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昕第一次踏入大理寺的监狱。
这里弥漫着一股阴森、压抑的气息,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千月和常泰齐都已换上囚服,被分别囚禁在两个不同的牢房里。
当花昕看到千月时,不禁愣了一下。
因为眼前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与她记忆中的那个粉衣女子简直判若两人。
“你来干什么?我要见倾哥哥!我要见倾哥哥!”
千月一见到花昕,眼中顿时燃起怒火,恨不得立刻杀了她。
“倾哥哥?哈哈,你口中的倾哥哥早就死了,整个药王谷也已经不复存在。而你呢,也即将面临死亡。临死前还有没有遗言?”
花昕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听到这话,千月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
她发疯般地冲向花昕,却被木栅栏挡住,无法得逞。
于是,她只能伸出手去抓花昕,但由于手脚都戴着镣铐,她根本碰不到花昕。
春琴急忙上前将花昕拉到一旁,并关切地说道:“大小姐,您可要小心啊,千万别让她伤到您。”
说完,她紧紧地将花昕护在身后。
“大小姐?你是哪门子的大小姐?”千月听到春琴这么称呼花昕,顿时又气得不行。
“哪门子的大小姐都和你没有关系,既然你没有什么话要说,就等着处死吧!”春琴气鼓鼓地看着千月,自从花昕和她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就对千月恨得不行。
千月也是个暴脾气,本来心里就窝火,现在听到这话更生气了,瞪大眼睛回怼道:“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跟你说话了吗?”
“你——”春琴顿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向花昕。
“不能吧?你把我喊来只是为了临死前再见我一面吗?”花昕面色异色,若不是花墨轩来告诉她这个叫千月的女子叫嚷着要见她,她才懒得过来。
结果就是在打嘴仗?
“哼!”春琴傲娇地将头扭到一边,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千月见状,连忙解释道:“我不能死,你们也不能处死我!”
“哦?为何?”花昕好奇道。
“因为……”千月突然顿住了,她能说吗?她不能说吧!
“因为什么?”花昕见她欲言又止,有些好奇。
“把你们这里能做主的叫来。”
“我就能做主,你那还不快说?”花昕不耐烦地催促道。
千月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其实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没有想要伤害倾哥哥啊!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他成为我的人!”
“你胡说八道!”春琴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你明明就是想害我们家小姐,还敢狡辩!”
“我没有!”千月急得快要哭出来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够了!”花昕皱起眉头,“不要再吵了!你口口声声说想要让倾宴成为你的人,你是谁啊?何德何能呢?更何况药王谷中有孙先生做主,也轮不到你啊!还有,你爹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千月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那里,完全是一个误会!我当时正在睡觉,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处孙先生的房间了,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等!”花昕突然打断了她的话,“你说你当时在睡觉?那么请问,你是在哪里睡觉的?”
千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实话,于是她低声回答道:“我当然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了。”
“什么?”花昕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千月,“你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那你是怎么出现在孙先生的房间里的?”
“我……我也不知道……”千月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我只知道我一觉醒来就在孙先生的房间里,然后就看见了倾哥哥,当时脑子一抽就想着对他下药了。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你竟然想着的是下药?连孙先生也不管不顾了?”花昕觉得这个女人实在太奇怪了,“那你是不是也不知道你爹为什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我不知道……”千月茫然地摇着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花昕沉默片刻,然后开口问道:“其实你刚才想说的缘由不是这个吧?”
千月咬了咬嘴唇,纠结了许久,最后还是选择说实话,“我……我爹说过我的身份很尊贵,你们不能处死我!”
“哦?这么说来,你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花昕思考了一会儿,然后猜测道,“也许有人故意将你迷晕,然后把你带到孙先生的房间里,再让你对倾宴出手,以此来嫁祸于你……”
“对呀!一定是这样!”千月激动地抓住木栅栏,“我绝对不可能是杀害倾哥哥的凶手!我是被冤枉的!请你相信我!”
“可是你刚才的眼神看起来还想要杀了我呢!”花昕皱起眉头,“你觉得我会轻易相信你的话吗?”
“我……我喜欢倾哥哥,可是倾哥哥好像对你与众不同,我从未见过他对别的女子那般亲切……”千月无奈地叹了口气,“就当我当时是被鬼迷了心窍吧!……所以,请你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能死。”
“罢了!”花昕挥挥手,表示不再追究此事,“不管怎样,你现在毕竟是朝廷钦犯,我也不好替你求情……”
“求求你帮帮我吧!”千月苦苦哀求道,“只要你肯救我一命,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任何事?”花昕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你先告诉我,你究竟是谁?”
“我……我真的不知道……”千月一脸无辜地摇着头,“我爹爹只是说我的身份很尊贵,却从未和我详细说过……”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花昕冷哼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我……”千月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好了!”花昕摆了摆手,“既然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此别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