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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丈高的体型对于刘昭来说并不算太大,毕竟十几丈的巨兽他也见过,可庞大身躯上散发出的令人窒息到极致的意,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明明隔着五里之遥,可刘昭已经趴在了地上,浑身颤抖不止,其余几人,除了朱颜醉依偎在树上还能好些外,剩下的马上就要昏过去。

“砰!砰!砰!”

如擎天巨柱般的四蹄慢慢敲击着大地,刘昭能感觉到那巨兽离自己越来越近,他想动,可身体上仿佛压了一座大山一般,连抬起脑袋都做不到。

眼见刘昭就要葬命,不远处的牛百破急中生智,忽然叫了一声,这一声并非人类嘶吼,而是一声沉闷的牛吼。

那巨兽在听到这声牛吼后,朝着牛百破这里看了过来,这时,刘昭才勉强看清这巨兽的模样。

只见它高有七丈,体长十五丈,通体雪白,两角尖如利剑,双目大若朔月,赫然是一只白牛。

牛百破幻化出的乃是一只黑色野牛,与这巨牛隶属同类,他的叫声经过绝迹阵变换,与真正的欲魔兽一般无二,这才引起了巨兽的注意。

果然,巨牛的蹄子从刘昭身上挪了开来,不过牛百破却是陷入了险境,那硕大的脑袋正抵在他的眼前,如狂风般,又夹杂着腥臭的吐息令他险些晕厥过去。

好在那巨牛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离去了。

“真是好险!”

躲过一劫的牛百破长出一口粗气,心中有些后悔来到这里。

“早知道就不应下这事了!”

不提牛百破心中所想,见没有危险的刘昭连忙对他一阵感谢,

“过境无生,那绝对是头高阶欲魔兽!”

回过神的玉弄晴感慨一声,略有些后怕道:

“听爹爹说,他参加过一次讨伐欲魔兽的战斗,那是头螳螂类的欲魔兽,军方出动了一千精锐,每一位都是命格师。

可那只欲魔兽只是从他们头顶飞过,一些人便当场暴毙,爹爹也因为那次讨伐退出了行伍。

这头巨牛只是从咱们身边经过,就险些令咱们窒息,它绝对是高阶欲魔兽。”

“不对。”

朱颜醉也开口了,

“过境无生,确实是描述高阶欲魔兽的,那是因为高阶欲魔兽堪比鹑首境命格师,已经摸到道的边缘,但又不能像人族一样自由控制,只能任其野蛮生长,随意杀害比它弱小的生物。

所以,高阶欲魔兽存在的地方,数十里内都不会有任何活物,除了它的子嗣。

至于低一阶的中阶欲魔兽,它们对照的则是大梁境或是更高的实沈境,虽做不到过境无生,可也能令千军辟易。

方才那只巨牛虽强,充其量也就是低阶欲魔兽,不然咱们就算没露馅,也会被它的意活生生压死。”

“才低阶啊……”

想起那巨牛的可怕,刘昭心中起了些许退意,可想到樊荣的交代,便将这份退意压了下去。

“怕了?”

朱颜醉似是猜到了刘昭心中所想,幽幽道:

“其实大家不必担忧,年前的那次狩猎,针对的就是太衍山脉中的中阶欲魔兽,至于高阶,就我所知,这片山脉是没有的。”

听到这个消息,众人这才放下心来,收拾妥当后,又是重新出发,不过这次众人明显放慢了速度,朱颜醉也尽责的做好斥候,每每有巨型欲魔兽过境时,便带着几人提前绕路。

如此一天下来,倒是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只是路程却是只走了堪堪四十里。

“照这样下去,咱们怕是要三四日才能到。”

刘昭估摸了下时间,心中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可想到现在的处境,只好暂且忍耐下来。

此时夜幕已深,林中危机四伏,加上一天劳累,众人便在一处灌木丛中歇下脚来,安全起见,朱颜醉在五里之外布下阵盘,若有什么动静,便可立即知晓,刘昭仍是不放心,便提出轮流值夜。

