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见长生听了这事,见他着急回去,便以为自己的话没说明白,再次仔细道来。
“在修仙界,只要是能修炼的人,都会倾尽一生修炼,争取活更久的寿命,与天同寿。”太虚真人顿了顿,又这些道:“待学有所成之后,呼风唤雨,排山倒海不在话下。”
长生被说得心思微动。
只要是个男人,面对这样的好事,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若是老婆孩子这会儿都在,长生这会儿定会喜不自胜。
可现在只他孤身一人在此,亲人好友相隔两地不说,关键是他离开的时候,还是那样的方式消失,不知情的定会以为他已经身死,长生一想到媳妇孩子以为他死了后的凄惨模样,只觉得他一颗心揪得疼。
太虚真人活了几百年,也是个人精了,哪里看不出来长生的顾虑,又接着劝道:
“你放心,只要我们出了这无尽之林,待我回到宗门,布一座传送阵,你就能把孩子和我那徒儿一道儿接过来。”
长生眼睛顿时一亮,“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林子?”
若是这地方真如太虚真人说得那么好,他就把媳妇孩子接过来,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就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这无尽之林,覆盖面积极大,我们想从这儿走出去,第一就要从那些妖兽的口中活下来,再下山回宗门,这期间花费的时间,少说几个月,多则几年,也有可能葬身此地,让某一只妖兽饱餐一顿。”太虚真人耐心道。
最重要的是,这无尽之林不能飞行。
若是有人在林子上面飞行,定会被林中的妖兽群起而攻之。
因此,这几天,二人在山里只能用两条腿走。
这一走便走了三天,倒也平安无事。
但太虚真人知道,这时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他修为已经到了金丹,自然不惧这里的妖兽,但长生一个凡人却不一样,随便被碰一下,都有可能丧命。
太虚真人便只能硬着头皮,传长生一套长青诀。
他打算给长生试一试,看看他有没有灵根。
没错,太虚真人就是用这个看对方有没有灵根的。
若是能练就说明有灵根,若是不能练,那就说明没有灵根。
可巧,长生有灵根不说,修炼起来也很快。
在外面爬满了几百年的太虚真人,原先带在身上的那些家底,早就被败完了,如今连一个检测灵根的家伙都没有,说出来都是一把辛酸泪。
不过,长生修炼进度快,灵根自然不差,他们白云宗就差这样的好苗子。
虽然长生现在起步晚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机会追上那些同龄的修士。
长生不知道太虚真人在心里琢磨了那么多。
他已经听出来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长生扫了眼四周,只能认命一边赶路,一边努力修炼,争取快些回家。
长生做了决定后,一点一点地从太虚真人口中得知此处的情况。
太虚真人猜得没错,平静只是这暂时的。
在第四天,长生和太虚真人果真遇到了一只大妖。
长生也彻底长了一次见识,什么呼风唤雨,排山倒海,真不算什么。
一甩手便是一片火海,抬手便是一根十几丈长的水柱,可算是让长生开了眼。
长生如今虽刚入门,只是个小小的炼气,却仗着以前的身手,几次从那大妖攻击逃出生天。
又因有了这次经验,长生修炼越发卖力。
他要回去,要活着从林子出去,活着回家!
……………
侯府的丧事已过,在看账本的沈蓉丝毫不知道,长生不仅活着,还一直都在盼着回家。
沈蓉算好这次的账目,将各府送来的奠仪全都登记了一遍,以后回礼,也好也按照之前的来。
如今太夫人去了,陈氏也被送到了家庙,府中没了个长辈,一切都只能靠沈蓉自己摸索。
幸好她跟着太夫人学了一段时间,应付府中的生活倒足够。
府中接连少了两位主子,下人也缩减了一些,府中一时间有些冷清,六爷爷六奶奶住进来后,府中才热闹一些。
长生的消息久久没有传回来,沈蓉发了疯似的,每晚不睡,都用来打坐,练师父给的长青诀。
只是,她每次练着练着,都会发现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够似的。
沈蓉说不出来是什么,每次被迫停下来后,总觉得不舒坦。
可一想到,她是整个平阳侯府的主子,平阳侯府上下都是她在撑着。
沈蓉又不能放弃,只能每晚咬牙坚持练着。
别看沈蓉整夜不睡觉,可精气神一点儿都不差,甚至精神面貌隐隐有些比以前看着更好看了的趋势。
不过,沈蓉的努力也没白付出,在这段时间里,沈蓉手里的那团绿光终于大了一圈。
沈蓉看着手里大了一圈的绿光,心里总算有了点安慰。
六爷爷和六奶奶住进了侯府,依旧歇不下来。
二人张罗着准备再次把医馆开起来。
沈蓉想了想,便没有拦。
每个人都有想做的事,沈蓉这才没有阻拦。
她这一年要守孝,别人家是不能去的,但,可以去她的那些铺子。
开春后,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
沈蓉由袄子换上了春装,整个人也轻快了起来。
在沈蓉的期盼下,王庆快马加鞭终于回到了京城。
沈蓉一听到王庆回来的消息,立马狂奔至侧门处。
当沈蓉看到王庆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整个身体都有些站不稳了。
她的身体忍不住往两边摇晃了一下。
“长生有消息了吗?”沈蓉嗓子有些失声。
王庆摇了摇头,“在下寻访了一路,没有找到侯爷的踪迹。”
王庆说到这儿,忍不住打起了精神,“不过,在下遇到了一山中老猎户。
从他口中得知,那猎户救了落崖底下的一个人,只是那人在被救下来没多久,人就断气了,那老猎户将人埋到了土里,在下将那坟挖开,只见那尸体面容模糊,看不出来身份,倒是他身上的衣裳与那山匪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