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强和老五哪肯罢休,老五嚷嚷着:“干鸡毛呢啊,啥玩意儿,来来来,把单子拿来,我他妈看看啥玩意儿,我花8800呀,你妈的。”
服务员赶忙劝道:“大哥,你好好说话,别骂骂咧咧的。”
老五更火了:“我他妈骂你咋的,你妈的,我看看。”
那服务员无奈地说:“大哥,我跟你说一下吧,看没看见咱们的账单!!
这夏威夷夜宫的服务员,都挺横的,为啥呀,人家老板牛逼,纯社会。
大哥,我跟你说一下,你们一共是加了五个钟,两个人一起那就是10个钟,咱们那小姐自从进去,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出来,所以说,一个钟是800,一个人4000,正好是8000块钱,然后包括那小姐在屋里一个劲儿喝水呀,各种饮料都喝了一宿,好像把咱们后仓库的饮料都给喝没了,所以说,饮料的钱,还有你俩的门票,一共就是8800。”
陈文斌一听,觉得人家说得也在理,一人5个钟,8000块钱,没毛病,就劝道:“行了行了,老五,8000来块钱也不是啥事儿,你俩上车里等我,我把单给结了来。”
老五却不乐意了:“不行,斌哥,接个鸡毛呀,啥玩意儿,我俩一人加5个钟,我俩干啥了?那我俩就是看那俩丫头上不去台,怪可怜的,想着回去在寝室也是躺着,我就说老妹儿,咱玩一会儿,她俩就留下了!可我没跟人玩别的呀,我就是打了一宿扑克。”说着,还把扑克往桌上一放。
陈文斌这下听明白了,原来李强和老五说的打扑克那就是真打扑克,可不是有啥别的事儿,这可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大哥,你什么意思??
你这个单买不了,你要说门票钱,或者饮料钱,那俩老妹儿咱就当请她们喝了,那确实热够呛,对吧,那汗出老多了,那行,800块钱,斌哥你给他800得了。”
这话刚说完,那服务员可不干了,一把拿起对讲机,喊道:“明哥,明哥,明哥??
怎么的了?
我是吧台小刘,您过来瞅一眼,咱们这儿有个客人在这儿不买单。”
对讲机那头传来声音:“谁他妈不买单,不知道咱这是啥地方,疯了咋的?行行行,等着吧,我他妈下去。”
在这儿看场子的是谁呢,是张达明,沈阳的老铁肯定都知道张达明是谁,那可是吴笑南身边的大兄弟。
这张达明领了六七个小弟,晃晃荡荡地就从二楼下来了,一到一楼,一眼就瞧见了陈文斌。
陈文斌也瞧见张达明了,张达明一看,惊讶道:“我操,文斌,你咋过来的?”
陈文斌回应着:“大明啊,这咋的呀?”
张达明瞅了瞅李强和老五,又问:“文斌,这俩是你朋友啊?”
这里得说说这吴孝南,其实都不用咋介绍,嘉豪大厦的老板,身家好几个亿,那是相当牛逼,既有背景又有势力,兄弟也多。
这人还爱放狠话,刘勇都不敢称自己是沈阳的头号大哥,他敢,不过他确实也有那实力,跟沈阳的大小流氓有交情,和官方那边也有点关系,而且跟一个队长关系特别好,所以在沈阳那可是横着走的主儿,尤其是这夏威夷夜宫,在整个沈阳打听打听,谁敢来这儿闹事,根本就没有,所以这看场子的,就连服务员都牛逼哄哄的。
张达明走过来,骂骂咧咧地说:“我操,你俩呀,就你俩把103、104好像他妈也折腾得够呛,是不是?文斌呐,这俩二逼你带来的呀?”
陈文斌一听这话,心里就不舒服了,心想不管咋说,这可是自己领来的哥们儿、朋友,当着自己面骂朋友,哪能忍呀,当即就火了,说道:“大明,这是我哥们儿,你说话注意点儿,听没听见?”
张达明也不客气:“我操,啥鸡巴你哥们儿,芳芳和玲玲,好悬没让他俩给霍霍死,你妈的。”
老五一听,立马冲上前去,喊道:“我他妈霍霍她啥了?我问你,我问你霍霍啥了?你妈的,你骂谁呢?
