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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花昕一行人终于踏入了铭都的地盘。

一想到自己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见到自家老爹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她心里就有些犯怵。

“梓秋,跟我回家!”

“嗯?”

南宫梓秋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没听错,我要在我爹面前把你过了明路,你必须跟我回家。”

“好,我都听你的。”

夜澜昇护送花昕的马车直接到了丞相府,而他则是马不停蹄地先回宫复命去了,压根儿没有注意到南宫梓秋跟着花昕进府了。

门房来报的时候,花禹行正在院子里逗鸟。

这只鸟还是夜澜昇怕他无聊送给他的,据说是一只八哥,好好训练还能说不少的话。

“你说什么?昕儿回来了?”

“昕儿回来了!昕儿回来了!”

八哥说了破天荒的第一句话。

“真的是,昕儿回来了你就开口说话了,走,随我去接昕儿。”

“接昕儿,接昕儿。”

那门房挠了挠头,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大小姐还带了一名男子回来。

后院得知花昕回来,言氏立刻指挥院子里的人准备起来,却见前去打探消息的春琴红着脸回来。

“春琴,大小姐呢?”

“大小姐和老爷吵起来了。”春琴十分无奈地问道。

“什么?为何?”言氏不明所以,该不会是因为她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去,所以老爷要责罚她?那不行,她得去劝劝。

春琴支支吾吾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言氏见状干脆自己前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待言氏走后,夏棋、秋书和冬画才围过来。

“什么情况?大小姐为什么和老爷吵起来了?”

“你们不知道,大小姐把伶人馆的清秋公子领回来了,还说日后他就住在府里,要老爷单独给他开辟一个院子。”

“什么?”

三名丫鬟齐声震惊。

半晌,夏棋感慨道:“不愧是大小姐啊!竟然把伶人馆的头牌往家里领,老爷不生气才不正常。”

“那我们是不是要去帮忙收拾院子?”秋书问道。

“还不知道老爷同不同意,也不知道会住哪里,咱们还是先把大小姐的房间收拾好吧!”

冬画说着就开始准备汤婆子,天气寒冷,她一定要把大小姐的被窝弄得暖暖的。

“也是,我去烧水,等会儿大小姐可以喝热茶。”

“那我去准备些点心,大小姐可喜欢吃核桃酥了,还有方片糕。”

前院。

“爹,你就让梓秋住着呗!咱们家那么大,多他一个不多。”

花昕看着自家老爹,气色红润有光泽,看样子过得还不错,还有那只八哥,挺有趣的。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

花禹行当着南宫梓秋的面,难听的话不会说,让他同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其实南宫梓秋无所谓,就丞相府的布防,半夜进来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是花昕说了要帮他过了明路,自然是要得到花禹行的认可。

只可惜,这里是大夏,并不是南浔,花昕做的事情可谓是离经叛道,花禹行是不可能同意的。

“昕昕,要不还是算了,为了我和你父亲撕破脸皮不好。”

花禹行看了南宫梓秋一眼,不得不说,这人长得实在是太过妖孽,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男子也算是不少,但是有这等模样的还是凤毛麟角。

如果是他和昕儿生的孩子,那绝对是漂亮的。

咦?他在想什么?

这些想法快从他的脑子里飞出去!

太惊悚了!

花禹行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加快了,他怎么会那么想?他又怎么能那么想?

如果接受了南宫梓秋,赐婚的圣旨怎么办?

皇家女婿是绝对逃不掉的啊!

花禹行忽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爹,你就当做做好事收留梓秋呗!而且梓秋不仅擅长制药,武功也不弱,他能保护女儿。”

花昕扯了扯南宫梓秋的袖子,南宫梓秋却对她说道:“昕昕,要不你先去后院,我和你爹说几句话?若他还是不同意,我就真的先回伶人馆吧!”

“好吧!”花昕松开手,头也不回地先出去了。

花禹行见花昕离开了,这才靠近了南宫梓秋几分,低声问道:“你和柳笙是什么关系?”

南宫梓秋但笑不语,只是扯开了领口,露出锁骨处的海棠花印记。

花禹行吓得凑近细看了几分,颤抖地手想要触碰那朵海棠花,却在快要触碰到的时候突然收手了。

“你是他的孩子?”

“丞相大人果然认识家父。”

一句话坐实了他和柳笙的关系,花禹行提醒道:“先把衣服穿好。”

“是,丞相大人。”

“你既然是柳笙的孩子,就不要叫我丞相大人,直接叫我伯父便是了,我和你爹是旧相识,年少时也曾策马江湖,只是后来他不知所踪。再后来,我曾断断续续地收到过他的书信,没有想到他去了南浔国。”

花禹行想到了花昕留下他的初衷,又道:“你可知昕儿有婚约?”

“知道,我不在乎。”

“这里不是南浔国,国情不一样。”

“那我也认定了她,我和昕昕说过,我不需要名分,只要能陪在她的身边,哪怕是当护卫、当小厮,甚至是太监,我都无怨无悔。”

“你……你竟然对她用情至此?”

花禹行震惊了。

“伯父,现在我能住下了吗?”

“能,就住你父亲住过的院子,我让李管家带你去便是了。”

花昕收到南宫梓秋住下的消息时正在泡澡。

她倒是好奇了,南宫梓秋究竟是怎么说服自家老爹把他留下来的。

想着一会儿当事人自己会过来,她也就不着急了。

果然,午夜时分,一道身影翩跹而至。

“梓秋!”

“昕昕!”

花昕摸了摸南宫梓秋的手,微凉,立刻递给他一只汤婆子:“快,先暖暖手。”

“好。”

对于花昕对自己的善意,他从来都不拒绝。

“你是怎么说服我爹把你留下来的?”

“我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爹和你爹认识的呢!”

“啊?”

花昕一脸诧异地看着南宫梓秋,居然有这么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