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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打完电话的张尊正欲起床(下床行走),可额头上还被绑着一圈白色的绷带(头巾),用以裹住敷伤的药粉,感觉很不自在。徐芳芳顺势搀扶了张尊一下,然后说:“慢点,小心头。你这段时间最好哪儿也别去,安心住在我这里养伤,等我再去找其它机会,寻那个姓曹的报仇。鸿利集团,哼哼,早晚会死在我的手上!原本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感觉就已经很足够了,现在加上你,虽说你这人挺怂,可是毕竟多一个帮手多一份力嘛,两个人一起齐心协力报仇,成功率再怎么也会高一点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再杀回去的,解救我们的父亲,你说呢?”见这名女子的行动比起之前舒缓了一些,然而那张伶牙俐齿、刁钻刻薄(尖酸刁蛮)的嘴可没变,张尊似乎隐约察觉到这个“女汉子”的仇恨之心很重,自己都已经帮她分析得那么清楚她父亲应该还活着,可她好像只是听听而已,似乎并没有多相信。虽然张尊也在苦苦的寻觅着自己的父亲,但想得更多的是思念与寻找的方法,而不是仇恨。

正在此时,刚刚才搁落在床头的张尊的手机,这时候又莫名的响起,刚站起身的张尊连忙扭身抓起手机一看,又是那位神秘的“良心人”打了过来,并且依然用了一个“未知号码”。

“伯伯?是你吗?”张尊亢奋地问道。

“小尊啊,是伯伯呀!你那天后来去了伯伯给你指的那个地址吗?找到你爸爸了吗?”电话里传来了很平易近人的中年男人低沉的嗓门声。

“伯伯,我正想告诉你,上次我去了你说的那个地方,我炸开了那儿板房附近坟头上的夯土,找到了一个如同水井一样的秘道,下到了坟墓里面去,我在地底下看到我父亲穿着民工的衣服在那里凿壁,同他一起举着工具干活的还有二三十人,可是没过多久,等我跑近了过去,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伯伯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这么多事的呢?”张尊亟待得到心中所有谜团的答案,快语速地诉说道。

谁知这时,对方突然挂断了电话,刚才还和蔼可亲的伯伯,刹那间不再拘泥于礼节(不太礼貌),就这么直接挂断了。

“喂……喂……伯伯?能听到吗?”张尊还在苦苦地“挣扎”,乞求着对方能够回答。

“嘀嘀嘀……嘀嘀嘀……”手机里连续长鸣着。

张尊忧心忡忡地放下了手机,眼神中充满着失落与迷茫。

话分两头,就在黄憨用座机固话打通并结束与张尊的通话后,便赶紧就近坐上了某辆公交车,一边啃着热馒头、喝着热牛奶,一边回忆着这几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准备(冥想)着贴切的辞藻,看过会儿见到张尊之后该怎么跟他表达。

黄憨咀嚼着食物,侧脸望着车窗玻璃外的街道和路人,与常人不大一样的头脑开始高速地运转着,他回想起自己被困于地下室监牢中的那些日子,不禁心有余悸,同时深感庆幸,毕竟学成了一肚子的本领,正是自己这些年来梦寐以求的(原本碌碌无为的他,啥也不会,一无是处)。更重要的,是自己听到了曹志瘟的那么多的秘密,特别是有一天傍晚,曹志瘟去探视了一个姓徐的男人和一个姓胡的男人,在他们的对话中反复提到了“异度空间”和“星辰北斗令”这两个从未听说过的名词,这两个词汇究竟指的是什么呢?一番苦思冥想之后,此刻,坐拥聚灵派绝顶巫术神技且烂熟于胸的黄憨,不由得被这两个词汇勾起了浓厚的好奇心(兴趣),他巴不得自己能马上找到这两个神秘的东西(或地方),以展示(显露)本领(才艺),暗自立志要把那个曹志瘟给比下去。

