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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凛冽的寒风如尖锐的刀刃,无情地切割着每一寸空间。

茫茫的白雪早已被鲜血染红,又被新落下的雪花渐渐掩盖,形成了一片片斑驳而诡异的景象。

“走快点!说你呢!”

呼出的白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亢——

“噗嗤~”

一道风烛残年的躯体中弹倒下,白茫茫的雪地像是被泼上了一罐红墨水。

一群被控制的人质在寒风中移动,身上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

而押送他们的,赫然是一群荷枪实弹的土匪。

身上裹着厚重且破旧的羊皮袄,双腿穿着粗布棉裤,

裤脚塞进一双磨损严重的鹿皮靴里,手上均握有长枪。

为首的男人眉毛浓密且杂乱,像两把横在眼睛上方的利剑。

帽檐上积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却无法掩盖其下那双透着凶狠与狡黠的双眼。

“呜呜,我走不动了。”一道孩童的哭腔自人质群中流出,他身后的父亲流着泪,将食指放在冻得发紫的嘴唇前。

“爸爸……”

亢——亢——

噗嗤……

谁料下一刻两发子弹从旁边呼啸而过,孩子的身形血肉模糊的倒下。

“吉利亚,吉利亚!你们,我和你们拼了——”

父亲崩溃的嘶吼着,下一刻,两发子弹洞穿了他挥舞的右手!

砰——砰——

只得两声尖锐的枪响,男人的手掌被子弹击中,一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在洁白的雪地上溅落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那只受伤的右手剧烈地颤抖,手指痉挛般地扭曲,仿佛想要抓住那流逝的力量和生机。

破碎的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血肉模糊的伤口处,碎肉和断裂的筋腱混合在一起,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混乱。

鲜血不停地流淌,顺着手臂蜿蜒而下,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息,让人胃中一阵翻涌。

“啊啊啊啊——”

男人痛苦地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雪地中回荡。

脸上的表情因极度的痛苦而扭曲变形,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水滚落。

“鲁索,他还有用。”

开枪者接着举起手枪,却被身后那位蓬头垢面的男人制止。

“是。”

“快走!快走!动作快点!”

男人接着行走在人群中,冻得发紫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哭声,却很快被呼啸的风声吞没。

……

酷刑的哀嚎声在空旷的雪地上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种地还要我教吗!”

“没吃饭是不是——”

两位看守者似乎在比谁更大声。

他们挥舞着皮鞭,溅起的雪花和鲜血,残酷地落在一具又一具快要冻僵的躯体上。

雪地很快被践踏得凌乱不堪,脚印混杂着血迹迅速变暗……

随着一对晶莹的眼眸睁开,整个世界又回到了一位握着工兵铲的刀仔眼中。

两行泪液再也控制不住的滑下,伴随着微微抽搐的面庞。

“让我找到你了!”

砰砰砰砰砰……

“呃啊~”

“呓呃~”

楼上传来贝克凶猛的屠杀火力。

这也让鲁索加快了步伐。

他手里的RpK16算是亚文雪山里最后一把好枪,里面有30发来之不易的bp弹。

楼上传来急促的踩踏声,脚步沿着楼梯盘旋而下,越来越近。

楼梯下的拐角处,一道布满了老茧和伤疤,如同野兽般畸形的“爪子”,正牢牢握着锯齿面锋利的工兵铲。

高频脚步声的越来越近,逐渐和巴布的心跳同频。

“呵啊——”他看准时间挥舞铲面,两行晶莹的泪液也从眼眶中甩出。

“嗯?”鲁索被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一跳。

巴布挥舞铲子的瞬间,鲁索也恰好扭过头来。

时间仿佛被放慢数倍,两人对视到一起,一眼万年!

看到巴布的第一眼,鲁索的眸中满是诧异与震惊,接着便是是前所未有的恐惧。

欻——

出于惯性鲁索的身形朝旁边晃了一下,也导致巴布的第一刀只砍伤了他的右肩。

而鲁索正要持枪,巴布却贴了上来,将RpK16细长的枪管所阻挡。

巴布挥起铲子又是一刀。

欻——

这一刀划破了鲁索胸前的护甲,淋漓鲜血溅射出来。剧烈的疼痛也让他的手松开,RpK16掉落在地。

“啊啊啊——”

但属于巴布的报复还没有完,

他接着将鲁索,蛮横的推到到楼梯间的角落。

鲁索万万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逃脱了蓝鸟的士兵,却又栽在了这里。

平日自己辱骂抽打他们的画面瞬间浮现出来,巴布的眼里一样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视角变成了被欺凌的那位。

【“爸爸……”】

【“吉利亚——”】

“呵啊——”

他的眼角的泪夺眶而出,挥出了致命的最后一项横劈。

欻——

这一劈正正劈到了鲁索的双眼,带出被切成两半的血淋眼珠。

后者发出拖长的凄厉的嚎叫,画面瞬间变成红色,接着迅速黯淡下去。

巴布成功了,附近的蓝鸟士兵也接连赶到。

他们的枪口都有些许红温,看上去刚刚经历过交火。

“是那位黑奴?”蓝鸟士兵们认出了巴布,并没有开枪。

“厉害呀。”

在看到地上亚文首领的尸体后,众人对勇敢的巴布竖起了大拇指。

贝克很快便将主楼的亚文余孽清扫,营地的动乱也很快平息下来。

远处,士兵靠在沙袋上坐下,谈笑欢声。

楼梯口,巴布呆滞的靠在冰冷的墙面,安静的能听到血液落在地上的滴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