我他妈骂你呢。
老五越说越气:“咱跟她在楼上打了一宿扑克,我晃悠她啥了?
你妈的,你那是打扑克,整得人家冬天穿老大棉袄,穿他妈十来件里面的衣服,连羊毛衫啥的一共干了60件,那人好悬都要被捂死了,现在都他妈送医院去了,都虚脱了,大夫都说了,再晚送一会儿就完了,脱水了你知道不?”
“还他妈脱水了,你他妈放屁呐,这一宿喝我俩800块钱饮料?再一个,这不是愿赌服输嘛,她自己要玩儿的。还有,你他妈说话别嘚儿呵的,你个看场子的,你装啥牛逼,跟我俩呀。”
张达明打量着李强和老五,不屑地说:“你说这俩逼玩意儿穿得跟俩农民工似的,跟他妈虎逼哨子似的,裤腿子往上一挽,一人穿个胶皮的大凉鞋,你说你装啥犊子。”
然后他回头看着陈文斌,说道:“文斌呐,你知道这是谁的场子吗?在这儿唠嗑,整个沈阳城,就没一个敢这样的,他俩是头一份儿,规矩指定是不能坏,文斌呐,我也知道你,你也不可能跟这种人是啥真正的哥们儿,啥真正的朋友,我也不知道你们之间有啥过节还是咋的,但是今天这事儿你也别管了,他俩走不了了,知道不?第一呢,玲玲她们这事儿得给个交代,人现在还在医院呢,是死是活,得等医院那边消息,这是其一;其二,你妈的在这儿消费8000多块钱不给,整个沈阳城没一个人敢这么干,你走吧,别说我不给你这个面子。”
陈文斌一听,更火了,瞪着张达明骂道:“你他妈唠啥嗑呢?你妈的,我刚跟你说这是我哥们儿,是我朋友,你动他一下试试,还他妈不能走,别说你了,就你大哥吴孝南咋的,他敢不敢跟我这么唠嗑?”
这边张达明一听陈文斌的话,顿时火冒三丈,骂道:“陈文斌,你他妈的真是给脸不要脸呐,咱们当年都在和平局,你跟我唠嗑,你装牛逼行,你还提我大哥,还他妈我大哥来了也不敢跟你咋的,操。”
他这话一出口,身后那帮小弟“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而陈文斌也不是独自来的,马勇、刘金胜他们几个也“呼啦”一下冲了过来,双方对峙着,互相叫嚷着:“啥意思,别鸡巴动啊,别鸡巴动,陈文斌,你要在这儿动手,你他妈事儿可就大了,听没听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俩二逼留下,你走。”
他们还在这儿吵着呢,老五在一旁听着张达明一口一个“二逼”地骂着,心里那火“噌”就起来了,吼道:“你骂我,说我是二逼,你骂我,你还骂他呢?”说着,手指向李强。
张达明瞪着眼睛回应:“我骂谁,我骂他!”还用手指了指李强。
老五扭头冲着李强喊:“强哥,你看他骂你!!
你笑个鸡毛,还有你,你俩加一起就是他妈二逼,知道不?”
这话刚一说完,老五抬腿照着张达明就是一脚,“我去你妈”,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张达明身上,疼得张达明“哎呀我操,哎呀,哎呀,我操,哎呀我操”地直叫唤,捂着肚子在那儿蹦跶。
他身后那帮兄弟见状,“呼噜”一下子全涌了上来,手里纷纷拽出小卡簧、小刺儿刺儿之类的家伙事儿,眼看就要动手了。
这时候,陈文斌的兄弟马勇,从衣服里“叭”的一下拽出一把五连子,大声喊道:“别动,来你妈的,别动,别动,来来来,动我他妈打你,听没听见!!
你妈的,你拿枪吓唬谁呢?你吓唬谁呢?”
