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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月听得阿鲁说来,遂放下心道,“奴家身份低微,也不能到少夫人跟前请安,还请阿鲁小哥与春哥若是见到,替奴家带个好。”

春哥笑答,“宝月姐姐放心就是,少夫人今儿赴宴穿的就是姑娘您亲手缝制的鞋袜…… 只是午间多吃了几盏酒,这会儿在黄家表姑娘房中歇息呢。”

朱宝月这才放下心来,继而心中快活起来,少夫人真的不嫌弃。

“少夫人无事就好,也是奴多虑了。”她抱着琵琶,这才带着婉儿娟儿出门。

阿鲁与春哥儿护着她主仆到戏台子侧首落座,方才回到四公子与二公子跟前,低声禀了事儿。

谁也不知道,这会儿女眷这边,盼喜竟然又到了蒋氏跟前。

蒋氏本没在意,今儿女眷多,各府的丫鬟穿着不同的褙子,来来往往,直到盼喜到她跟前,低声喊了大少夫人,惊得蒋氏差点摔下椅子。

幸得她历来沉稳,方才稳住心神,起身扶着盼喜来到没人的地儿,“盼喜,怎地你在这里?”

盼喜连忙屈膝道,“奴奉大姑娘命,特来给四少夫人送赔礼的。”她声音小,眉眼低垂,一副逆来顺受的样貌。

蒋氏听得满脸无奈。

“妹妹这是——”

想一出是一出?等盼喜拿出袖口精致木盒,蒋氏接过来打开一看,一副璀璨的绿宝石耳饰。

“大姑娘说四少夫人今儿容光焕发,美艳动人,这耳环与她也极为相配,由着奴进来,请大少夫人帮忙递过去。”

蒋氏看着烫手的洋芋,凉凉说道,“你家大姑娘惯来会做事儿!推人的是她,闯了祸事她倒是拂袖而去,也不管不顾的,让我这没个能耐的嫂子替她了事儿。”

盼喜能说得什么,自是不敢,低眉顺眼听着蒋氏的埋汰。

“既是有心赔礼道歉,不是该人来才是吗?”

盼喜捏着衣角子,嗫喏道,“终归不是自个儿的院落,生了气离去,还能再回来,大姑娘体面尊贵,若这番回来也不妥当。”

妥当?

蒋氏冷哼,“她既是知道不妥当,为何还硬着性子离去,人家也不曾给我来下的帖子,今儿上门,全是腆着脸来的。”

盼喜只得扑通一声,跪在跟前,“大少夫人,奴也不曾有个什么脸面,送不到四少夫人跟前。就算能递到她眼前,转眼也就把奴连人带这耳饰打骂出来——”

蒋氏由着边上丫鬟把盼喜扶起来,“……你是叛出去的奴婢,她不喜见到你,我当然知道。可我也不曾有个什么脸面,哪里就能到她跟前,说服她收下这礼呢?”

盼喜连连哀求,“大姑娘倒是说了,大少夫人您慈悲为怀,从前救过她的表姐,这份恩情宋氏——,不,四少夫人定然不敢忘却。”

“嘁!”

蒋氏无奈,只能把收拾递给丫鬟,看着盼喜气不打一处来,“……你家大姑娘倒是聪慧无双。”

盼喜见状,千恩万谢,欲要退下。

蒋氏喊住她,“既是来了,哪里有现在走的道理,让主家瞧着成个什么事儿,你今儿就在我跟前伺候,晚间吃了宴,在一起回去。”

盼喜嘴唇微动,不敢拒绝,软软应了个是。

蒋氏往看台上瞧了一眼,“你从前的主子吃醉了酒,这会儿去歇息了,罢了。待戏唱完,我们往表姑娘房中去。”

回到看台上,秦老夫人看戏看得入迷,与旁边黄家老太太指着戏上说那旦角唱得好,该赏呢。

因着这个,也不曾注意蒋氏离去回来。

直到未时末了,本是日头毒辣时,却因飘来云彩,得了片刻阴凉。戏台子上唱得好的角儿上去谢礼,几位老大人老太太,都给了赏赐。

清理完戏台后,才请了伎子们上去,朱宝月首当其冲,朗声祝寿。

这与武生旦角软硬冲突不同,几个伎子面容俏丽,身姿婀娜,个人捧着乐器,祝寿时犹如仙女,齐齐向寿星公道者洪福齐天,寿比南山。

宋观舟沉睡不知醒,裴岸有些担忧,让阿鲁去探看一番。

今儿府上女眷只来了宋观舟一人,寻个人问一声都不有些难,黄执听得吩咐,“二嫂今日忙乱,这会儿怕是又去厨上了,不如这番,我引着四郎去探望尊夫人。”

“如此的话,倒是劳驾三郎了。”

秦庆东懒洋洋听着曲儿,“快去把她叫起来,她素来说要听宝月姑娘唱曲,今儿难得的机会,睡过去可就错过了。”

“这有何难,来日里她若想听,我专门请宝月姑娘到府上也使得。”

裴岸淡淡一笑,与黄执离去。

秦庆东打了个哈欠,眯着眼满场看去,突地发现本来坐在寿星公边上的雍郡王,这会儿却不知踪迹。

他招来春哥,耳语几句。

春哥机灵着呢,小跑离去。台上朱宝月扫视男宾女客两处看台,都未曾见到宋观舟,想来四少夫人还在小憩。

这边冯如凤从厨上拐到穆云芝院落,入门看得几人吃着茶果子说笑,不免打趣几句穆云芝,“好妹子,你倒是偷闲着了,我东边西边四处跑,这会儿腿脚都要断了。”

穆云芝听得声音,连忙起身来迎。

“嫂子快些坐下,吃口茶歇歇脚。”冯如凤扶着丫鬟与穆云芝坐下,看着立时起身请安的金蝶玉燕,招呼她二人,“你们少夫人在屋里头还睡着呢?”

金蝶屈膝应声,“回二少夫人,我家少夫人还在睡着,昨儿缺了觉,今日又早起,加上吃了些温酒,上了头……”

冯如凤摆手,“不碍事儿,只要她睡得好就是。”

穆云芝笑道,“观舟妹妹甚是随和,拆了发簪倒头就睡,说来这瞌睡我倒是羡慕不已。”

自从亲事出了问题,她接连睡不好。

白日浑浑噩噩,却又碍于在府上做客,只能打起精神到舅舅舅母跟前请安,或是同冯如凤做些女红 活计。

如此硬撑着,到了夜里,还是睡不稳妥,半夜三更就惊醒过来。

这院子不大,但许多花草都是在深夜里头,她提着灯笼,用花锄种出来的。

时日久来,失眠成了头痛的缘由。

可也不能与旁人说来,珠兰劝导着,也无济于事,今儿看到宋观舟瞌睡极好,忍不住艳羡。

“妹妹,白日里少想些就是。”

冯如凤由衷劝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