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一个对百阳仙王来说,平平无奇的一天。
那是他察觉到麒麟圣王暗中筹谋些什么,而赶来凤凰一族,调查这件事的时候。
由于是暗访,百阳仙王隐身入了凤凰一族内,寻着两位圣凰的气息,找到了一处断崖边。
在那断崖之上,开满了漫山遍野的凤凰花,是那样的美丽,震撼。
在那棵古树下,一抹身影在荡着秋千。一手拿着冰糖葫芦,一手扶着栏杆,还不忘教育站在一旁的妹妹。
风吹起漫天的花,她的头发随风飘扬,霎是好看,好看的让周遭的花,瞬间了无颜色。
似察觉到人来,帝云璃下意识看了过去。
两人视线相交,就是那一眼,却是一眼万年……
帝云璃看到外人过来,当即将糖葫芦塞进妹妹手上,俨然一副威严十足的模样,询问他是何人,为何而来。
一前一后,简直判若两人。
灵儿那时还是帝霖呢,她眨巴眨巴大眼睛,也对百阳仙王的到来,十分意外,也充满了好奇。
只是百阳仙王并未找到麒麟圣王真正对二人下手的实质性证据,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并未告知二人真相。
所以他用了一个,听闻圣凰很能打,寻了一个切磋的由头。
帝云璃自不信他,二人真正交手。
百阳仙王才知道,传说中的圣凰,果然不容小觑,巾帼不让须眉。哪怕初入仙王境,也能将他逼的步步后退,不得不正视起来,与其真刀真枪的对战。
后来,他就时常借着这个切磋的名义来了。
以至于再后来连他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探查麒麟圣王是否暗下黑手的,还是专门为了寻她来的。
他看到了不同于表面上那样冷酷,威风凛凛的帝云璃。他看到了英姿飒爽,战斗力爆棚,宛如战神的帝云璃。
她是那样的明亮,耀眼,让他再也移不开目光。
只是后来仙殿之事太多,他无法再像之前一样时常过来。
而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见面时,他就应该跟帝云璃说白了实情,而不是遮掩了过去。
当他察觉到帝霖被暗害,当他去查都有哪些人掺杂到这件事中来的时候……帝云璃已经被赵瑶瑶占据身体的帝霖,给害死了。
那段时间他都快疯了,他想找出证据,将麒麟圣王绳之以法。他数次出入酆都鬼域,只为寻找姐妹二人的元神。
可是他找不到,怎么都找不到。
直到域外魔族袭来,仙魔双方大战,他因那一战而陨落,一切才终于迎来了转机。
他是仙王的元神,三大鬼王更是认识他。所以他才能一心在酆都鬼域,不断的查二人的踪迹。
同时,他也在带着悔恨不断转世。在累积功德的时候,也凭着一口气的执念,始终护在转世的灵儿身边。
只因他一直都在怨自己,若他当初说了,帝霖又怎么会受害,又怎么会害得两姐妹到这种地步。
他不敢再见帝云璃,他没法跟她交代这件事。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默默弥补歉疚了。
直到前一世,他成了萧白潋,她还是帝云璃,灵儿也成了自己的妹妹。
那凡人的一世,是他这万年来,活的最满足的一生了。
他终于能护着灵儿长大,把完整的,鲜活的妹妹,送回到她身边,给了她一个迟了万年的交代。
他也知道,在帝云璃的一生来说,他与她切磋的时间太短,她可能根本不记得他。可他,永远记得那抹拿着糖葫芦,荡着秋千的身影。
如今劫满归位,她已经与仙帝大婚。他的情谊,还是深深藏起来的好。
青宝城,悦来客栈。
帝云璃等五人,在客栈住了下来,要了四间上房。
到了吃饭的时间,帝云璃与玄烨从楼上下来,灵儿和泽渊,带着那迷人的老祖宗望舒,从外面回来了。
望舒身上挂着很多东西,怀里还被塞了手帕,脸上好像还有吻痕,不知是哪位铁胆女英雄留下的。
帝云璃光是想着望舒被凡间女子强迫着亲了一口的画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望舒看向帝云璃,“不要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在笑我啊。”
帝云璃抿抿嘴,但嘴角总是不断的上扬,不听使唤。“前辈,可要擦擦?”
望舒深深叹一口气,直接拿衣服往脸上好一顿擦。
灵儿“嘿嘿”一笑,笑的古灵精怪的,眼中也多少有些幸灾乐祸。“凰姐你是不知道,前辈这一路啊,多招姑娘家喜欢。”
“啧啧啧,我和泽渊两个人使劲,都差点没能把他从姑娘窝里拉出来。”
这下连玄烨都在低头憋笑,看魔帝望舒吃瘪成这样,是真的很好笑。
望舒干咳一声,“老夫也不想,可是越修炼就越年轻,老夫也懒得改外貌。没想到在人间,老夫还能那么招他们喜欢。”
他的眼中没有生气,有的反而是隐隐的开心。
因为他是魔帝望舒时,这些子民见到他,无不是仓皇逃窜。如今这种体验,虽然他好像吃了点亏,但好在大家好像都不躲着他了。
“咳咳。”帝云璃学着望舒的模样干咳两声,“前辈,你把衣襟拉上来一点,你再穿的不要那么风流倜傥,应当会好些。”
毕竟她北离可是民风开放,女子不再受那些古旧的条条框框束缚的地方。
大街上看到一个美男子,还露着胸肌,衣着还似倜傥的少年郎,这搁谁谁不心动啊。
玄烨当即卖乖,“夫人你看我,为夫穿的可还满意?”
“咦……”
灵儿,泽渊,望舒他们仨嫌弃加鄙夷的表情,可是一点也不藏着掖着。
这说出去谁能信?他是三界至尊?他是仙帝玄烨?
这不妥妥的夫人脑,还是走到哪都恨不得宣告全世界的那一种。
“啪嗒!”
忽然,这客栈的门内被踹进来一个身影。
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当即便被打的四分五裂。那些客人,也都摔了一地。
当看清来人的时候,那些客人又明显是敢怒不敢言,生怕惹事,都赶紧逃出去了。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身上穿着金色盔甲,威风凛凛。他背后,跟着一队银甲侍卫,将店里给围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