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率领1500瓜儿佳氏子弟,铁马金戈,奋勇冲杀。
一路冲过吊桥,一路冲进瓮城。
镶黄旗汉军统领刘之源,也看到了谭泰、塔瞻攻破了瓮城,打开了城门,放下了吊桥,立即指挥苦逼的镶黄旗汉军,放弃挖城墙、放弃爬云梯,立马转向翁城城门。
想跟着鳌拜,分一杯羹。
锡翰、巩阿岱兄弟,也迅速指挥3万两黄旗弓弩手,紧跟鳌拜的骑兵,杀向吊桥,杀向翁城城门。
一时,抢功的两黄旗满洲、两黄旗蒙古、两黄旗汉军,把浮桥、吊桥、瓮城城门挤得水泄不通。
差点,自己踩踏了自己。
鳌拜带着瓜儿佳氏一族子弟,率先杀进翁城。
负责开城门的一队穿着民工短褂的士兵,看见鳌拜等人策马冲进来,立马将飞龙爪甩上城头,抓着绳索,飞快爬上翁城城头。
在威远门城楼下,还站着一批穿着民工短褂的士兵,向着鳌拜和瓜儿佳氏子弟,奋力摇旗招手。
摇的,还是城头明军被拔了丢掉的旗。
“停......”
冲到瓮城中央,鳌拜突然勒马,大喊一声。
狐狸一般狡猾的鳌拜,突然发现,整个瓮城,都透着异样。
“三哥,咋啦?”图赖急问。
鳌拜额头突然冒汗:“不好……不对……”
鳌拜思绪越清晰,内心就越害怕。
为什么开城门的兄弟,要用飞龙爪爬上城头,逃离他们,就像逃离瘟神一样?
为什么眼前这些个兄弟,个个都是生面孔,招呼他们入城,城门却还半掩着?
为什么谭泰和塔瞻,不曾出来相迎,甚至,一个旗人兄弟都不来相迎?
为什么整个瓮城,都透着浓浓的血腥味,却见不到一个明军的尸首?
“不好......中计......”
“有埋伏......快撤......”
鳌拜猛然清醒,立马大吼两声。
众瓜儿佳氏子弟,一时懵逼!大惊!
城门就在眼前,莫不是鳌拜搞错了?
正犹豫间,突然,瓮城城头,立即站起五千名弓弩手。
有穿着铠甲的明军,有穿着短褂的民工,每一个人,都挽弓搭箭,弓如满月,笑盈盈看着自己的猎物。
“射......”
徐骏达大喝一声。
“嗖嗖嗖......”
五千支铁箭,迅捷射向1500名瓜儿佳氏子弟。
鳌拜、卓布泰、图赖大惊,立马带着惊慌失措的瓜儿佳氏子弟,奋力挥刀斩箭。
虽然,他们都穿着厚厚的黄色棉甲,每个人都披麻戴孝,貌似有鬼神护体。
可是,都未能为他们挡下任何一支铁箭。
一瞬之间,人仰马翻,头部中箭的,脸部中箭的,前胸后背中箭的……不可胜数,倒下一大片。
鳌拜奋力挥动火云刀,虽然挡住了铁箭,可坐下火龙驹,早已身中十数箭。
火龙驹再是千里马,也支撑不住鳌拜魁梧高大的身躯,“啾啾......”哀鸣数声,轰然翻倒在地,将鳌拜掀下马来。
“射......”
“射死他们......”
徐骏达大声吼叫着。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几轮密集箭雨之后,1500名瓜儿佳氏子弟,立即死伤大半,只剩下500多人。
这一日,完全是瓜尔佳氏的受难日!
“撤......”鳌拜大吼着,惊慌着,大声喊撤。
鳌拜绝世猛将,即使折了上万了,他也不会慌张。
可这次不同,他带的,都是同宗同族的兄弟,死一个,他都要被一家人嘛,死绝了,他无颜见江东父老啊。
更悲催的是,他们这次冲锋,本来是要进城复仇、收割人头的,谁也没想过要带盾牌。
此时,四面八方,居高临下射来铁箭,他们就是明军的活靶子。
更可气的是,鳌拜连续斩断十三支箭,这些箭,居然都是旗人特制的箭。
这,真太特么讽刺了。
很快,一群瓜尔佳氏子弟,围拢在鳌拜、卓布泰、图赖身边,以战马为盾,边射箭还击,边还击边往瓮城门口撤退,边撤退、瓜尔佳氏子弟边变成刺猬倒下。
万幸,刘之源带着汉军兄弟,举着盾牌、提着大刀杀进了瓮城。
鳌拜看见,将火云刀抡得飞起,立马杀到汉军兄弟阵中,一把抓住汉军统领刘之源的衣领。
大吼一声:“盾阵......快组盾阵……”
刘之源秒懂,立马组织冲进来的汉军兄弟,就像防御城头礌石、弩箭一样,迅速组成3个大型盾阵。
立即向前移动,靠近死伤累累的瓜儿佳氏子弟。
卓布泰、图赖急忙率领最后剩下的300名瓜尔佳氏子弟,闪入盾阵之下。
“撤......”鳌拜大吼一声。
三大盾阵,立马在刘之源和鳌拜的指挥下,迅速往翁城门洞撤退。
城头,李若琏看鳌拜要逃,立马带人,迅速转动轮盘,厚重的吊桥,开始慢慢上升。
锡翰、巩阿岱也杀到了吊桥边,看吊桥被拉起,立马明白鳌拜中了埋伏。
“冲上去......”
“砍断吊桥......”
“压住吊桥......”
锡翰大吼,一众镶黄旗兄弟,立马飞扑上去,拽住吊桥、压住吊桥。
可是,他们再魁梧、他们力量再大,也大不过滑轮、轮盘、和铰链。
一众压吊桥上的镶黄旗兄弟大怒,纷纷举刀,猛砍铰链。
“叮叮当当......”砍得火花四射、弯刀崩口,可还是砍不断手腕粗的铰链。
原先,这蓟州城拉吊桥的,是粗大的麻绳。
戚继光任蓟州总兵之时,深得首辅张居正大力支持,出钱出粮出人,不仅在蓟州新建三屯城,连吊桥上的麻绳,也都换成了铁索铰链。
防的,就是建奴砍桥。
吊桥在慢慢上升,有两名镶黄旗鞑子,竟然爬到铰链之上,用手中的弯刀,卡在铰链和滑轮接口处。
“咔嚓......”一声,弯刀折断。
可是,铰链竟然给卡住了。
李若琏和锦衣卫兄弟,怎么也拉不动。
锡翰、巩阿岱大喜,大喊。
“杀进去,杀光汉人......”
“射城头,射死汉人......”
巩阿岱大吼两声,立即挽弓搭箭,对准城头,一箭射去。
明军一名年轻弓弩手,正对着城下,准准射出一箭,射中一名鞑子眉心。
一抬头,巩阿岱射出的箭突然极速飞来,年轻弓弩手突感眉头生疼,眼睛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立马,向后倒地而死。
嗖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
巩阿岱继续指挥两黄旗弓弩手,疯狂向城头射击,压制城头弓箭火力。
刚才,他们是怕误射自己人,个个弯弓搭箭,却不敢放一箭。
这回,再无后顾之忧,个个把射雕的准头,都拿出来,密集射向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