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此刻周身的气场与十九层地狱里面的那位简直一模一样,眼里一闪而过的红光就像是催命符,宣告邪神分身生命的结束。
星熠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寸撕裂粉碎,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时书锦冷眼看着这一切,周身嗜血的气场无比骇人。
这一刻她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周身弥漫的阴煞之气没有一个人敢靠近。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人动了。
萧鹤川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与她那双猩红的眸子对上,他的心忍不住一阵抽痛。
“锦锦!”
无声的两个字从他唇间吐出,眼里是化不开的忧虑。
他飞身一跃从祭坛上跃下,满地的鲜血,她就站在那里让他无端心生惶恐。
“锦锦!你没事吧?”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一抹,让沉浸在杀戮中的人眼神瞬间清明。
“萧鹤川……”
所有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她现在整个人如坠冰窖,浑身都是透骨的寒意。
阴气入体,她身上的经脉全部被阴气浸蚀,就像个鬼娃娃一样。
“你简直胡闹!”
齐孑上前扯过她一只手,入手就是刺骨的寒冷,顾不得多说什么立马运转灵力替她驱逐身体里的阴煞之气。
几位长老也立马加入了齐孑的队伍里,刚刚他们为了维持祭坛压根儿腾不开手帮时书锦,但是刚刚的战斗他们看到一清二楚,这丫头用自己的身体运转阴气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再加上她自身的地狱之火,相冲的两者在她身体里横冲直闯,差点就要把她的身体撕碎了。
与此同时地狱十九层中,邪神星熠感受到自己的分身被毁,瞬间睁开了眼眸,只是在下一刻透过分身看到时书锦的状态时,眼眸里满是兴奋。
“曼珠,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白云观这一战惨烈,观主亲传弟子除时书锦外全军覆没,大师兄与白舒颜魂体重创。
整个白云观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这都是众位师兄弟的鲜血,这些鲜血时时刻刻提醒着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切。
时书锦与齐孑亲手安葬了牺牲的师兄弟们,大师兄与白舒颜已经被星熠挫骨扬灰,无奈他们只能给两人立了衣冠冢。
整个白云观处在一种极度悲伤的氛围中,牺牲的弟子实在是不太多了,幸存下来的差不多都伤势严重。
时书锦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白云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手足相残,生死搏斗。
“锦锦,大势所趋我们没有办法!”
萧鹤川现在的神力已经完全恢复,邪神的分身也已经彻底被销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隐隐泛起了不安。
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在提醒着他邪神肯定还有后手在等着他们!
白云观基本已经算是毁了,想要重建白云观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显然现在并不是个好时机。
齐孑与时书锦商量,白云观就先这样,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把供奉邪神的组织一网打尽。
所以他们商量着白云观剩下的弟子全部跟着时书锦下山,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白云观,他们只是玄门能力比较强的存在。
从这天起淮城白云观就变成了一座空道观,里面没有一个修士。
京都京澜风收到萧鹤川消息的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星熠的分身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这不符合常理,星熠苦心谋划那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他们毁了。
果不其然,时书锦他们还没回到京都,京都境内就突然冒出了一群不知从哪里来的邪修,他们专门在玄门世家的地盘上闹事。
就连玄门世家之首的魏家都受到了重创!
魏小叔在魏家祖宅被人袭击,差点就没了性命,其他几家也相继遭到了袭击,如此一来虽然分身已死但是京都还是人心惶惶。
在时书锦他们到京都那天,不出意外还没进城就被人堵了。
齐孑看清楚领头之人时,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里满是戾气。
这还是时书锦第一次见自己师父这副表情,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师傅的样子她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简单。
“齐络你还有胆量出来见我?”
眼前领头这人就是齐孑的亲兄弟也就是当年袭击他的人。
“弟弟见到哥哥很惊讶?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讨厌!”
时书锦扯了扯师父的袖子,现在他处在极度愤怒的状态下,理智受到影响,暂时不适合跟齐络这样阴险狡诈之人交流。
“确实多年未见,你还是想阴沟里的臭老鼠,只敢躲在阴暗处!”
时书锦这话一点都不留情,直接把他当做不能露面躲在臭水沟里的老鼠,按照齐络的性子怎么可能受得了时书锦这样的嘲讽。
果不其然他双眼猩红看着时书锦的目光就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的丑!”
齐络明显不想跟时书锦多纠缠,他清楚自己的并不是时书锦的对手,贸然跟她动手吃亏的只会是他!
“是吗?你到底越来越老了,齐络当年我能伤你,现在你只会丢了命!”
原本在她这句话出来之后她设想的是齐络会被激怒,只是没想到这人现在这么能忍,竟然一点都没有被她的话影响,这人这两年长进了啊。
“时书锦你就只会这点嘴皮子功夫,你等着我等着你万劫不复的那天,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神气!”
说完就消失在了原地,只是在他消失的一瞬间看向萧鹤川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看不懂的情绪。
“他们就这么走了?他们到底是干什么啊?来放狠话的?”
他们不知道这人到底在打什么算盘,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这不像是他们往常的作风啊,实在是反常,简直就太反常了!
萧鹤川也觉得不对劲,这些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只是现在就这么走了,确实很出人意料,只是刚刚那人的眼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