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云璃抬手间,霜月夜盘旋在她手心之上。
接着帝云璃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修士,才对霜月夜说:“去吧。”
霜月夜发出清脆的嗡鸣声,而后从帝云璃手中飞出,围绕着在场修士头顶转了一圈。
最后,霜月夜停了下来,落到了归尧面前。
这一落,别说归尧想不到,就是帝云璃几人也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而就在霜月夜落到归尧面前时,归尧瞬间感受到了无数炙热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阴狠……
“这……是给我的?”归尧还以为,这是帝云璃送给他的。
“圣元帝,晚辈那日客栈救您,并不知您真实身份。若知道,是万万不敢冒犯的。您不怪我打乱您的计划,归尧已经心存感激了。”
“这刀,晚辈是万万不能要的。”
虽然归尧只是灵尊境,可是他能感受得到,面前的这两把刀,绝对不是凡物。
刀身之上的寒芒和杀意,乃是用人命和鲜血喂养出来的。这把刀,曾经定也有它自己的辉煌。
帝云璃神情复杂,她知道,归尧就是林安的转世。
“重宝择主,并非本帝所驱使。”
归尧微微张大嘴巴,莫不是说,这重宝是自动认他为主的?
“记住,它的名字叫霜月夜。”
归尧点头,跪下谢恩。“多谢圣元帝赐宝。”
哪怕他听帝云璃说,是重宝自行择主的。可归尧心中同样也无比清楚,若没有帝云璃相护,今日他是说什么也不能带着重宝安然离开的。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既然他都懂,帝云璃肯定更早想到了这一层。
“诸位。”帝云璃身上的威压四散,并未对这些修士造成真实的伤害,却能直震其神魂,让他们刹那间仿佛与巨神对视。
“霜月夜在本帝面前择主,那便是与本帝有因果之缘。”
“今日本帝也告诫各位,断了对这重宝的念想。若让本帝知道,有人对归尧和霜月夜图谋不轨,那么……”
帝云璃丝毫不隐藏自己的杀意,“他一定会死。”
“即便是夺得至宝,飞升仙界,可别忘了,在仙界,在本帝面前,尔等同样也只是蝼蚁。”
“所以还请各位衡量衡量,莫要因一时得失,断送了自己的修行之路。”
她都这样发话了,众人谁还敢不从?
就算是再对那霜月夜垂涎欲滴,也不想自己好容易飞升之后,就立马被帝云璃察觉,而后被她抹杀掉啊。
能得至宝当然是最好,可有命得,有没有命用,这才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
归尧不知道为何,帝云璃忽然这么袒护他。给孩子激动的,就差给帝云璃磕两个啊。
“归尧,多谢圣元帝赐恩。”
帝云璃挥手一道仙气,打入归尧体内。“这缕仙气,足够保你安稳活到飞升。”
“忘你莫要懈怠,定要好好修行。”
“归尧定谨记在心,不负圣元帝所望。”在他眼中,帝云璃就是他最崇拜的圣元帝。
哪怕是仙界帝后的名头,都不如圣元帝的威望大。
帝云璃欣慰点头,“此事已了,诸位请回吧。”
“是!”
这人间,这三界,可找不到敢明着忤逆帝云璃的存在了。
哪怕这些人后来还会想对归尧动手,帝云璃送他的护命仙气,也足够他渡过数难了。
而且能在追杀中变强,愈战愈勇,那才是真正的林安。
归尧也向帝云璃行礼,“那晚辈也告退了。”到现在,他还是特别激动的。感觉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好似做梦一样。
不,他做梦都不敢构建出这样的梦境。
“嗯。”帝云璃也未多说什么,归尧收了霜月夜却并未归位,说明时机未到。
既如此,她等着他归位就是。
青宝城,客栈内。
帝云璃等人将玉纤带回来了,现在玉纤正盘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白泽在帮她修复神魂的创伤。
至于帝云璃,她也在旁边,不过她是在用南明离火,炼化那老太监的元神。
他的元神和仙气,都是通过炼化数千位准仙境女修而得来的。如今,帝云璃自然要他全都还回去。
在南明离火的灼烧下,那老太监的元神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哀嚎,便被烧穿了元神,意识溃散了。
大概半日的时间。
老太监的元神,已经被炼化归原,形成一缕缕仙气,在帝云璃掌中窜行。
“此法虽然麻烦了些,却是对那些女修最好的补偿。”
“这条残命,也算发挥了最大的价值。”
“去吧。”
帝云璃摊开掌心,这些仙气便脱离了她手中,分散到人间各处去了。
其中有一缕仙气,也窜入了正在闭关打坐的玉纤体内。
自此,玉纤才终于回到了往日的准仙境。
至于那些其他仙气,则是各归各主。转世投胎之人,若是修仙者,便能护其早登准仙境,且安稳度过天劫飞升。
飞升以后,凭各自感悟,或能直接跨越地仙境,达到人仙境。
至于放弃修仙,想要做凡人之人,也可保其数千年的轮回,都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安稳富足,十分圆满的。
当然了,若她们轮回数次后再想修仙,那效果自然会根据她们轮回的次数和因果,相应做出一些调整。
“你来了。”帝云璃看向门外的方向。
百阳仙王的声音响起,“与其等你来找我,不如我先来找你了。”
是他不舍得帝云璃主动去找他,还是他迫不及待的想来见她,其实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帝云璃推门出来,对旁边房间传音道:“看好玉纤姐姐,我去去就回。”
说罢,帝云璃的身影便消失在客栈中。
同他一同消失的,自然还有百阳仙王。
待两人消失后,望舒提着两坛子酒,来到了玄烨和帝云璃的房间。
此时还坐在房间里的,自然只剩玄烨一人了。
“哎,小玄烨,你不跟去看看?”
玄烨嘴角抽搐,“前辈唤我玄烨即可。”
“哎,小玄烨多好听。”望舒将酒坛放在桌子上,“喝点?”
玄烨挑眉,“前辈,我看起来很难过?像受了情伤的样子?”
“不像。”
“那您找我喝酒?”
“哎,我这不是无聊吗。”望舒自顾自的倒了一碗酒,“哎,要不,咱俩也跟去看看?”
玄烨叹息一口气,“前辈……”
他哪里有前辈的样啊,他是越来越肆意了,跟个老顽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