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梦到李珍珠在梦里哭,凄惨至极。
她每每惊醒都感到心悸难受,同时更坚定不能让女儿和太子扯上关系。
“你只要不糊涂就好,我就是怕你糊涂,我和你父亲已经给你选定了时间,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等着李莲嫁去了太子府,自然就是轮到你的好事了。”
“女儿全凭父母做主。”
满京城都知道任流年宠爱窦侧妃的事迹。
为了哄窦侧妃高兴,任流年为其修建了新的院子,整个太子府都是围着窦侧妃转圈圈。
只要是窦侧妃想要的东西,任流年无论如何都会双手奉上。
宫里的皇后对窦侧妃更是非常喜欢。
这窦侧妃当初刚过门的时候,皇后亲自选好了礼物让人送去。
任流年还给窦侧妃安排了最好的院子。
除了未来太子妃的正院,唯有窦侧妃的院子最大最好。
任流年宠爱窦侧妃的事迹很快传到了李莲的耳朵里。
“这太子对窦侧妃真是好,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里疼爱,当真是京城里的头一份。”
“是啊,这窦侧妃就是命好,进府前就是淮阳郡主,如今还是太子宠爱的侧妃,要是生下孩子,说不定我们姑娘......”
这接下来话还没有说完,云柳冲出去朝着两个小丫鬟训斥起来。
“谁准你们偷懒了?居然还躲在这里嚼舌根?真该让人拔了你们的舌头,不要脸的小蹄子,真以为姑娘脾气好,就能让你们蹬鼻子上脸吗?”
刚才说话的是两个小丫鬟。
由于李莲的院子管理不当,这些丫鬟下人都喜欢偷懒。
平日里她们可不敢这样放肆。
今日是想着躲在旁边聊天打发时间。
完全没想到李莲不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居然来到外面晒太阳做刺绣。
只见李莲的手指被扎了一个眼,她呆呆盯着自己的手指往外面流血。
一开始云柳还会提出让李莲想办法,不能让窦安冉进府把她越过。
不过随着李莲的默不作声,这下云柳也懒得继续劝下去了。
真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如今的李莲就知道自怨自艾。
云柳翻了个白眼打着哈欠。
她已经劝累了。
陆华确实非常有能力,两个月的时间就为任德帝解决了许多麻烦。
他依旧在翰林院当差,不过已经是从五品。
有李谦在旁边的帮衬,这陆华的仕途之路分外平坦。
状元府如今改了名字为陆府。
阿枝没事就会去陆府瞧瞧,冯嬷嬷则是在陆府坐镇。
二人的感情越来越好。
这日阿枝和陆华相约出府游山。
如今的枫叶如火焰一般,整座山真是漂亮极了。
只是阿枝到了枫叶山附近却并没有见到陆华的身影。
金豆在旁边有些奇怪道,“陆大人不是约好姑娘一同赏景吗?怎么我们都到了,他居然还没有出现?不会是来不了了吧?”
