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现身体动不了,而且压着自己的人是桑绵以后,祁殊延没有半分犹豫地直接放弃了挣扎。
反正只要人对了,发病的属性是可以随意切换的。
祁殊延看桑绵不断对着自己比划,相当从容淡定地问道:“绵绵要我帮忙吗?”
桑绵动作一顿:?
帮什么?
帮忙残害自己吗?
“我就是看绵绵好像缺少一些工具的样子。”祁殊延说,“需要我提供吗?”
桑绵:“……”
你好主动哦,我有点心慌。
不过他确实缺了点。
“那有笔吗?”桑绵问。
“有。”祁殊延躺平指挥,“衣柜旁边第三格,打开就是。”
衣柜旁边?
桑绵扭头扫了眼,好远。
他走过去,祁殊延可就重获自由了。
危险!
祁殊延不难看出桑绵的顾虑。
“其实……”他低声沉吟,“如果动得了,我早就可以把你抱起来了。”
他又不是抱不动桑绵,他纯粹是现在使不出力气而已。
祁殊晏把他压制住了。
桑绵沉默。
怎么能戳破,他不要面子嘛!
桑绵气鼓鼓地踹了祁殊延一脚,然后跳下床,快速从衣柜旁的抽屉找到了画笔。
既已躺平,闲来无事,祁殊延甚至优哉游哉地在意识里和祁殊晏唠嗑了起来:
“你就那么任着乖乖画?不怕从此地位和形象都一落千丈?”
祁殊晏:“他画的是你祁殊延,关我祁殊晏什么事。”
祁殊延:?
“有没有一种可能,比如我们用的是同一个身体?”
祁殊晏:“那也是你。”
祁殊延:“……”
说不通了,服了,一起烂吧。
桑绵抓着画笔画盘颜料过来的时候,这场离谱的对话已经告一段落。
“躺好,不许动!”
祁殊延眨了眨眼,他倒是想动,可惜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桑绵放心地蹲坐在他的身旁,一手撑上他的肩,一手执笔,微微俯身凑近。
“对对、就是这样……”
桑绵小声呢喃,画笔勾上祁殊延的脸颊。
笔尖的绒毛撩得祁殊延有点痒。
骨头痒,心也痒。
可能是心底的渴望一时过于强烈,祁殊延惊喜地发现自己似略微挣开了祁殊晏的压制。
具体表现在——
他的指尖到手腕都可以动了!
多么伟大的进步!
祁殊延悄悄舔了下牙齿,趁桑绵不注意,不动声色地小心挪动手腕。
碰、碰到了!
掐一下!
桑绵猛然弹起:“哎,什么东西?”
他回头一看,静悄悄的,没见到任何奇怪的迹象。
“总不能是鬼又来了吧……”
桑绵疑惑嘀咕。
他俯下身继续给祁殊延勾眼线,蓝的红的黄的,尽显异域特色……大概是吧?
祁殊延却早已无心在意自己被捣鼓成了什么样,他直勾勾地盯着桑绵侧腰被掐红的一小块皮肤,很是兴奋。
一整个发病的状态。
桑绵沉迷于艺术没发现,但和他一体的祁殊晏当即就察觉了。
祁殊晏:“你能不能不发疯?”
祁殊延分了下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很想发病……”
什么皮肤饥渴症,好光明正大地贴贴。
呵。
交锋不知进行了多少场,始终蒙在鼓里的桑绵总算结束了他的创作。
和祁殊延这个发自心底的变态不同,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在祁殊延的脸上描出一幅画,就已经是桑绵目前使坏报复的极限了。
而且还不难看。
全程以意识状态旁观的祁殊晏都不由感慨——
还不如让他自己给自己一刀。
这不就能捅到祁殊延了?
结果,现在,终究还是变成奖励了。
试问谁会嫌弃老婆亲自留下的痕迹呢?
变态只会恨不得大喊“老婆再踹我一脚”,喜滋滋地秒变抖m。
祁殊延,典范。
待桑绵自认报复泄愤得差不多了,祁殊晏夺回了意识的主控权。
“乖乖。”
桑绵搓着画笔,没应。
“小祖宗。”
“哎?”
祁殊晏:“你以后别奖励他了,他快憋疯了。”
“啊??”
至于现在,祁殊晏伸手将桑绵拥入了自己怀中。
随即肆无忌惮地啃了上去。
祁殊延你就发病吧,反正最后亲到的,还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