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
帝云璃并未说什么,玄烨和望舒也只是在一旁看着。
这种沉默,对掌符大监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好似他是待宰的羔羊,在默默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凰……哥哥,你打算怎么处置他啊。”灵儿差点又叫错。
掌符大监强撑着心理,平缓着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咋家乃北离皇室的掌符大监,掌管帝王兵符之人,岂是尔等能够私动的?”
帝云璃打量着老太监,“如今北离也是没落了,兵符竟然让一个阉人掌管着。”
“放肆!”掌符大监平时哪里听说过这么多大不敬的话啊。“无论你背后是何背景,都不该妄议朝政,更不该如此看轻我北离皇室。”
“背景?”帝云璃浅笑,“本帝才是那个被当做背景之人。”
“放肆!”掌符大监脸色都青了,“你竟敢,你竟敢在咋家面前,自称本帝?”
“咋家见过东古帝王,你并非是他。敢冒充皇室,自称为帝,可知死罪!”
帝云璃看着他那么激动的样子,转头看向灵儿。“灵儿,你可知他为何频频如此激动?”
“为何?”
“因为他没有底气,他慌了。”
灵儿点头,眼中都是学到了的神情。
帝云璃又问:“你可知,他为何一口一个北离皇室?”
“为何?”
“因为他自卑,所以他几次三番的强调自己的背景。因为他害怕,所以他才三番四次的强调,我们杀了他的后果。”
面对掌符大监,两姐妹一个在教学,一个在好好学。
掌符大监汗都不停的往下流,依照他看人的水准,能如此淡定,身上的贵气隐于型而不外散的,定然是自身极为强大的人,才能无形中流露的。
可是他自称为帝,东古从未听说过他这号人,更没有这样的皇子啊。
莫非,是有其他小国,已经在暗中形成?
此次借重宝出世的时机,他们也将宣布自己国家的消息?
若如此,这可是大事啊!他必须立即通知皇宫那边,好让他们提前做部署啊。
“咻!咻!”
同时二十根毒针,悄无声息的从他袖口内向帝云璃射了过去。
凭他这么多年的经验,这毒针哪怕是准仙境强者,稍不注意也会被刺中。最轻的,也是境界掉落,再无飞升之日。
可当他看到,毒针在到帝云璃面前,悄无声息的消失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然而下一秒,那些毒针再次出现。不过不是出现在帝云璃面前,而是出现在他面前。
“啊~”
二十根毒针,正中他的面门,乃至胸口处。
无一虚发,无法闪躲。
只因帝云璃操控空间的速度,哪里是他一个小小准帝境,能够提前发现并做出反应的。
“咦~”
灵儿嫌弃的捂住口鼻,几乎只是一瞬,那所谓的掌符大监就已经成了一摊血水,奇臭无比。
帝云璃挥手过去,那摊血水的空间当即便被锁住。东西还在那,却没有一丝味道传出来。
“凰姐,你在等人?”灵儿是真的跟着帝云璃学了许多,也看出了一些门道。
帝云璃抿一口茶,“来了。”
她话音刚落,三道同方才的掌符大监穿的差不多衣饰的人,纷纷出现在他们房间中。
当然了,帝云璃若不想关门打狗,他们是指定进不来的。
“阁下是何人?掌符大监何在?”说话的人,头发斑白,一脸的阴柔狠辣。
他身后还有两人,一个看着正气十足,不像是太监,倒像是个江湖客。一个畏畏缩缩的,更是斜眼看人,眸中充满了势力,十足的小人姿态。
帝云璃放下茶杯,“你们几个,又是什么太监?”
“放肆!”说话的,是那个十足小人姿态的太监。
灵儿蹙眉,难忍吐槽道:“放肆放肆,你们除了放肆就没别的词了吗?”
那个正气十足的太监,亮出自己的佩剑。“还望阁下交出掌符大监,不然,今日怕是不好交代。”
帝云璃看了一眼他的剑,剑鞘铺张华丽,似为了隐藏他真正的剑意。
“他是掌符的,你就是掌剑的了?”帝云璃说话时,示意着地上那摊血水。
掌剑大监蹙眉,“阁下是说,这摊血水便是掌符大监?”
帝云璃并未回答,只是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头发斑白的老太监,也就是掌印大监,伸手拦住了掌剑大监。只因他认出了,那摊血水,是掌符大监用毒针杀人后,都会留下的印记。
那摊血水上面,还有掌符大监的身份令牌。
掌印大监神色紧张的看向帝云璃道:“阁下今日,可是有把握将咋家三人全都留在这?”
帝云璃仍旧未说话,只是微微晃动着手中茶盏内的茶水。
这屋里的氛围,可谓是紧绷着的弦,压的人心口憋闷。
大概过了十息左右,那个最后面的掌灯大监,也就是看起来十分小人,势利眼的那个,开口了。
“阁下可是哪家名门之后?亦或是,四大宗门内的长老,客卿?”
毕竟有那样的背景,做出杀掌符大监这样的事来,才比较合理。
帝云璃依旧未说话,而是手指轻挑,将三道仙力纷纷打入三人眉心。
这仙力,自然是为了用搜魂术。
太多的话不必说,想知道什么,一搜便知。
而那三位太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眉间清凉一瞬,那种感觉便消失了。
“本帝不喜多说废话,你们一个势利眼,为一己私欲,害了许多我北离普通百姓修士。为了中饱私囊,更是纵容手下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
“你,当死。”
帝云璃说罢,那掌灯大监便被一股威压直接压的“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他两位大监见状,眼中大骇,飞身就要逃。
只是他们不知道,这三界内,若非帝云璃主动想放,又有几人能逃出她的手掌心。
“回来。”
只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两个大监的心里感受到了深深的绝望。
那是一种,你想出手反抗,却发现你面对的那股力量,乃是如巨人一般,并非人力所能撼动的那一种。
也是帝云璃话音刚落,他们二人纷纷回到了客栈内,同掌灯大监一起,跪在了地上。
“本帝的话还未说完,你们这般着急做什么?”
说着,帝云璃又看向掌印大监。“你,曾欲求飞升,出卖过北离边防图,换取了东古各大势力,在你渡劫之日,为你出手抵挡天劫。”
“你可当真是,该死啊。”她的声音并不大,也并不锐利,语气是慢慢的,淡淡的,却充满了冷森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