阿枝轻轻摇头看向不远处的亭子说道,“我们先等等,许是路上耽搁了,如果他当真来不了,一定会提前告知我的。”
有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阿枝对陆华还是非常了解。
如果是被事情给耽搁了,陆华一定会让人来传话。
“是,奴婢扶着姑娘过。”
这亭子正好能看见远处的大山,那山上火红一片,简直就像被人放了一把大火。
今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搭配上眼前的枫叶,难怪有许多人来到这里赏景。
一旁的金豆都有些看呆了。
“这座山真美,难怪那么出名,有许多人都为了来赏景,陆大人说要为姑娘作画,这里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还没等阿枝说话,一道声音引得主仆二人回头。
“李二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
任流年带着人不知何时出现。
阿枝忙转身朝着任流年福身行礼。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不用跟孤如此生分,你对孤可是有救命之恩。”
任流年说着上前想要扶起阿枝,没曾想阿枝后退两步语气疏远。
“臣女多谢太子殿下体恤,只是救命之恩不能混为一谈,臣女救下太子殿下是臣子的本分。”
看着阿枝一定要跟自己划清界限,这让任流年悬在半空的双手握紧。
不过他的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
“你是在等着陆华给你作画吗?想来是不可能了,他有事被叫走了,不如就让孤亲自为你作画吧。”
作画的事情唯有在书信里面出现,如今任流年知道了,那就说明对方一直盯着陆华和自己,还偷看过二人来往的书信。
阿枝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殿下居然偷看我和陆华的书信?这想来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吧。”
如果换成旁人肯定就忍气吞声了。
可阿枝居然公然谴责自己,这让任流年露出几分饶有兴趣的表情。
“你跟其他女子不同。”
“不同?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娘生爹养的,臣女不明白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看着阿枝面无表情的样子,这让任流年更来兴趣了。
他盯着阿枝说道,“你没有那些女人的矫揉造作,有什么说什么,比那些虚伪的女人真实。”
“孤很好奇,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陆华,他不过是一个区区学子,哪怕考取状元位居五品,不过还是区区五品,你为何就不能放弃他选择孤?”
“现在孤已经是太子,以后孤可以继承皇位,孤能允你皇后之位。”
任流年真是把阿枝给逗笑了。
“皇后之位?那大姐姐呢?没多久大姐姐就要是殿下的太子妃,殿下把大姐姐置于何地?”
“当初这桩婚事是太子亲自求来的,现在太子口口声声要把皇后之位留给臣女,当真是可笑。”
听见阿枝提到了李莲,这让任流年的脸上出现一抹嫌恶。
“不要提那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贪婪,真正成为太子妃的人是你。”
阿枝毫不留情的说道,“臣女不稀罕。”
任流年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这耐心已经被磨灭的差不多了。
他看向阿枝的眼中带着执念。
“为何你要拒绝孤?只要你一句话,孤什么都可以给你,太子妃?皇后?”
金豆想要上前保护阿枝,没想到居然被任流年的人给拦下了。
阿枝随着任流年的靠近缓缓后退。
“臣女不需要,殿下的感情该给的人是大姐姐,不是臣女,如今臣女已经和陆华定下婚约,殿下绝不能做出抢夺臣妻的事情。”
不要脸的任流年可不会听进去。
他炽热的眼神恨不得灼伤阿枝。
“孤不会让你受委屈,孤会把你安置在城外的庄子上,等到孤继承皇位以后,自然会迎你入宫。”
看来任流年是准备强取豪夺了。
居然把用在女主身上的手段,现在准备用到自己的身上。
阿枝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亭子旁边,如果再往后走上几米就是悬崖。
任流年看着阿枝还在往后退。
这让他忙开口劝道,“只要你跟着孤回去,以后你就是孤最宠爱的女人。”
“呸!”
阿枝毫不留情的讽刺道,“你对着窦安冉想必说了一样的话,你不觉得恶心吗?还有李莲,当初你求娶她的时候,肯定是如此哄着她的,你的爱真是廉价。”
这番话让任流年彻底破防。
眼看着软的行不通,阿枝简直就是一把硬骨头,这下任流年不得不来硬的。
他朝着阿枝威胁道,“孤知道你喜欢陆华,只是现在的陆华区区五品,孤要想对付他,简直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应该明白孤的意思。”
言外之意就是让阿枝就范,否则任流年就把陆华弄死。
这样死了未婚夫的阿枝,自然可以另择夫婿。
一个被太子盯上的女人,京城还会有其他人敢要吗?
