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们所发现的日记本,正是小舜在生前所写的日记。
早在十几年前,8岁的小舜被父母带到了四号客栈暂住,因为身有残疾,小孩一直很孤僻敏感,躲在房间中不敢与其他小朋友交流。
原本,小舜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家庭旅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父母之间的争吵越来越频繁,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他敏感地察觉到了自己成为了父母争吵的焦点,他们指责他,说他是家里的累赘。这让小舜幼小的心灵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开始尝试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希望能为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小舜的噩梦如同鬼魅般降临。他原本已经沉浸在安眠药带来的沉重睡眠中,然而,黑暗中,他模模糊糊地感受到自己被父母抱起,随后身体被无情地丢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影子在晃动。他听到了泥土被铲起的声音,伴随着父母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刀刺入他的心脏。他们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恨和决绝,让小舜明白,自己再也无法逃脱这个悲惨的命运。
随着泥土的覆盖,小舜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僵硬,意识也开始模糊。然而,在最后一刻,他眼角流下了血泪,那是他内心的绝望和不甘!
几天后,大雨磅礴而下,雨水冲刷着泥土,竟然奇迹般地让小舜的尸骨从土里缓缓爬了出来。那骨架在雨水的冲刷下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诡异世界的力量,让小孩的身体分解更加迅速,不到四天,小孩就已经变成了狰狞的骨架了。与此同时,诡异世界给予的力量也治好了他的双腿,让他能够重新站起来。
小舜的骨架在雨夜中显得格外狰狞,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他的眼眶空洞而深邃,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哀。
他的骨架扭扭曲曲地穿梭在四号客栈的走廊上,他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客栈中,像是阵阵寒风掠过,令人毛骨悚然。他的手指轻抚过墙壁,指尖的冰凉感似乎能够穿透人的皮肤,直达灵魂深处。
他来到了自己曾经的房间,那里的一切都已经物是人非。他走到书桌前,那本日记本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他。他伸出枯骨般的手指,轻轻地翻开日记本....
客栈的住客们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们发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仿佛有人在低声哭泣,又像是有人在低声诉说。他们甚至还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气息,在房间里徘徊不去。
———
“小舜的隐藏任务?”
听到祁淮说的话,明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他们四号客栈里,每一批玩家触发的副本故事是不一样的,谜底的boss可能是小舜,可能是长发姐姐,也有可能是他自己...
每个旅客都有自己的故事和秘密,而这些故事的谜底往往与他们的过去、情感、以及挣扎紧密相连。
但是...明恬摸了摸下巴,看着祁淮有些好奇,至今好像还没有哪批玩家触发过祁哥哥的诡异故事。
他抬起头,望向祁淮,他问道:“祁哥哥,为什么从来没有玩家触发过你的故事呢?”
“我的?”
祁淮摇头,“我没有故事。”
明恬不相信,他眨巴着眼睛看着祁淮,“可是每个鬼怪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祁淮站起身,望着亭外的树,“我的存在,本身就是四号客栈的一部分。见证了无数旅人的喜怒哀乐。我的故事,就是每一个在此停留的旅人的故事。”
明恬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他仰头凝视着哥哥,想象着哥哥从四号客栈建立以来,至今一直守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他心中不禁泛起涟漪,祁哥哥会不会也感到孤独呢?那些漫漫长夜,他又是如何度过的?
祁淮低下头,看着小孩可爱的脸上此刻有一些伤愁,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他伸手直接将小孩揽到怀中。
明恬小小的身躯紧紧地贴在祁淮的胸前,他双手紧紧地环抱住祁淮的腰,“祁哥哥,小恬会一直陪着你的。”
祁淮感受到明恬的拥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低下头,将下巴轻轻抵在明恬的头顶,仿佛要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予这个小孩。
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明恬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他心中的不安。
“好。”
———
对于鬼怪来说,十几年转瞬即逝。
明恬如今个子长高了不少,容貌长开了,就是那不要脸皮的性子依旧没有变,天天照着镜子夸赞自己长得好看。
至于骷髅小舜依旧是当初孩童的大小,明恬常常用手按住小舜的骷髅头,嘲笑他个子矮小。每当这时,小舜总是气得龇牙咧嘴,想要报复回去,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
每个鬼怪都维持着生前的状态,不能再变化,而明恬确是一个例外,这完全是因为当初和四号客栈签订契约时,他许的愿望是能够长大,他实在是嫌弃自己婴儿的身体不方便,渴望像大人能够自由自在地一样奔跑。
很可惜的是,这份契约的力量并非无限。它只能让明恬的身体如同普通人类一样慢慢长大,慢慢长到成年,但他的容貌也定格在了成年那一刻。岁月流逝,他的脸上却不再留下痕迹。明恬没有觉得不好,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而小舜签订契约时许下的愿望是双腿能够痊愈,能够再次走路,所以他已经没有契约机会能够再次长大了。
他时常羡慕地看着明恬,心中虽然有些遗憾,但他现在已经很满足了,每天能在四号客栈自由自在地奔跑,交了很多很多朋友,自己再也不会拘束于那一个小小的轮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