕并不是在找借口。
她知道言氏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必须认真对待。
言友之闻言,忙松开了手,然后退到了一旁。
他静静地站着,目光始终落在花昕身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刻在心里。
花昕坐下后,仔细端详着言氏的脸色,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搭在言氏的手腕处,开始为她把脉。
一时间,室内静悄悄的,只有花昕专注的神情和言友之紧张的目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花昕的眉头逐渐皱起,最后,她缓缓收回手指,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小姐,我娘的身体如何了?”言友之小心翼翼地问道,心中满是担忧。
花昕看着言友之紧张的神情,轻声安慰道:“没什么大事,只是咳嗽伤肺,需要好好静养。”
言友之听了,心中稍稍松了口气,但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真的没事吗?”
花昕点了点头,又看向言氏,温声道:“奶娘,你且放宽心便是。”
她深知对于病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保持良好的心态。
若是告诉她得了不治之症,那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反而是像现在这样,按照普通风寒来治,至少心情不会坏了。
言氏轻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辛苦大小姐了,还要惦记老奴的身子。”
花昕微笑着摇摇头,“奶娘,您说的是什么话,而且……如今友之都有官职了,您就别一口一个‘老奴’了。”
她明白言氏对她的感激之情,但她更希望言氏能把自己当成家人。
言氏微微一怔,随即笑了笑,“老奴这不是习惯了吗?而且大小姐就依老奴吧!友之有官身是他自己的本事。”
花昕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言氏终究还是拗不过的。
但她也不再强求,只是笑着点点头,“好,奶娘喜欢怎么叫便怎么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