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跟着许晏哥俩回家处理伤口,但此刻她的心情却是异常愉悦。
自从愿愿来到这里之后,她就疼了小家伙多久。可另她没想到,今天,这个小小的奶团子竟然挺身而出保护了自己。
这种感觉实在难以言喻,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动和温暖。
愿愿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舅妈脸颊上那道狭长且狰狞的伤疤,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楚和怜惜。
他小小的拳头紧握着,如果刚刚自己能够更勇敢一些,早点挺身而出保护舅妈,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许晏专注的帮李秀秀处理伤口,而愿愿则静静地守候在一旁,不时轻柔地对着伤处吹气。每吹一口气后,他都会用那稚嫩而可爱的嗓音关切地询问:“舅妈,窝给泥狒狒,泥有米有感觉好一点呀?”声音中透露出真挚的关怀与焦急。
李秀秀满脸笑意地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温柔的说道:“嗯,好多了呢。愿愿给舅妈吹吹后,舅妈真的感觉不到疼了。”
愿愿听到舅妈的话,小脸上满是认真和坚定,他用力地点了点头,奶声奶气道:“下次...下次愿愿要和舅妈一起去打水,窝保护舅妈呀,谁也别想欺负舅妈!”他紧紧握着小拳头,眼神中透露出无比的勇气和决心。仿佛只要有他在,舅妈就绝对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许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嘴角微微勾起。
他的小家伙还真勇敢呢!
临近正午时分,太阳高悬于头顶之上,散发着炽热的光芒。老太太缓慢地拖着脚步,手中拎着一只半空的水桶,回到家中。她喘着粗气说道:“这半桶水勉强够我们洗漱用了。”
家里还储备了不少水,但山脚下等待打水的人们又排起了长队。想到这里,老太太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之情。于是,她决定将这个打水的机会让给其他人,毕竟自家因为有女婿的帮助,已经足够幸运了。
进入屋子后,老太太目光落在了大儿媳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疤上,眼中满是心疼和忧虑。她轻声叹息道:“老天爷,现在看着咋这么深,不知道长好后会不会留下疤。那个杀千刀的婆娘,下手也太狠了。”说完老太太紧紧皱起眉头,对伤害大儿媳的人充满了愤恨与恼怒。
那会儿到山脚下时,儿媳妇的脸上有头发遮住了,所以她完全没有留意到伤口竟然会这么深。
如果当时看到了这一幕,她又怎么可能会去扯开他们两个人。说不定还会冲上前去狠狠地踹上两脚以泄心头之愤。
愿愿也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道:“就要打洗她,让她欺负舅妈啊。脑脑,舅妈受伤好疼,窝还想给舅妈报仇。”说完小拳头捏得紧紧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出去一般。
老太太抱起小家伙亲了亲:“我们乖乖今天真厉害,还知道给你舅妈报仇了。”
小家伙听到夸奖挺起胸膛,奶声奶气道:“嗯!别银不能欺负窝家里银啊!谁也不能。”
吃过午饭,,张国庆来到村口转悠。前两天在镇上开会时,他坚决拒绝了接收难民,因为他深知张家村的困境。村里的粮食紧张,勉强能填饱肚子,哪里有多余的粮食去救济别人?
然而,这两天村口逐渐出现了许多陌生人。他们是从南方逃难来的,疲惫不堪,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期待。镇上还在忙于解决谎报高产粮的问题,无暇顾及这些难民。于是,他们自己找到了各个村子,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线生机。
老太太也经历过逃难,她知道那些难民心中的绝望和无奈。但他们村也实在没有多余的食物了。
家里的孩子们也都被禁止出门了,生怕在这个时候出现什么意外。毕竟,经历过逃难的老太太深知,难民在绝境中会变得多么可怕,多么疯狂。
张国庆凝视着眼前比昨日更为庞大的难民队伍,心头不禁一紧,眉头紧紧皱起。他深知,如果继续坐视不管,难民数量只会与日俱增。
这时候绝不能心慈手软。他忧心忡忡的想到,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可能会给村庄带来无尽的困扰,更甚者可能威胁到村中孩子们的生命安全。
经过深思熟虑,张国庆决定采取措施。他迅速召集起村内身强力壮的男子,共同商讨应对之策。一番激烈讨论过后,众人达成共识。在村口处设立一处临时安置点,以供这些难民暂且栖身。
面对这些难民,张国庆似乎别无他法可选。要知道,这些难民已是无处可去,无法将其驱赶。
而不久前刚发放完救济粮的村民们,自然也不愿借出粮食。只好让这些难民自行进入山林寻找食物了。
张国庆还不忘告诫村民们这两天不要单独上山,必须结伴同行。毕竟对于这群来历不明的难民,没人能够打包票,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安排妥当那些可怜的难民之后,张国庆一刻也没有停歇。他马不停蹄地再次赶往镇上,想要看看那里的情况是否有所改善。
然而,当他抵达镇上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街小巷都挤满了难民!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衣衫褴褛,显然是经历了长途跋涉才来到这里。原来,这些人都是看到了报纸上关于本县盛产粮食的报道,满怀希望前来寻求生计。可谁能料到,这所谓的“高产粮”竟然只是一场虚幻的泡影!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旅程,即使知道真相,这些难民们也已经无力再返回故乡。面对如此困境,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碰碰运气。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镇上的避难所早已不堪重负,容纳了将近一万名难民!
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此刻变得异常拥挤,每个人的生存空间都被极度压缩。看着这些无辜的人们受苦受难,张国庆的心情愈发沉重。
可这样的数目只会继续增加不会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