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宋观倾身着一袭素雅的里衣,静静地端坐在床榻之上,专注地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摇曳不定的烛火却时不时地闪烁着,使得光线略显刺眼。

站在一旁的白术留意到了这一点,轻声劝说道:“先生,此刻时辰已然不早,是否早些歇息呢?”

宋观倾听罢,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困倦。

毕竟晚餐时吃得过饱,尽管与众人一同漫步散心以助消化,但此刻仍毫无睡意可言。

不仅如此,不知为何,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慌乱感挥之不去。

沉思片刻后,宋观倾吩咐道:“你去替我沏一壶安神茶来。”

话音刚落,他便心生疑惑,原本沉浸于书中世界的心境瞬间被打破,索性将书本搁置一旁,缓缓站起身来。

白术退下后,白蔹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一件柔软而蓬松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宋观倾的肩头。

这件外套乃是花昕的杰作,府内的诸位郎君皆有同款,说起来,是为了让他们在室内的时候能感到舒适自在。

按照花昕所言,此乃所谓的“家居服”。

可惜的是,今日系衣带之际,那根带子竟突然断裂开来。

白蔹手持断带,有一瞬间的愣神,心中亦涌起一丝不祥之感,连忙向宋观倾表示:“先生,请放心,明日我定会让绣房的人修补。”

“无妨,不就是线断了,你去取针线来,我自己缝,何必劳烦绣房的人。”

宋观倾还是会些针脚功夫的,当初在药王谷生活的时候,说不上养尊处优,在没有展现他的能力之前,一些贴身琐事都是他自己做的,只是后来在医术上有所建树,所以才会有伺候的人。

“那我再添根蜡烛吧!”

白蔹见说不动宋观倾,只能给他添加了一根蜡烛,至少室内会显得亮堂些。

做完这些,他又把针线包给他拿了过去。

白术端着安神茶回来了的时候,正好看见白蔹手中的针线包,仿佛用眼神在询问:这是做什么?

白蔹见状低声道:“带子断了,先生要自己缝。”

白术闻言,神色一惊,急忙说道:“这怎么可以?先生已经有多长时间未曾触碰过针线啦?这种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

屋外传来嘀嘀咕咕的声音,两人以为宋观倾听不到,但是他依旧听到了一些。

宋观倾朗声道:“你们都别在外面磨蹭了,快些进来吧!不必如此拘谨。”

于是乎,等花昕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么一幅场景。

昏黄的烛光摇曳着,照亮了整个屋子,而宋观倾则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缝制着手中的衣带。那认真的模样,竟让花昕心头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此刻的宋观倾散发出一种别样的贤惠气息。

花昕突然就不想打破这份美好了,要不还是明天再说?

“花花,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宁宝儿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宋观倾没有想到花昕会过来,慌忙间被针戳了手。

“嘶——”

“怎么样了?戳到哪里了?”

花昕上前来看着食指冒出来的血珠子,二话不说含住了。

宋观倾顿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好了好了,应该没事了。”

花昕含了一会儿就再度查看起来,果然已经不冒血了。

“大晚上的做什么针线活?再说了,府里有绣房,需要的话让白术送过去便是了。平白受点伤,你说何必呢?”

宋观倾看着花昕就这么说了一堆话,心里有些暖暖的,开心道:“能让花花在意,我很开心。”

花昕顿时宛如泄了气的皮球,正所谓关心则乱,刚才她说话的语气可算不得好。

饶是如此,宋观倾还觉得自己是在关心他。

好吧,意思也对。

只是这么一来,她更是说不口了。

目光所及之处,发现宋观倾是在缝补断裂的带子,花昕就顺手接了过去。

“原来是带子断了啊!我还是觉得用扣子比较好,看样子下回我让绣房的人改改,真的不行可以用玉扣。”花昕一边说,一边缝补起来,三两下就搞定了。

“怎么样?可以吧?”

花昕的针脚功夫还是不错的,如此一来,一点都看不出断裂的地方了。

“花花心灵手巧。”

宋观倾一下子抱住了花昕,“今日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花花一来,我便觉得心安了不少。”

花昕伸出手来,轻柔地拍打了一下他的后背,接着开口询问道:“对于你的父亲,你还有印象吗?”

宋观倾听闻此言,身体猛地一颤,原本搁在花昕肩头上的下巴也随之移开,满脸尽是困惑之色,他不解道:“为何会提及此事?”

“因为我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带给你。”

宋观倾脑海之中迅速闪过先前中州派人前来求诊之事,心中已然大致明悟了几分。

“莫非你的意思是他……”

花昕眼见他似乎已有所揣测,便顺势接话道:“天阳传来的消息称,中州帝于不久前病故离世,现今的中州已然陷入一片混乱之境,朝堂之上更是分裂成为三个派别。其中一方对中州帝君的骤然驾崩心生疑虑,执意追寻一个确凿的真相;另一派人乃是坚定的太子党羽,力荐宋观礼立即登上皇位,以稳定朝局;而最为怪异的当属这第三方势力了,他们坚称另有合适的新帝人选,并且宣称先皇留有遗诏,但唯有亲眼见到新帝现身,方才愿意将那遗诏公之于众。然而,当被问及这位所谓的新帝究竟何人时,他们却又缄口不言。”

“病逝……”宋观倾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转而看向花昕,“花花,你说当初我若是去了,会不会结局不一样了?”

“你要回去吗?”花昕没有回答他的话,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办法改变,如今是要向前看。

“对于他们来说,七皇子宋观倾已经死了,尸首还埋在药王谷的山顶上。”

“倾宴,我只问你,你要回去吗?你如果要回去,我就陪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