不过马勇也就是吓唬吓唬,毕竟人家这边在主场,他也没真开枪,只是又喊了句:“你妈的,再动我,别说,我真他妈崩你了,听没听见。”
可李强这时候来劲了,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把枪夺到了手里,他哪能惯着对方,那气势汹汹的。
这边张达明刚从地上捂着肚子,靠着吧台挣扎着要站起来,嘴里还嘟囔着:“哎哟我操,真疼啊,这一脚好像要把我蛋给踢碎了,我还得摸摸,一个,俩,哎哟我操,这咋还耷拉着呢?你妈的。”
话还没说完呢,李强瞅着他,骂道:“你妈的,你刚才说我是二逼是不是,我去你妈”,抬手就是一枪托,直接把张达明打得跟头飞出去,“噗嚓”一声,在地上滑出去了六七米远才停下。
陈文斌一看这都动手了,想着自己要是不出手,那不得让李强、老五瞧不起呀,冲着几个兄弟喊:“干什么的,干什么呢?”
那几个兄弟也不含糊,纷纷把手里的小刺儿刺儿举了起来,就准备往前冲了。
这时候陈文斌心里也挺感慨,没想到李强真够虎的,在夏威夷夜宫这儿,“嘎”一下就把张达明给打得飞出去了,这可真是疯了呀。
陈文斌这边拿着刀就往前冲,嘴里喊着:“我他妈告诉你,你他妈摊上事儿了,你妈的,你死定了。”
正说着,刚要往过走呢,李强在旁边喊:“斌哥,还过去干啥呀?我操,”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酒瓶子像个火球子似的奔着这边飞了过来,原来是张达明被打了后,那属于下意识的反抗动作。
张达明瞅着李强那要开枪的架势,心里清楚这主儿可太狠了,刚才都被一枪托打得飞出去了,这又要拿枪崩自己,吓得他赶紧一扭身,要不是这一扭身,估计脑袋都得被开瓢了。
可这一扭身,也倒霉催的,正好被一把小刀扎到了屁股眼儿上,“啪嚓”一声,那场景,真可谓是“菊花残”,就好像差点把屎都给崩出来了,疼得他“啊啊啊”地叫唤,李强还在那儿骂着:“你妈的,还叫唤不,我问你还叫唤不?”
张达明这会儿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一声都没有了,那痛苦的模样别提了。
这时候李强扭头问服务员:“多少钱?”
那服务员吓得赶忙摆手:“大哥,大哥,不要钱了,不要钱啦…!
咱也没求您吧?”
“没有没有,大哥,再说我一个小服务员,你整我也没用啊!!
你刚才不挺牛逼的吗?趾高气扬的,拿个张单子在这儿一甩?”
服务员哀求着:“不不,这是啥地方,哥哥,你别跟我一样的呀,哥…!
我他妈最瞧不起你这种狗仗人势的,知道不,下回别装逼啦!!
哎,哥,谢谢啊。”
李强没好气地骂道:“你妈操的,闭嘴,两颗门牙给你砸掉它。”
陈文斌在一旁看着,心里那是再次刷新了对这俩兄弟的认知。
以前他觉得自己就挺狠的,在沈阳那也算是个人物了,可今天这才明白,自己以前那顶多算是文明,今天碰到的这俩,那才叫活驴,那才叫畜生,是真狠呀。
心里想着:“有这样的兄弟,有这样的哥们儿,都说小贤在长春牛逼,要是靠上他俩,我他妈也能跟着起飞了啊。”
不过又寻思着:“但就他俩这爱惹祸的性子,小贤能摆得平吗?”
随后陈文斌就招呼着:“走吧,强子、老五,走走走走,咱出去吃饭去。”说着,就领着这帮兄弟往外走了。
这时候,旁边有个老弟拽了拽陈文斌,小声说:“大哥,我跟你说句话。”
陈文斌不耐烦地问:“说啥话,有话说,都是自己家哥们儿。”
那老弟欲言又止:“别的,别的,我家里的事儿啊。”
陈文斌没再理会,这时候马勇凑过来了,着急地说:“哥,咱刚才你知道那是啥地方吗?你他妈有病啊,那夏威夷夜宫呀,那吴孝南,这事儿可不得善了啊,你把张达明给打了,那吴孝南不得找咱们呀。”
陈文斌满不在乎地说:“找就找呗,能鸡巴咋的?还有别的事儿没有?”
马勇无奈地说:“没有了,哥,我那意思咱应该防备着点。”
陈文斌不屑地骂道:“防备个鸡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