“你真是卑鄙无耻。”
阿枝看向任流年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垃圾一样。
这样的眼神让任流年很是不舒服。
他亲眼见过阿枝对陆华的笑容,那脸上的笑容就跟骄阳一样,如今面对自己却不屑一顾,任流年紧紧盯着阿枝语气不甘心。
“孤卑鄙?这一切都是你们逼孤的,如果不是李莲隐瞒真相,孤怎么可能会认错人?父皇要是同意解除婚约,孤根本不会出此下策,那陆华不过是考上状元,你到底是看上他什么了?”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了,任流年不自觉的往前走了两步。
如果不是阿枝快速往后退,说不定就被任流年给拽住了。
看出阿枝距离背后的危险越来越近,任流年才冷静了几分。
他朝着阿枝忙说道,“别后退了,那后面是悬崖,要是你再往后退就危险了。”
前面有任流年,这后面有悬崖,无论前后对于阿枝而言都是危险。
阿枝清楚剧情里的任流年有多神经病,如果自己落到他的手里,还不如跳下悬崖寻个清净。
要知道剧情里的任流年跟公狗一样,那简直是一言不合就开始发情,还要当着李莲的面上演活春宫。
回忆起原身记忆里的画面,阿枝觉得胃里一顿翻江倒海,看着眼前的任流年差点吐了。
视线无意间瞥过不远处的身影,阿枝沉下眸子朝着任流年大声喊道,“殿下,臣女已经是陆华的未婚妻,还请殿下放过臣女吧。”
任流年本就对阿枝志在必得,如今听着阿枝又提到了陆华,这让他心中的火气往上冒,不由分说就上去想要拽住阿枝。
“够了,不要再提陆华了,你信不信孤现在就回去杀了他?你一定要逼着孤除掉他吗?”
确定陆华可以看清自己,阿枝含着泪转身冲向背后的悬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跳下去了。
任流年着急伸出手仅拽住了一根发带。
金豆见此尖叫出声。
“姑娘!”
只是她被人给拦了下来,否则就要跟着阿枝跳下去了。
陆华慌忙朝着悬崖边跑去,看着望不到底的悬崖,他感到一阵的眩晕。
一旁的任流年没想到陆华冲了出来。
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臣如何不能在这里?殿下害死了臣的未婚妻!”
刚才悬崖底下吹来一阵风,任流年已经清醒了几分。
只见他看向陆华恶狠狠的说道,“如果不是你的出现,她现在该是孤的太子妃,陆华,明明是你害死了她。”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分明是任流年步步紧逼,才害得阿枝情急下跳了悬崖。
陆华没想到任流年如此恬不知耻。
“殿下抢夺人妻不怕陛下问罪吗?”
任流年冷冷盯着陆华轻笑出声。
“抢夺人妻?如何见得?孤可什么都没干。”
任流年朝着一旁的人摆摆手,下一秒就见金豆被推下悬崖。
陆华没想到任流年手段如此狠辣,居然毫无征兆的就害了金豆。
他满脸震惊的望着任流年。
“你……”
“我?李二姑娘和丫鬟上山赏景,一不小心双双落下悬崖,这跟孤有什么关系?来人,快快派人到崖下寻找,也许还能发现李二姑娘和丫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任流年还是没准备放过阿枝,陆华想要朝着悬崖冲去,没想到被任流年带来的人给压制住了。
“你不能有事,这新晋状元郎要是出事了,孤真是不好交代,放心,孤一定会寻到李二姑娘。”
如果不是任流年的人手太多了,陆华真的想要杀了对方。
明明是他逼得阿枝迫不得已跳下悬崖,没想到他却表现得像是无事人一样,言语间尽是对自己的威胁。
面对陆华恶狠狠的眼神,任流年表现得极为淡定。
“你不用瞪着孤,今日邀请二姑娘赏景之人,不是孤,哪怕你对外宣称是孤害死了李二姑娘,你觉得有人相信吗?”
无凭无据的事情,那是没办法给任流年定罪的。
任流年不甘心的瞥过面前的悬崖。
陆华看着任流年离开的背影握紧双拳。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任流年付出代价!
悬崖下金豆从水里爬起来。
她朝着周围有些不安的呼喊道,“姑娘,您在哪……姑……”
“嘶,别叫了。”
主仆二人身上都带着伤口。