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提气的?”楚青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看着花昕,满脸不可置信。
花昕晃了晃明晃晃的金针,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侃的笑容:“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难不成我还会趁你生病的时候真的对你做什么?”
楚青瑶被花昕说得哑口无言,她只能将头偏过去不看她,她才不想让花昕知道自己怕针呢!
察觉楚青瑶的紧张,花昕便开口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我技术很好的,你放心便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的,而且……”
说到这里,花昕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温柔起来,“我还是喜欢你初见时的样子,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看着我说话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而不是……”
“而不是什么?”楚青瑶转过头来,好奇地问道,却突然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扎满了针,不由得吓了一跳。
“而不是你现在这样,看着都可以当我娘了。”花昕笑着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谁要当你娘!”楚青瑶没好气地白了花昕一眼,“你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
这时,一旁的柳橙和柳绿听着自家主子和花昕在斗嘴,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们知道,自家主子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活力,这让她们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有求生意志就好。
活着才会有希望啊!
“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慢慢恢复起来,但是出去之后我会说我也没有办法治疗,只能给你吊着命,至于别处……你需要我派人保护你的安全吗?”
花昕想的是真的不行就让夜澜昇找两名女暗卫过来保护楚青瑶。
毕竟人不能真的出事啊!
明目张胆的带不出来,暗地里把人带出来总是可以的吧?
“不需要,有柳橙呢!”
花昕见楚青瑶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专心等待施针的时间到再收针。
前院里。
夜澜听给夜澜昇展现的是一幅名家的画作——《春晓图》。
“三哥请看,这是用手卷的形式描述初春时节宫闱之中的日常琐事,个个衣着鲜丽,姿态各异,既无所事事又忙忙碌碌,显示了作画之人过人的观察能力与精湛的写实功力。”
夜澜昇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并未落在画上,而是紧紧地盯着夜澜听,缓缓开口道:“我记得《春晓图》一直是在父皇手中,没想到现在却在七弟这里。”
夜澜听闻言,微微一笑,解释道:“三哥有所不知,这是当初大婚时父皇随礼单一同送来的。我觉得这幅画生动有趣,便将它放在了书房之中。今日三哥前来,正好可以一起品鉴一番。”
夜澜昇微微点头,不再言语,转而专注地欣赏起画作来。
这幅画确实是佳作,但这个人……夜澜昇瞥了一眼夜澜听。
都说人不可貌相,曾经那个文弱的七皇子如今竟也变得意气风发起来。
若换作从前,他怎会如此坦然地与自己交谈呢?
每次见面,不是点头示意就是行个礼,几乎从不主动交流。
夜澜昇缓缓坐下,眼神有些慵懒,他轻轻揭开茶杯盖子,似乎并不在意里面的茶水,只是随意地吹了吹,却并未喝下一口。
他像是不经意间随口说了一句话。
“说起来,七弟妹的事情究竟如何,七弟不如跟我讲讲。”
夜澜听原本拿着画卷的手突然停住,脸上露出一丝悲伤的神情,开始哭诉道:“三哥常年不在铭都,可能不太了解情况。青瑶这次的病情实在是怪异得很。明明诊断出是风寒,但无论是府上的医生还是宫廷的太医都对她的病症束手无策。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夜澜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看来七弟和七弟妹的感情非常深厚啊!”
夜澜听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走到夜澜昇的对面坐下,低声问道:“三哥,如果,我只是说如果啊!如果青瑶真的不幸去世,那么大楚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呢?”
就在这时,夜澜昇手中的茶盏突然发出“咣当”一声脆响,摔碎在地。
夜澜听见状,连忙喊道:“三哥快起来,来人,赶紧把这里清理干净。”
随着茶盏落地成为碎片,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戛然而止。
夜澜昇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夜澜听,眼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夜澜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目光盯着,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毛毛的感觉,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夜澜昇突然开口道:“大楚新帝乃是青瑶公主的亲哥哥,若是她没了,你觉得会如何?”
这句话如同一把重锤敲在了夜澜听的心口,让他瞬间呆住了。
他原本以为,只要楚青瑶去世,无论是因为水土不服还是突发疾病,总归可以用病逝来解释。
然而现在,从夜澜昇的话语中,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夜澜昇接着说道:“楚青瑶嫁过来时间尚短,如果人就这么没了,恐怕会引发一系列的麻烦和问题。”
夜澜听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是啊,这样一来确实不好交代。
夜澜听想到了花昕的医术,问道:“那三嫂的医术……”
夜澜昇立刻竖起大拇指,夸赞道:“你三嫂的医术在铭都都是顶尖的。如果她说没救了,那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夜澜听原本还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夜澜昇后面的话,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
这时,夜澜昇突然话题一转,笑着调侃道:“听说你那侧妃颇合你心意?怎么没听说有孩子啊?”
夜澜昇似乎并不在意是否涉及他人隐私,直接坦率地询问起来。
一听到夜澜昇提到子嗣问题,夜澜听灵光一闪,忙说道:“三哥,既然三嫂医术这么厉害,不如让她给霜霜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些年她的肚子就是没有动静。平时补药也没有少喝啊!”
夜澜昇点点头道:“这都不是事,等她们过来了,我说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