就在黄憨如同孩子般,坐在公交车窗边椅子上专心地思考着他的那些个幼稚的想法的时候,他忽然猛的发现窗外的场景,竟是那般的熟悉。原来,他所搭乘的公交车竟然又开到了自己从地下室监牢坐着餐车被带出来时看到的那个车库大门,原来自己被关的地方是在郊外的这栋大厦这里,虽然确实很偏僻,不过地址总算是记住了。车库大门旁边,还看到一个人跪在另一个人的脚尖处正在低头忏悔着什么,再定睛仔细一看,下跪者竟然是那名把自己送出来的送餐者——小桂。此时,小桂的脸正对着自己所乘坐的公共汽车的方向,而站着的人正背对着自己。

只见黄憨立马起身大叫一声:“师傅,停车,我要下车。”公交车司机头也不回地应了声:“还没到站呢,现在不能下车。你哪是第一次坐车哇,没到站台之前怎么能下去呢?”黄憨听完后立即盯着车后的窗户,不再作声(言语)。此时黄憨的心中不知是怎么想的,他到底想干什么呢,好不容易才成功逃脱,难道还想下车去再被人抓住吗?

终于,距离刚才的那个车库大门足足有一公里远的站台到了,黄憨火速跳下车,向车的后方猛冲而去。

没冲多久,黄憨总算是再次来到了刚才看见的那个地方,只见前方不远处刚刚还跪着的那个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泊前的西装革履男子正在周边寻找着清洁工具,貌似是打算清理现场。

“哼,去了阴曹地府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太蠢!犯了如此大错,小桂,你可是死有余辜!”凭借聚灵派的声响放大特技,高音调的尖音从前方那名西装革履男子口中传来。

(我操,都怪那该死的公交车司机,没想到我还是来晚了一步,没能救下那位好心的大哥。原来是曹志瘟这个浑蛋,居然这么狠,连一个送餐员都不放过。光天化日之下,他怎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杀人呢,这个世道还有王法吗?)搞清楚了情况的黄憨眼中充满了哀怨,心想着。

正在这时,另一名穿着厚风衣的魁梧男子从附近走了过来,还戴着帽子和墨镜,只见那名魁梧男子说道:“哎呀!我说曹助理啊,你……你真的把这人给干掉啦?哎哟!不要节外生枝啊,俺们还有正经事要办呐,你好好的杀人干嘛?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曹志瘟轻描淡写地回应道:“胡老板,你那么紧张干什么?这么点事,看把你吓得。警察局(公安局、派出所)、检察院、司法局、法院哪里没有‘我’的人?只需要随便一点手续打点,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简单的很。”

躲在不远处屋檐下的黄憨听完这些,顿时情绪失控,情不自禁地轻声说了一句:“这是真的吗?太……太可怕了。”

“嗯?被人看见了?是谁?是谁在那边?”曹志瘟紧张兮兮地向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并高声呼喊道。

由于俩人之间除了隔着还算不近的距离,并没有屏障阻挡视线,曹志瘟很快就看到了站在前面屋檐下的黄憨,同时大跨步地走了过去。

黄憨见曹志瘟已经发现了自己,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调头撒腿就跑,正当他准备起身逃跑的时候,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停了下来,紧接着,眼不跳、心不抖地转过身去,昂首挺胸,把脸面对着天空,俩眼球故意俯视着自己的鼻孔方向,望着正快步走来的曹志瘟。

“哟!是‘你’小子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咱们又见面啦?”曹志瘟如同猫看见了老鼠般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地笑道。

“切!有什么本事,你就赶紧拿出来吧!”黄憨望着天,故意不看人地说道。

“要不是我确实有事,不能在这儿耽搁太久,我真的很愿意陪你慢慢玩儿。哼,看招!”随着曹志瘟的一声得瑟,那口瓶子很快从袖子中弹了出来,刚好掉落在黄憨的鞋子边上,液体淌出,气味扩散。

(又是这个恶心的味道!我被关的时候都快闻腻了,你又拿出来给我闻。虽说不怎么好闻,不过我倒是真的习惯了,与其说习惯,不如说麻木,闻多了也就那么回事,没啥特别的。)黄憨一边正常地呼吸,一边思索着。

几分钟过后,曹志瘟直视着黄憨的眼睛吼了一句:“双脚并拢,连跳三下!”

