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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爷爷发现这一点后,很是惊奇。

他说这些符咒都是他师父传给他的。

他的师父本是道家的门外弟子。

老人家将毕生所学的道家法术融合其他门路术法,自创门派“玉灵门”。

他跟着师父勤勤恳恳,耗费数十年,才把师父传授的一切融会贯通。

我虽然只会背咒描符,还没开悟领会炁场,

可这么小年纪,这么短时间,就能将这些复杂文字符图,牢记于心,

谷爷爷说,绝对是天赋异禀了!

从那天起,他开始教我一些简单术法。

毕竟,离我九岁死劫越来越近。

学点这方面的东西,关键时刻,说不定能用来保命。

时光飞逝。

很快,我八岁了,已经在镇上小学读书。

这时的我,身体强健了很多。

从原来的医院固定客户,变成了一年到头连感冒都很少。

在多年背诵镇邪咒诀加持下,我遭遇意外事故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就连鬼眼也闭合了,不会轻易看到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再加上长期练武,我比同龄孩子足足高一个头,身形看上去也更健壮。

周围原先那些把我视作不祥之人的家伙,渐渐发现,

长大后的我,似乎与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啊?

不仅没区别,学习还非常好。

当在我在学校连续考了几次班级第一后,这些人就集体患上了失忆症,

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全然忘了我是个灾星的谣言,开始羡慕嫉妒我爸妈,养了这么个好儿子。

就这样,我摇身一变,竟成了同一拨人眼里的“别人家的孩子”。

我爸妈高兴得合不拢嘴。

要不是谷爷爷提醒,还有个九岁生死劫在不久的将来等着我,

他们都要以为当初的命格被换,不过是虚惊一场。

有人高兴,那自然就有人不高兴。

就在我距离九岁生日只剩三个月时,某天放学,在半路上听到有人冷冷地喊我名字:

“孟平安!”

我回头一看,

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带着个男孩,站在路边盯着我。

眼神冰冷怨毒,犹如草丛里的毒蛇!

女人留着一头波浪卷,戴着珍珠项链,

身上的绿色大衣看上价值不菲,

浑身散发着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时髦与富贵。

她的五官仔细看的话,与我妈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在精致妆容修饰下,更加艳丽些。

她身边站着的那个男孩,年纪与我相仿,个子比我矮半个头。

不似我们这些整天在外边乱跑,晒得黑乎乎的乡镇小孩,

他的皮肤很白,睫毛长长的,头发打理得整整齐齐。

身上的衣服也很考究,

暗红格子衬衫搭配深蓝色大衣,脚上的黑皮鞋干净铮亮。

而当时的我,刚从学校踢完球回家,一身臭汗,

土得掉渣的蓝白运动款校服外套半搭在肩膀上,一双运动鞋上全是泥。

跟对面的精致男孩相比,我简直就是新鲜滚烫刚出土的泥腿子!

“孟平安,”卷发女人又叫了我一声,满脸的鄙夷与嫌弃,

“李玉怎么把你养成这个样子?就跟乡下野猴子似的!”

一开始,我没认出她是谁,但此刻终于反应过来。

从小到现在,我没见过李珊几次。

至于她的儿子赵明镜,那个偷走我命格的小子,更是一次都没见过。

不过,我妈经常给我看李珊的照片,要我记住她的长相,让我以后看到她小心点。

用谷爷爷的话说,我好好活着,就是这女人心头最锋利的一根尖刺!

此刻,李珊嘴里说着贬损我的话,

可不知为何,我竟从她的神情语气中读出了一丝浓浓的嫉妒意味。

问题是,我根本想不通她到底在嫉妒什么。

可能还是气愤我为什么还没替她儿子去死,所以心理不平衡吧?

直到数年后,在经历过一系列事件后,我才明白,这女人当时的确是在嫉妒。

嫉妒我身上拥有她儿子永远都无法拥有的某种特质。

谷爷爷曾说过,我侥幸活了下来,没让赵明镜夺走全部气运。

这么一来,姓赵的小子就没法完全抢占我的好命格,肯定会出现某种缺憾。

可初次见面,我把这小子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都没发现他有什么称得上缺憾的地方。

他有着很不错的五官,在同龄人中显得颇为高挑的个子,不胖不瘦的身形。

除了面无表情,给人阴冷疏离感,挑不出任何错处。

至于臭脸这毛病,大概是遗传他妈,总自以为高人一等,瞧不上咱们这些乡镇土包子。

据说,这小子在县城最好的小学读书。

成绩非常优异不说,体育也很厉害,在全市小学生运动会里拿过金牌。

去年还被评为全市优秀小学生。

李珊一家万分以这个儿子为荣。

王菊在镇上到处跟人吹嘘这个外孙有多优秀。

我对着赵明镜研究了半天,最后得出以下结论:

所以,这小子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跟他妈一样,五行缺德了。

毕竟,那可是他家的“优良”传统,不是么?

“喂,你骂谁乡下野猴子?

你和你儿子还是臭不要脸的贼骨头呢!”

此时的我,早就不复幼儿时的卑怯,面对李珊的嘲讽,马上开口回敬。

李珊让自己儿子换走我的命格,可不是贼骨头么?

“臭小子,你骂谁?!”

“谁接话,我就骂谁,多此一问!”

“你、你!”李珊第一次近距离和我打交道,没想到我嘴巴这么厉害,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气得不得了。

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眼里泛着渗人寒光,冷笑道:

“你就尽情耍嘴皮子吧,毕竟没多久好嘚瑟了。

实话告诉你,你这个短命鬼活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她拉起始终一言不发的赵明镜,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男人。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知何时站了个五十不到的男人。

那人穿着灰色衣袍,头发往后倒梳,长须飘逸,颇有道骨仙风之姿。

只是目光幽深,神情阴冷,浑身透着一股邪气,让人看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