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六月,天空飘洒着绵绵细雨,如丝般细腻地洒落大地。
雨水敲打着屋檐和树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它们滴落在池塘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更有一些调皮的雨滴顺着风势,扑向匆匆赶路的人们,带来丝丝凉意。
整个世界仿佛被这轻柔的雨幕所笼罩,一片朦胧而神秘。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泥土气息,那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独特的芬芳。
这股清新的味道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仿佛能够洗净心灵的尘埃,使人忘却一切烦恼与疲惫。
两辆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压过铺满碎石的道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前面那辆马车由一匹雪白的骏马拉曳,车身雕刻精美,车帘随风飘动。
后面那辆则稍显朴素,但依然透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
两辆车一前一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当它们行至一座古老的桥洞时,意外发生了,从对面驶来另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速度极快,驾车之人似乎急于赶路。
就在双方即将交汇的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减缓了车速,生怕发生碰撞。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白术?”
紧接着,另一个惊讶的呼声响起:“南宫郎君?”
两边的人都震惊,想要寻找的人就这么在半道上遇到了!
这里与中州皇城相距甚远,至少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才能抵达。
如今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叫作南阳的小县城的郊外,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打算赶到南阳县落脚。
当那马车停下之际,原本正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花昕猛地惊醒过来。
因为她也听到了南宫梓秋口中的“白术”,如果白术在这里,是不是意味着宋观倾也在这里?
怀揣着这般忐忑不安的心绪,花昕轻轻掀起了车帘。
就在这时,原本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细雨竟也逐渐停歇下来,仿佛上天特意安排一般,只为促成这一场久别重逢。
只见那厚重的乌云之中,一轮金灿灿的太阳竟然慢悠悠地探出了头。
转瞬间,整个大地都被映照得晶莹剔透、熠熠生辉。
而在那座拱桥下,三辆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那里。
“昕昕无需下车,我让他过来寻你。你身子重,不方便。”
南宫梓秋又怎舍得让花昕受一丝一毫的委屈,他们一路马不停蹄、日夜兼程,可不就是为了让花昕在生产前能够见到孩子的父亲吗?
如今在半道上相遇倒也算是一种缘分,只不过花昕目前已怀有身孕五月有余,且因腹中乃是双胞胎,那腹部看上去犹如七月至八月般大小,致使其行动极为不便。
“花花可在车中?”
宋观倾脚步踉跄,一路飞奔而来,全然不顾脚下道路的湿滑泥泞,径直登上了马车。
然而,当他的手即将触及帘子时,竟突然心生怯意,唯恐期待成空。
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传来:“倾宴,快进来吧!”
宋观倾听罢,毫不犹豫地掀开帘子踏入车内。
刹那间,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之中皆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惊愕与欣喜之情,内心更是如潮水般涌动着千言万语,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宋观倾很快便留意到花昕正半躺在座位上,身上还覆盖着一条毛毯。
即便如此,依旧无法遮掩住她高高隆起的腹部。
“你这……”宋观倾曾无数次想象过与花昕重逢时的种种情景,却万万未曾料到再次见到她时,她竟然已有身孕在身。
“怎么?数月未见,竟变得如此陌生,连我都不认得了吗?”花昕嘴角微扬,略带戏谑地说道。
然而,即便是这般轻松的语气,宋观倾仍旧敏锐地察觉到花昕脸上难以掩饰的倦容。
要知道,此番长途跋涉本就艰辛异常,更何况此刻的花昕已然身怀六甲。
“难道他们就这样由着你胡来不成?”宋观倾心中焦急万分,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紧紧握住花昕纤细的手腕,出于医者的本能,开始为其号脉诊断。
面对宋观倾关切的举动,花昕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言语,那双美丽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之人。
而此时的宋观倾亦是满脸倦意,身形消瘦了许多,眼眶周围泛着淡淡的乌青色,显然这一路走来未曾得到充分休息。
一想到空间别墅里花墨轩正陪伴着宁宝儿,花昕便瞬间打消了带宋观倾前往别墅的念头。
但是,别墅进不得,手术室却无妨!
况且,手术室内的时间依然处于停滞状态。
就在这时,宋观倾突然面露惊愕之色,失声叫道:“花花,你这腹中竟然怀有双胎!”
他望着花昕的目光中,除了震惊之外,更多了几分深深的疼惜之情。
“唉,实在无奈之举啊,待到孩子降生之时,总归要有父亲相伴左右才算圆满吧!”花昕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
还没等宋观倾回过神来,花昕便再次开口说道:“不过呢,有传言说,这孩子的生父即将迎来选秀,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可能就没办法继续担任孩子父亲这个角色了吧?”
尽管宋观倾的反应速度向来较慢,但此刻他也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他喜出望外地紧紧抓住花昕的双手,激动地喊道:“原来孩子的父亲就是我呀!花花,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自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啊!你竟然怀上了属于我们俩的孩子!这里面正孕育着咱们的宝贝呢!”
说着,宋观倾的手轻柔而又谨慎地覆盖在了花昕微微隆起的腹部之上,轻声细语地道:“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爹爹哟!”
就在这时,仿佛奇迹降临一般,宋观倾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传来一阵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力量。
这突如其来的触感让他惊讶不已,他瞪大眼睛望着花昕,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花花……孩、孩子们在踢我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