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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房门被打开,里面的布局焕然一新,根本辨认不出原先的模样。

最早的钥匙房里的桌子、保险、主机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古铜色的桌面和一张老式木椅。

而桌上那颗散发着紫色幽光的水晶球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

它静静地卧在黑色天鹅绒的衬垫上,宛如一颗被尘世遗忘的星辰。

“这是……”张阳从没见过这种会发光的水晶球,难道是新出的大金?

张奇也同样好奇,就连达克维斯里也没有关于这种水晶球的传闻与介绍。

球体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瑕疵,内部有淡淡的紫雾在缓缓流动。

“这是我们协会的真正至宝,也是当初会长留下来的物件——【预言晶球】。”

戈登戴上专门的保护手套,将其从天鹅绒的垫子上取出。

这段时间,它发出了从未有过的重大警告。

“警告?”张阳眉头一皱,警惕的眼神看向戈登手里的紫色晶球。

“预言晶球不会说话,却能用不同颜色的烟雾,预示好与坏的两种情况。”

“紫色为「凶」,粉色为「吉」。”

“一缕烟丝为一「环」,代表「凶」与「吉」的程度。”

“会长临走前将它托付给我,也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的布局未来,谨慎当下。”

“之前的“白疫”它也预言到了?”张阳想起了上一次红城所发生的重大灾害。

那次事件直接使红城减少了1\/3的人口,无数居民妻离子散,尸埋荒野。

对于白疫事件,红协的表现并不像提前知晓,反而处处显得被动。

“预言晶球不会告诉我们具体发生了什么。”

“它只能表示「凶」与「吉」的兆相。”戈登看着手里的紫色水晶球,无奈地摇了摇头。

“在白疫发生前,它确实呈现了三缕紫雾。”

“但我再往下预示,那缕紫雾又很快散去,并恢复成粉色。”

“这也代表着那次危机我们一定能挺过,这也是我当时误信了“林顿达伦”的原因之一。”

“原来如此,你以为他就是破局的关键。却没想到,他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张阳微微垂首,又想起了莎普爱思。

那家伙被自己弄断了四肢,此刻应该在达克维斯的地牢深处。

“你们看得出来,现在的预言晶球有几缕紫雾吗?”戈登面无表情,将充斥着紫色的晶球递到两人面前。

“我数数?”张奇将眼睛瞪得一大一小,却只能看到无数紫色丝线在晶球内快速穿梭。

“太密了根本看不出来。”他很快就放弃了,准备等戈登宣布结果。

“从我拿到它开始,紫色雾线从没有超过三环,而这次,是七环。”戈登沉重地开口,眼里倒映着窗外的光亮。

随着天色变暗,他的眼里也逐渐失去了色彩。

“七环?”张阳不可置信地看向预言晶球,心中浮起了一层阴霾。

几个月前的“白疫”事件,仍然历历在目。区区三环就如此恐怖,他想象不到七环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七环是什么概念?”张奇也跟着紧张起来,有些急促的询问。

“七环,烽火连天,满目疮痍。”

“那它的预测对象呢?”

“预测的主体是脚下这片土地,马尔洛斯平原。”戈登将预言晶球放回天鹅绒上,顺带递给张阳一张对照表。

表格上的字是手写上去的,字迹清秀。

1环,晴雨不定,旱涝无常。

2环,旌旗扬血,尸横遍野。

3环,疫祸横行,灾病肆虐。

……

7环,烽火连天,满目疮痍。

8环,地动山摇,灾极星陨。

9环,尘寰之殇,生灵涂炭。

“难道九尾狐还有动作?”

卡莫纳目前最大的不稳定因素就是九尾狐了。

张阳能想到造成这一切的,也只有他们,毕竟红城有“白疫”事件的前车之鉴。

“我的天,你也太淡定了吧?”张奇觉得戈登是真的沉稳,都七环「灾」相了,刚才还有闲情和别人打招呼!

而且整个红协的里里外外都和往常无异,他封锁了消息?

“我淡定是因为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戈登淡淡回应,眼里却时刻都充满着警戒。

他真正难受的是未知的危险,只知道有「灾」却并不知道这「灾」是何物。

“所以你找上我们,是想在「灾」来临前提前寻求帮助,好应对之后的挑战。”张阳神情凝重。

红协有难,他是肯定会帮的。

既有双方交情的原因,也有南墙那边的原因。

而且戈登还将他们俩救活,甚至是破例把协会的诸多奥秘接连告诉了他们,这已经展示了很大的诚意。

他自己是蓝鸟的老大,张奇也是达克维斯的高层。

如果有这两大助力,在面对危机时,红协能挺过去的概率也大大增加了。

“不错,蓝鸟和红协挨得很近,可以互相增援协作。这也是我把你们一路带到这里的目的之一。”戈登微微垂首,露出一抹复杂的微笑。

“之一?”

“我们与会长失去了联系,还希望达克维斯能帮我们寻找。”

“什么?!”张阳和张奇目光交汇,双方皆是一怔。

“你们的会长去了哪里,你不知道?”张奇发问。

张阳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原以为红协的会长只是神出鬼没,或长期不在协会里。

总之,这是红协的绝密。多半只有戈登了解一些。

可世上最有可能知道会长在哪里的人,此刻居然反倒向他们求助?

“会长临走之前,曾给我们留了一封特殊的信纸和信鸽。”

“只要将信封交给信鸽,信鸽就会把我们的话传递给她。”

“可自从上次白疫事件后,我们发现信鸽不断在红城上空盘旋徘徊,俨然失去了方向。”

那一次被九尾狐耍后,戈登本想让会长出手,惩戒一下九尾狐。

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连信鸽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张阳的目光深邃而专注,嘴唇紧抿。

“当初会长走的时候,有什么细节吗,她就没给你嘱咐什么话,或说她要去哪?”张阳怎么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红协会长的失踪简直和叶东太像了。

猎鹰当时也说,叶东是突然走的。

“没有。”戈登摇了摇头。

会长做事,无需向任何人汇报。

就连他这位副会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