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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狠的一行人走出大厅,朝着正门走去,看样子是要离开。

临走前张阳也瞥见了营门外唯一的车辆。

是辆老旧的皮卡车,眼尖的张阳却发现了异常之处。

“诺特尔t1?”

张阳眼眸微眯,这皮卡车的型号和前世暗区里的诺特尔t1十分相像!

这是否意味着脚下的这片土地和卡莫纳有些关联?

“看什么看,快点干活!”一旁的监工见张阳停下,不耐烦的催促着。

烈日炎炎下,张阳和一众奴工不间断的搬运着水泥袋。

搬运过程中,谁一旦动作慢了,或敢停下来休息,就会得到火辣辣的一鞭。

一开始还好,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张阳有些撑不住了。

他本就参与了电视台高强度的一战,到现在都没吃一点东西。

不说饿死也要渴死了。

但这里有干净的水喝吗?

显然没有。

“张奇,南墙。不知道你们在哪……过得怎样。”

张阳抬头看天,开始向往起围墙外的世界。

huhu——

“休息时间到!去排队领饭!”

随着哨塔上的哨声响起,旁边的监工也将鞭子收起。

大片的奴工像是疯了般朝远处的厨房冲去,在厨房的门口排起长队。

“终于有饭吃了。”张阳都快饿死了,听到能吃饭,总算打起了几分精神

“就是,一天也就盼着这一顿的。”

肯恩库博也饿的发昏,两人饱含饿意,排在长队后面。

“这里的伙食怎么样?”张阳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能吃。”肯恩库博有些神智不清,不知道是不是中暑了。

“什么叫能吃……真要说能吃,草根也有人吃啊。”

张阳想起了前世的一些革命先烈,他们在食物短缺时吃的都是野菜和草根。

“能吃”的范围绝对够大。

排了不知多久,终于轮到了张阳前面的科恩库博,张阳站在他身后,也看到了他们今日的伙食。

一个大铁锅里,炖着不知名的黑肉和卖相极差的菜叶。

张阳透过旁边的橱窗,看到了大锅里的原材料。

案板上是一只只肮脏的老鼠尸体和堆成小山的腐烂菜叶!

“我……”张阳差点儿没吐出来,但肯恩库博却嘿嘿一笑。

“有荤有素,真不错啊。”

见肯恩库博那如饥似渴的眼神,张阳知道自己不久后也会变成那样。

这还是人吗?

这饭还吃个蛋!

但不吃没力气造反啊。

不经意间张阳还瞥见了旁边的一名奴工。

他已经吃完了今天的份量,但似乎还不够。

他居然将自己衣服里的棉花扯出,一口口塞入自己的嘴里。

这一刻张阳才彻底明白,那些奴工为什么大多衣不蔽体了。

奴工边吃边流泪,清泪划过脸颊的部分明显白出一条。

这一幕张阳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发誓一定要造反,用自己最大的力量将这里搅个天翻地覆!

肯恩库博盛完一碗,就到张阳了。

大铁锅里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锅面上漂浮烂菜叶,几只蚊虫在上端无序飞舞。

张阳双手捧着碗,里面很快浇灌了一条老鼠肉片和两片烂叶。

满满一碗就这些东西,其余都是散发怪味的汤水。

张阳一闻下意识皱紧了眉头,接着心一狠,将碗里的东西对准嘴唇。

好在汤水还是热乎的,这还是张阳来到这个世界吃的第一餐。

糜烂的老鼠肉也不知来自哪个部位,黏糊糊的让人反胃。

张阳将肉和菜叶一起咀嚼,才勉强咽下。

不愧是克罗营,这一碗汤水吃的饱才怪!

张阳捏着鼻子,强忍着恶心,一下就吃完了。

但肚子依旧咕噜噜的叫,连三分饱都没有!

“我嘞个惨无人道啊。”

张阳看着远处的大楼,楼内的二楼明显是餐厅,里面时不时传来把酒言欢的谈笑声。

靠近一点还能闻到肉香,好像是烧鸡!

咕噜。

张阳咽了口唾沫,心中造反的意志又深了一些。

“好好珍惜现在的休息时光,下午更累,要一直干到天黑。”

科恩库博也吃完了,来到张阳旁边坐下。

他表情呆滞,即使一只蚊子停留在手臂上,也懒得驱赶。

“中午休息多久?”

“算上吃饭……大概有30分钟吧。”科恩库博发现了蚊子,手臂在眼前一挥。

“算上吃饭才30分钟?”张阳算是开了眼界,合着从天亮到天黑只能休息30分钟!

难怪奴工一个个跟死人似的。

能活着也确实是个奇迹!

造反必须得提上日程,张阳决定用今天一天就观察完整个营地的每个角落。

huhu——

不一会儿便响起了吹哨声,张阳抬起头看向哨塔。

哨塔一共有三座,每座都有一人把守。

营地内有什么动乱,哨塔上看的一清二楚,还能无死角的随时击毙。

如果要造反,哨塔上的人必须得先解决掉。

……

下午的劳作很快开始。为了更全面的观察营地的环境,张阳趁守卫没注意,偷摸混到了砌墙组干活。

这里在为营地的西南面砌防御工事,看样子是要建个类似碉堡的建筑。

张阳照旁边奴工的样子按比例倒下水和粉末,开始和起稀泥。

很快,砌墙组的一位奴工就吸引了张阳的注意。

炽热的阳光下,他像是一群死人中唯一的活人,沉稳而专注。

只见他熟练地拿起一块砖瓦,泥刀在砖瓦的边缘轻轻一划,

精准地修削出合适的角度和形状,动作流畅,没有丝毫偏差。

随后,他将泥刀铲起一团细腻的泥灰,均匀地填敷在砖瓦的背面,泥灰在他的操作下服服帖帖,不多不少。

当他将砖瓦放置到墙上时,泥刀又迅速地在周边一抹,将多余的泥灰抹去,使砖瓦与墙面完美贴合。

每一次的动作都恰到好处,力度和分寸拿捏得极其精准。

工奴时而弯腰,时而起身,泥刀在他手中翻转飞舞,那熟练的姿态仿佛已经重复过成千上万次。

“兄弟,有点东西啊。”张阳佩服的五体投地,不由得发出赞美。

“谢谢。”那名奴工露出笑意,似乎也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卖命,你应该知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啊。”

张阳在说话时还特意看了下四周,确保守卫没往这看后,小声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