“还是不要为好。”

朱颜醉否定了刘昭的提议,解释道:

“我在歇脚的地方也布下阵盘,若是出去,难免顾及不到,就在这里便好。”

闻言,刘昭也熄了心思,吃下一大块肉干后,便静坐下来恢复体力,他没有领悟图势,因为这样会暴露原本的意。

不过玉弄晴却是不喜欢这样沉闷,便又和朱颜醉闲聊起来。

二人一个年纪虽长,可天性烂漫,率直可爱,一个性子虽冷,可毕竟年少,不过一会儿,倒是天南地北聊了个遍。

“对了,”

玉弄晴似是想起什么,好奇道:

“那个陆千军之前说袭击醉儿你的也姓朱颜,是真的吗?”

此话一出,原本听戏的刘昭三人顿时变了脸色,齐璟深更是顾不得暴露,朝着朱颜醉行了一礼,歉声道:

“是在下管教无方,还望朱颜姑娘不要怪罪我这师妹。”

“不必如此。”

朱颜醉伸手虚扶一下,摇头道:

“我与弄晴姐姐一见如故,些许闲聊,谈不上怪罪,说来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那人一次没有得手,想必还会再来,届时说不得还会牵连各位,现在说明白也好有个准备。”

朱颜醉顿了顿,接着道:

“我的家族虽在外面名声不显,可却是绵延千年的大族,那人按辈分是我的兄长,名叫朱颜甲,是家族分支一脉的人。

虽然是分支,没有命格师坐镇,可也是富甲一方,吃喝不愁,若是后辈争气,出了命格师,还可进入主脉大宗。”

“那他为什么要杀你?”

玉弄晴有些不解,疑惑道:

“分支子弟的生活过得这么好,就是再大的过节,也没必要到杀人的地步吧?”

“的确,世家大族一荣俱荣,一辱俱辱,就是再大的过节,也不至于喊打喊杀,所以他那次不是来杀我的,而是击败我的。”

朱颜醉轻叹一声,接着道:

“朱颜甲的父亲朱颜师,曾是一位极有天赋之人,大宗的一位长辈很是看好他,在其身上废了不少心思,朱颜师也不负众望,在不惑之年成就了命格师,有资格将自己这一支写入大宗族谱。

可天有不测风云,在入宗仪式上朱颜师忽然堕入欲念,那位看好他的长辈无奈之下亲手将其击杀。

事后,那位长辈追查原因,却是发现那朱颜师是因为一句话才堕入欲念。”

“是什么话能让一位命格师堕落?”

玉弄晴很是好奇,后天凝聚出命格之人无一不是心志坚定之辈,怎么会因为一句话废了大好前程。

“你做的不错,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这算什么?明明就很普通啊。”

玉弄晴挠了挠头,不解道。

“是啊,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朱颜醉轻叹一声,慨然道:

“说这话的人是我的父亲,他与朱颜师算是同辈吧,只是比他小了几岁,二人皆是天赋极佳,曾同在一处学习,算的上至交好友。

可坏就坏在这至交好友上,我父亲是主脉少爷,朱颜师是支脉普通子弟,二人相交,总会有人说三道四,尽管我父亲总是宽慰,朱颜师仍是心有芥蒂,直到我父亲二十岁那年成就命格师,朱颜师终于不再出现他身边。

明明姓氏相同,天赋相同,年龄相近,只是因为主脉和支脉便天差地别,我想朱颜师的内心是绝望的,直到他也成为命格师的那一天,这份绝望也并没有消失,反而无限膨胀,而我父亲的那句话,则彻底引爆了它。

朱颜甲始终认为是我的父亲害了他父亲,自小便明里暗里的与我争斗,想要证明他强过我。

在家里,在襄州,他不能动粗,甚至不能羞辱我,在这儿,他却是可以明目张胆的动手,之前那次并没有想要我的命,否则直接动用天地之力袭杀,我是决计逃不过的,我猜他是想击败我,让我也陷入绝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