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青青下车后,自己和自己赌气,一脸的不高兴。
介子归停好车,走到她面前道:
“你那边离公司远,睡在我这儿,明天可以多睡会儿。”
廖青青突然抬头,试探着问道:
“介总,你是不是因为那天我喝了酒抱了你,又睡了你的床,你觉得应该对女孩子负责,所以才想着和我谈恋爱,甚至谈婚论嫁,其实,介总并不爱我对不对?”
介子归终于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助和自卑,他认真看着她道:
“谁说的?叫他出来,看我不打死他,叫他胡说八道。”
廖青青小声道:“我说的,因为介总以前从没表现出对我有一丁点意思,如果不是那天,我借着酒意勾引你,你也不会……你就是从那天起才突然对我这样的。”
介子归哪知道自己暗恋的人暗恋自己比自己还久,他要是知道,估计早就孔雀开屏了。
他见廖青青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悸动,捧着她的脸道:
“这么说来,我以前也没有发现廖总监对我有意思?要不是那天,我都要以为自己的暗恋要无疾而终了。”
廖青青抬头道:“你什么意思?”
“意思大约是,我们在京都第一次吃饭时,我就发现我好像喜欢上你了,可是你事业心那么强,是个难得的合作伙伴,我怕我要是表露出来,怕我们连朋友,连合作都不成了,所以不敢说,也不敢表露。”
廖青青像听别人的事情似的,有些不敢相信,赶忙问道:
“真的?我不喜欢强求别人,你可别骗我,我当真了就改不了了。”
介子归笑道:
“你还想始乱终弃呢?想改什么?我可是暗恋你很久了。”
廖青青见四下无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终于把这几年憋在心里的委屈全说了出来,她边哭边道:
“你怎么这么能装?你可知道,我在学校里第一次老乡会上就对你一见钟情了,可是你一直不认识我,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辞掉了最好的实习工作,我到你身边,却不敢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呜呜……”
“我……我怕你被那个风骚的董晓意拐跑了,我撺掇你离职回乡创业……呜呜呜……我为了你没日没夜工作,我都要伟大得变成修女了……呜呜呜……”
“六年了,我暗恋你快六年了……介总,你终于说喜欢我了……呜呜呜……”
介子归震惊住了,他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他动情而又低沉着声音道:
“原来我家小可爱对我蓄谋已久,我这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吗?值得你这样?”
“才不是,我……我又不喜欢大英雄,我只喜欢你。”
廖青青颤着身子说话,哭得似乎停不下来了。
介子归猛然撅住她的唇,把她用力揉进怀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此时只想亲她,用力感受她的美好,他原本不想这么快的,他想着让她多了解他一些。
可是他竟然不知道她如此执着于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爱着他,要不是她,他岂会有今天?
介子归想着,吻廖青青时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急促。
廖青青几乎呼吸不过来了,她发出轻微的娇哼声。
介子归轻轻放开她,抵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得不得了,他说:
“青青,我等不及要娶你了,怎么办?”
廖青青轻喘着,也是动情无比,她老实巴交回答道:
“现在这个项目好忙的,你忍忍好不好?”
介子归被她逗笑了,说道:
“好……我忍忍。”
说着一把抱起她,往电梯走去。
而此时的谢云戍家,介子姜在自己房间码字,两耳不闻窗外事。
谢云戍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边喝茶边看介子姜之前看的那本《金匮要略》。
夜里十点已过,介子姜的房间灯还亮着,却不见她出来。
谢云戍端了一杯牛奶走去敲她房门,她却久久不开。
谢云戍只好把牛奶放在她卧室门口的花架上,给她发了个信息道:
“我给你热了牛奶,放在门口,你出来喝了再睡。”
介子姜戴了耳机,自然听不到敲门声,此时正好结束一章,她看看时间,直接关电脑,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
刚拿起来,便收到了谢云戍的信息,她整了整仪容,开门走了出来。见谢云戍已经不在客厅,想着他应该是睡了,于是端起牛奶,慢慢走去阳台那边,小口小口喝着。
她坐在阳台上,想着今晚还没出去夜跑,于是给谢云戍发了“谢谢”两个字,然后放下喝到一半的牛奶,便朝玄关走去。
谢云戍在主卧洗手间,收到消息,便开门出来,见花架上的牛奶已经不见了,便四处看了一下,见到阳台茶桌上放着的半杯牛奶,便走过去端起,一抬眼便看见在玄关处换鞋正准备出门的介子姜。
“你要出去?”他随即问道。
介子姜换好鞋站了起来,朝他点头“嗯”了一声。
谢云戍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又道:“牛奶没喝完?”
介子姜又“嗯”了一声,接着道:“喝不下了。”
谢云戍仰头,一口喝完杯中的牛奶,接着问道:
“出去做什么?”
介子姜见他喝了自己喝剩的牛奶,脑中突然闪过她白天醒来时正和他亲吻,瞬间脸红到耳尖,慌忙答了一句:
“夜跑。”
便开门走了出去。
介子姜边跑边想着自己今天的几次心理变化,恼怒自己竟然肖想红无常的男人,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把心里的异样压下,终于想起谢云戍时不再悸动,她才慢慢放缓脚步。
谢云戍站在阳台上看着在小区里跑得极快的介子姜,想着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
他看着她跑了好几圈,见她重回楼梯间,便拿了一袋垃圾走到玄关处站定,听见脚步声后他突然打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介子姜手上拿着电子钥匙,开门的动作顿住了,她僵在半空中,呆呆看着给她开门的谢云戍。
谢云戍笑了起来,自然打招呼道:
“跑完了,你去洗漱吧,我出门丢个垃圾。”
介子姜看他要换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垃圾袋道:“不必麻烦,我去丢。”
说着转身跑下了楼。
谢云戍本来是想找借口和她说话见面的,没想到自家夫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介子姜重新上来时,谢云戍站在门那儿一直等着她。
“你怎么不进去?”介子姜随口问着,面对他时不再慌乱了。
谢云戍见她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的模样,有些不甘心,故意嬉皮笑脸道:
“自然是等你。”说着退进门内,让介子姜进屋。
介子姜一言不发,进来后随手带上门,便自顾自弯腰换鞋。
谢云戍却一直站在他身后,静静看着她。
介子姜站起身,似乎把他当空气一般,自顾自朝洗手间走去。
谢云戍坐在客厅里,手机摊在手上,他仰靠着沙发背,眼睛不时看向介子姜的卧室和洗手间。
介子姜洗了一把脸,回卧室拿了换洗的睡衣,到浴室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长发抱着一堆衣服往洗衣房走去。
谢云戍看着她走来走去,就是找不到借口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