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锋锐无比,正一宗的防护法阵格外优秀。
这一幕如同最强的矛撞上最厚实的盾。
【哈哈哈哈刚刚是怎么了,御剑飞行撞山了吗?】
【不过说起来,修仙界这种事应该挺经常的吧。开车出事是车祸,御剑出事……那不就是,呃,有点不太好听。】
方原:……我真的谢!
他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心神大乱之际,竟是全然没有管自己正在御剑飞行。
等他发现时,为时已晚。
“咣!”一声巨响,方原灰头土脸地被反弹了回来,但他顾不上查看自己的伤势如何,只是惊骇地看向陶长老的方向,一时间脑子里还没从刚刚那句震撼人心的话里回过神来。
什么?陶长老和崔灵儿?
陶阳还在努力和崔灵儿牵小手,陶长老……啊???
怪不得!
方原心里一时间有点恍然。
难怪他撞见过崔灵儿在南山居那边徘徊,南山居不是弟子居所,她去那里,难不成是找陶长老的吗?
而且最近这些日子,崔灵儿的供给越发多了。
前几天她还拿出一瓶上品聚气丹,说是她父亲给的——也没听说平洲的崔柏出关啊。
往日一些没太注意的细节涌上他的心头,原来是这回事吗?
方原的目光自下方的一个个同门面上掠过,有些人事不关己,有些人义愤填膺,还有些人露出了惊骇的且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像当年在演武场里吃瓜的他自己。
造孽啊!
……
他的复杂心情并不为人所知,陶长老回过头来瞪了还在晃神的方原一眼,心里暗骂,怎么御剑都还能撞树的?
还有,怎么这些弟子刚到正一宗,就冲突起来了?搞得他儿子给他发了个传讯符……
陶长老一到,陶阳就仿佛有了主心骨。
他看着祝清月和崔姝冷笑,全然不似方才忍气吞声的样子。
“我父来此,他有元婴修为,你还敢如此嚣张不成?”
他全然没注意到,周围人看他的表情,都分外怜悯。
崔姝被同门护在身后,心里安定,也不像是当日演武场那时一言不发,此刻也奇道:“天底下就你父亲一个元婴吗?”
想到正一宗的那些个元婴长老,陶阳一时间语塞:“你!”
他转头对着陶长老道:“父亲,崔师妹被人欺负啦!”
【哈哈哈哈哈!救命,陶阳这个舔的,简直就是舔狗里的常青树,小丑里的顶梁柱,照这样下去他是不是之后按照辈分,得管崔灵儿叫一声妈?】
【不过崔灵儿脑子短路了吗?我记得她本来眼光挺高的啊!什么剑尊魔尊的……陶长老虽然是长老,但肯定不符合她挑男人的要求……哦,原来是这样,还是县官不如现管啊!】
看着陶长老御剑降落,崔灵儿如同见了救星似的,松开了一点支着陶阳肩膀的手,拉开了一点距离。
哦豁!看到这个反应,崔姝眼睛一亮,在心里抽打系统。
【难不成崔灵儿打得是两头吃的主意吗?快给我查一下!】
周围人齐刷刷地竖起耳朵。
【我去,原来是这样啊!】
【崔灵儿不甘心要在太虚宗外门呆十年,所以就一门心思打起了被哪个大能看重,收为弟子的主意,所以一心往长老那边钻营,希望被收为弟子——妈耶!入太虚宗不足一个月,她就先后策划邂逅二十余次,涉及内门长老五名,外门长老十名……我哭死,她真的好努力啊!】
祝清月勉强按下自己的嘴角,陈善若有所思,在想这个劲头放在修炼上该多好。
不远处的队伍里,方原这一个月的疑惑终于解开,一时间不免暗骂到底谁把崔灵儿放进来的。
好丢人啊!!
【崔灵儿勾搭上陶长老之后,时常能弄到一些灵药的好玩意。陶长老这人也吝啬,睡都睡了,给她的东西也只是一瓶上品聚气丹,别的啥都没有,只会给她口头画饼,说明年把她弄到内门去……我说她怎么要过来显摆,原来是显摆这个啊!】
太虚宗的几个弟子表情一时间变得格外精彩。
弄到内门去?
长老确实可以将人收为亲传弟子,但是……那是弟子啊!
只因为肉体关系,把人弄进内门?
这、这是把门规当什么了?
方原几个人交换了眼神,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苍蝇。
那边的陶长老浑然不觉,他上前两步,仿佛想将崔灵儿就此扶起,但是伸手时犹豫了一下,只是袍袖一摆,以灵力把崔灵儿从地上薅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灵儿啜泣道:“是我年轻不懂事,不小心惹恼了姐姐……”
陶长老看向崔姝的表情就格外不友善了起来。
“我们太虚宗弟子,还轮得到你教训不成?哪怕你们宗主亲至,都没有这个理由。”
*
此刻的正一宗正殿,宗主齐道元正给面前的太虚宗宗主秦三九倒上一杯灵茶,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是谁在念叨他?难道又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他一时走神,就被秦三九看在眼里。
他尚且不知齐衍已经苏醒,只问道:
“怎么,道元兄?难不成贤侄那边又有什么事吗?”
齐道元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硬是找了个这几天的感慨做借口:
“我闭关多年不出,也难免疏忽了宗门弟子们,年轻一代的弟子,竟是有不少都是未曾见过的,实在感慨!”
秦三九和齐道元是从年轻时候就有点竞争关系的,一路从金丹期比较到元婴,最后两人前后脚进入化神期,虽然不算好友,但是也竞争出了一点交情。
秦三九也不放过这个压他一头的机会,只笑道:
“那你就不如我了!宗门里的大小事,我大多都还看顾,这次来的这些年轻弟子,都是人中龙凤,齐宗主若是觉得疏忽了,不妨且去一瞧,等会让我们两宗门的弟子捉对儿比武,倒也有趣。”
两人都是化神大能,心念一动之际,就到了外门演武场上空。
神识扫过,就知道有些不对。
那一句“我们太虚宗弟子,还轮得到你教训不成?哪怕你们宗主亲至,都没有这个理由。”格外清晰,两人的脸色都变了变。
咋回事?怎么这些弟子对峙了起来,还有长老在?
秦三九正要开口问,却听见一声。
【哦豁,还想着隐瞒关系,这陶长老自己也知道和女弟子搞上不光彩啊!你知道不光彩你还许诺,和你睡就把人家弄进内门。让我看看——】
啥玩意?
秦三九眼睛都瞪圆了。
陶长老不是他们太虚宗的长老吗?和女弟子搞上?和他睡就进内门?
不对,这声音,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
他惊骇地看向齐道元,却见他神色如常,仿佛司空见惯,似乎也有些听八卦的兴味盎然。
齐道元早就知道?
他正在思考之际,却听那个女声又惊叫了一声。
【我去!这老登真恶心!】
【他可没少借着职权便利性骚扰女弟子,这种人还能当长老,没天理了吗?】
秦三九:……
他拳头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