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了一通后，他又看向姬无尘，努力扬起笑脸，说道：“让诸位见笑了，实在是……”
姬无尘虽然不喜欢社交，但情商也不低，便顺着副院长的心情安抚道：“学院那么大，也难免有些差错，都是可以理解的，云霄学院也是时常发生学子顶替事件，唉，院长为此也是十分头疼……”
副院长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拉着他又是一阵吐槽。
来来回回都是说自己多么的不容易，但是为了学院，为了学子，他愿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姬无尘只好又夸了他一番，便安抚他还是身体要紧，毕竟工作是怎么都忙不完的。
等要离开了，姬无尘又试探副院长道：“不过方才那孩子资质倒是不错，虽说几个门卫的确是有所顾忌才输给他，但这也说明了他本领不错，确定不找回来？”
副院长摆摆手道：“一个孤儿罢了，不成问题。”
他误会姬无尘的意思了。
但姬无尘也没多解释，因为明白了他的意思。
天恒学院不会再把那孩子找回来了。
姬无尘嘴角勾起了笑意，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笑。
告别了副院长，姬无尘便立马去追秦至。
秦至受了伤，没有像之前那般耗损修为赶着下山，毕竟下山比上山容易。
嗯，他觉得下山是比上山容易的。
所以，姬无尘很快便寻到了他了。
“小孩儿！”
秦至没搭理他。
虽说他看起来稍微瘦弱了些，可也有十八九岁了，怎么都不算一个小孩儿。
姬无尘停在他面前，又笑着喊道：“小孩儿！”
秦至抬起手指，指着自己，眼神表明了一切。
“就是喊你的。”
“我不是小孩儿了。”秦至有些不耐烦，“你找我干嘛？”
他还记得，这个人当时也在人群里。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姬无尘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他对自己的不喜，笑着解释道：“我不是天恒学院的人，我是云霄学院的导师，我叫姬无尘。”
秦至听说他不是天恒学院的弟子后，脸色倒是好了些。
“你找我干嘛？”
“我看你方才使用水系法术十分厉害，是专门学习过吗？”
“自学过。”
闻言，姬无尘眼睛更亮了。
他按压住激动道：“我是水系的，我是云霄学院水系的导师。”
他问道：“你愿意去云霄学院吗？我们云霄学院也很好的，你应该听说过……”
结果秦至摇头，“没听说过。”
姬无尘：……
秦至也没多解释。
他是真的没听说过，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山旮旯，靠着吃百家饭长大的，在那个山旮旯长大的人，别说是出来读书学习，便是连寻常的法术都不会。
真是个人人都修炼的年代，可是……也总是有人没条件修炼的。
他们甚至连什么叫修炼都不懂。
只觉得外面的人都好厉害！
而天恒学院是他在出来流浪的时候，听人提起的。
说是非常厉害，而且进去后可以学习许多厉害的法术，将来可以寻一个好的单位工作。
像什么药宗啊，御灵宗啊，这年头都非常受人欢迎。
一进去，那就是一辈子都吃香喝辣的！
他在外流浪，因为年纪小，总是被欺负，就偷偷学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后来有个老头儿说他很有天赋，要收他当徒弟。
结果还没到一个月，那老头儿就被仇家打死了。
老头儿临死前给了他一张天恒学院的报道书，说这是他以前靠人情得来的宝贝，任何人拿着这张报道书都可以入读天恒学院。
他就拿着这张报道书到处找天恒学院，反正前后找了两三年，毕竟他也要吃吃喝喝，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就得打工赚钱。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却是这样的结果……
早知道不来了。
为此，他还辞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姬无尘还是很有耐心的，他柔声道：“没听说过也没事，云霄学院呢，嗯……”
他性子本来就谦逊，不爱说那种吹嘘的话，但也不好意思表现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意思，便礼貌谦逊道：“……和天恒学院一样，都挺厉害的。”
既然秦至只听说过天恒学院，那么在他心里，天恒学院就应该是很厉害的。
那和天恒学院一样厉害，他总应该心动了吧？
结果秦至面无表情道：“跟天恒学院一样？呵，垃圾！”
姬无尘：……
眼看着秦至要离开，姬无尘也不能表现出太卑微的模样，毕竟这孩子虽然有天赋，但脾气确实不太好。
他想了想，便站在原地道：“云霄学院对贫困生有特殊补助，尤其是孤儿，都是包吃包住的。”
秦至立马顿住了脚步！
有戏！
姬无尘又道：“每个月还额外补助十颗低等晶石，并且还可以勤工俭学，能够通过在学院兼职工作获取晶石。”
秦至转身看着他，眼神都变了！
姬无尘继续说道：“从云霄学院毕业的每一位学子，可都是御灵宗、药宗和音律坊争相聘用的稀缺人才！若是你不稀罕去御灵宗这些地方，还可以留在学院内部，成为一名优秀的导师。”
他微微一笑，“友情提示，云霄学院的导师都只从内部招收，不会向外招收，待遇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好无数倍！”
他在“无数倍”这里进行强调。
秦至眸光闪烁，嘴唇紧抿，明显心动不已。
姬无尘也不再催促他了，而是微笑看着他说：“你考虑考虑？”
还考虑什么，快来吧少年！
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秦至根本听不懂他内心的暗示，矜持地点点头道：“好，那我考虑考虑。”
姬无尘：……
眼看秦至转身就要走，姬无尘实在忍不住了，“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你当这是药铺打折，下个月比这个月力度更大吗？每个学院招生都是有限额的，你这算是特殊学生，也是有一定指标的，况且我们云霄学院可是很出名的！要是你考虑个一年半载的，我可不确定还能让你入学！”
谁知，秦至认真看着他说道：“不用一年半载的，我只是要把我师父的骨灰送回他的家乡，往返最多只要三个月的时间。”
姬无尘一听，顿时愣了。
啊，我踏马的真该死啊！
他赶忙温柔道：“那没事，不着急啊，重要的是安全，也不必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顿了顿，又建议道：“不如，你先随我回学院，我让人帮你把你师父的骨灰送回老家，或者……我让你再护送你回去。”
御剑飞行或者使用法器会更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