此时,头脑依旧清醒的黄憨快速反应过来,对方这是在给自己下达指令,如果不听他的,就会暴露自己并没有中招,倒是不如听他的,看他接下来还能玩些什么花招。

只见黄憨按照曹志瘟的指示,火速并拢脚尖,动作憨态可掬地连续蹦了三下,甚似企鹅伸懒腰。

做完后,曹志瘟便走过去捡起瓶子,转头就走,继续清理送餐员小桂尸体边的血渍和印迹。没过多久,现场全被曹志瘟搞定后,曹志瘟望着胡老板以及仍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的黄憨喊道:“你们两个过来,一起上车,抓紧时间去办正事。”

随着曹志瘟的一声令下,黄憨故意不眨眼睛,摆出一副如同植物人(木偶)的姿态,向着曹志瘟的轿车直线走来,中途脚下踩到砖头、垃圾之类的东西也不绕开。原本就有些憨的他,此番表演痴呆的傻子真可谓是演技炸裂,妆都不用化。

再往后,曹志瘟的轿车开到附近的一家加油站,加满了满满的一箱油,而后开回到了他的鸿利集团公司总部大楼的一楼大堂门口,通过对讲机呼叫了一个手下从楼上赶紧坐电梯下来,很快,那名手下走到了一楼大堂,并往轿车的方向跑了过来。

黄憨趁着前方驾驶座上的曹志瘟此刻没有注意坐在后面的自己,谨慎小心地把眼珠儿偏了偏、斜了斜,竟然看到了二哥贾有才正从一楼大堂往外面走来,顿时心中大惊,若不是紧绷的神经警告了自己,险些暴露。

“坐后面去。”曹志瘟对窗外正匆匆赶来的贾有才说道。

“是!”贾有才迅速接令,按指示行动。

就这样,曹志瘟驾驶着他的这辆高级黑色轿车,前排自己加胡老板,后排两名召唤来的新手下,一共四个人,驾车前往了高速公路,不知要去往何方?

而这么久的时间过去,已经等了数个小时的张尊十分的奇怪,只见正在吃东西的他,盯着房间外的徐芳芳问道:“喂,我说徐美女呀,你刚才报给我三弟的那个地址没搞错吧?我三弟怎么都几个小时了还不到?这不合理(科学)呀!”徐芳芳怒气冲冲地走过来,说:“呵,瞧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这么狼心狗肺,这么快就忘记是谁救了你啦?竟敢对着人家大呼小叫的,怎么,难道……你还怀疑我给了假地址不成?”张尊立即唯唯诺诺地说:“哦!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三弟既然已经脱险,晚到一些也没关系。”只见此时的徐芳芳又从厨房端来了一盆紫砂钵,里面炖着红枣土鸡汤,并同时念叨着:“哎!我也是瞎了眼呀,救了个没良心的白眼狼,给他外敷草药包扎好,还给他熬鸡汤喝,我生的怎么这么贱呀?”

张尊表情僵硬、眼神闪烁着结结巴巴地说:“徐小姐,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而此时张尊的心里,与其说担心着他的三弟,倒不如说更加在意刚才接听的那通电话,那位伯伯到底是什么人啊,到底是敌是友呢?如果他是真心在帮助自己,为何自己的父亲至今还是没找到呢?如果他是坏人,那为何从去年一开始就透露自己父亲的去向,上一次电话也确实让自己亲眼看到了父亲的样子,尽管那只是幻象,可为什么地宫内会出现这些幻象呢?

一时间,仿佛浩瀚宇宙般,无穷无尽的疑问堆积在了张尊的心头,无法得到解释,无法找到答案。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